」那好吧,余知青你小心一點。」
李招娣很聽話,余酒讓她上去,她就乖乖上去了,就在上面看著余酒摘荷葉。
荷葉有很多蔫了,枯了的,余酒不喜歡這種,她專門挑了賣相不錯,嫩綠嫩綠的那種,然後摘了好幾片,不過這裡只有荷葉,荷花和蓮藕都沒看見,估計是都讓人給摘光了。
反正余酒的目標也只是荷葉,其他東西有也是錦上添花,沒有也不影響。她自己也不會水,也怕掉進去,所以就以扎馬步的方式,在湖邊外圍移動,稍微遠點,不太能夠得到的她都不去摘,安全最重要。
不過十幾分鐘,余酒就摘了不少荷葉,她看著也差不多了,便上來了。
「余知青我幫你拿吧,重不重要啊?」
李招娣看她上來了,立馬伸手要接過荷葉,生怕這點荷葉把她給壓壞了。
余酒只覺得好笑,她騰出一隻手來揉了揉李招娣的腦袋。
「不用,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我拿不了的話就更不能讓你拿了,那不是更重嗎?」
「那不一定,余知青你是城裡人,一看就知道沒幹過什麼重活,你的力氣指不定還沒有我的大,我可能幹了!」
李招娣驕傲的挺了挺胸。
「是嗎?那你都幹過什麼活?」
余酒見她實在是想幫忙,也分了她幾片荷葉給她拿著,自己則牽著她另外一隻手,兩人說說笑笑的往回走。
「我去割過豬草,找過蟲子,餵過豬也餵過雞,帶過弟弟妹妹撿過柴火,有時候還會去地里給我娘幫忙撿紅薯,那柴火和紅薯可重了!之前我都背不動,不過現在長高了,力氣也大了,背起來就容易多了。」
李招娣驕傲的道,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心酸。
但是余酒看著她清秀稚嫩的臉蛋,心裡只覺得酸澀不已,不過這個年頭的女孩都是這麼長大的,尤其是鄉下的小姑娘,從她叫的招娣的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來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可能相比之下,她受的罵要多一點,乾的活少一點吧。
「那你很厲害,我有好多事情都做不到,你才這么小就能做到了。」
「那當然,隊裡面沒幾個小孩能比的上我的!對了,余知青,那你和隊長要什麼時候結婚啊,你結婚的時候你爹你娘會過來嗎?」
「不知道,日子還沒看好,等結婚了我也請你來吃酒席。」
「哇,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還沒去吃過席面呢!我爹我娘都是帶我弟弟去的!」
李招娣驚喜的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她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包括她馬上就能上學了等等。從言語中能感受的出小姑娘的樂觀和對學校的嚮往,余酒一直噙著笑和她說話,直到回到了徐子將的家門口。
李招娣把荷葉遞迴給余酒。
「那我去玩了,余知青你···」
「你個小賤貨跑去哪裡鬼混了!半天都找不著你的人影,你死哪裡去了!知不知道你弟弟差點死家裡了!」
忽然,有個身影一陣風似的吹到了余酒的跟前,然後她抬手,狠狠的甩了李招娣一巴掌。她還挺著渾圓的大肚子,但是面色猙獰,一點都沒有慈母的長相氣質。
「娘,你打我幹什麼,今天不是你自己要帶弟弟,讓我出來玩的嗎!」
李招娣捂著自己被扇的紅腫的臉頰,有些委屈的問。
「你還敢頂嘴!要不是你,你弟弟會被燙著嗎!現在好了,臉上起了泡,大夫說要留疤了,你弟弟變醜了,以後他要是娶不到媳婦,我把你這個賤蹄子給賣了,我讓你害弟弟!你這個害人精!」
陳良娣惡狠狠的說著,又揚起手,要打李招娣。
余酒見狀連忙伸手,攔住了陳良娣的巴掌,她蹙著漂亮的眉眼,不贊同的道。
「這個關招娣什麼事?她在外面玩,當時又不是她看著她弟弟的,她弟弟被燙傷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也不能把怒氣都發泄在招娣身上吧?」
「關你什麼事!余知青,我看在你是隊長媳婦的面上,我才不罵你的!要不是你好端端的把招娣帶走,去什麼湖邊摘什麼鬼荷葉,我兒子能這個樣子嗎!要是認真說起來,你還得賠我們家錢呢!」
陳良娣目光兇惡的看向余酒,眼神里滿是怨恨,她竟是連余酒也恨上了。她連生了六個,才生出了那麼一個寶貝疙瘩,能不在意嗎!肚子裡這個雖然懷了七個月了,但是感覺這胎還是個小丫頭,所以陳良娣最愛的當然還是那個小兒子!
余酒聽見她說她得賠錢兩個字,直接就氣笑了。
余酒指著自己,反問道。
「你讓我賠錢?我憑什麼給你賠錢?你也不用看在徐子將的面上,今天我就好好的跟你掰扯一下這件事!你兒子燙傷的時候你在家嗎?當時是你讓招娣出來玩,說你看你兒子的嗎?」
她冷著臉睨著陳良娣。
陳良娣沒聽出來什麼不對勁,也或許是厚顏無恥吧,她叉著腰點了點頭,理直氣壯的道。
「是啊,是我讓她出去玩的,我是在家,那又怎麼了,我讓她出去玩她就出去玩了嗎?一點都不知道體貼我,我還懷著孩子呢,挺著這麼大個肚子,我兒子又才一歲多,正是好動的時候,我怎麼看得住他!
要不是這個小賤丫頭跑出來玩不知道回家,我兒子能被開水燙到嗎!要不是你把她帶去了湖邊,說不定她很快就會回家了,我兒子就不會被燙到,也不會留疤了!這麼算的話,你沒有責任嗎?」
「你承認就好,是你讓招娣出來玩的,也是你在家看的你兒子,你兒子被燙傷了那是你的責任,是你這個當娘的不負責,你把事推到招娣身上幹什麼,怎麼,你兒子是你生的,你女兒就不是你生的了是吧?你不要太偏心!
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把事情推到招娣身上,該不會是怕被你家裡人怪罪吧?」
余酒居高臨下,嘲諷的看著她,對她沒有一點同情。
「你,我才不···」
「而且,要照你這種腦迴路算的話,你壓根就不該生你兒子,你兒子為什麼會被燙到?還不是因為你把他生出來,你要是不生他,他用得著受這些罪嗎?所以你才是那個罪人!錯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