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婉的拒絕了。
「行吧,那你的抹布借我用一下。」
黎南南茅塞頓開,反正她有錢,買個蓆子還不簡單嗎?
「嗯。」
「你的洗衣粉借我用一下吧。」
「你的夾子借我用一下吧。
「你的肥皂借我····」
她一遍又一遍的和余酒借東西,余酒被她吵的腦瓜子嗡嗡嗡的疼,再一再二不再三。
「肥皂不外借,那是我洗澡用的,我不習慣跟人共用。」
余酒板著臉直接拒絕了。
黎南南沒想到她會拒絕,理直氣壯的反問。
「我不是用來洗澡的,我只是想洗一下手,借我一下怎麼了,大家都是女同志,又不用避嫌。我不是沒有肥皂,等我行李寄到了我就什麼都有了。」
「哦,還是不借。」
余酒主打一個油鹽不進,她淡淡的從屋裡出來,找狗子。
「隊裡有人會做木盆木桶的嗎?我想買一個。」
「有啊,我家就做這個的,我回家給你拿一個過來,都是新的,這幾天剛做好,還沒有人要呢。木盆一毛錢一個,木桶三毛錢一個,你要不?」
「我還編了竹筐子,也是一毛錢一個,可大了,能盛不少東西,你看大家都用這個,不然東西直接放地上也髒。」
他興致勃勃的推銷。
「好,那我各要一個。」
余酒爽快的答應了,也不挑樣子,能用就行。
「那你們要不要?喬知青,黎知青?」
狗子在院子裡揚聲,順帶問那兩人,要的話他就一起拿過來了。
「我要一個木桶和竹筐吧,盆就不要了。」
喬成東西自己帶了盆過來,要不怎麼說他行李多呢。
「行,那黎知青呢?黎知青?」
狗子站到女知青的宿舍門口問,他以為黎南南是沒有聽見她說話,哪知道她是坐在床上默默垂淚,不願意搭話。
「哎你怎麼哭了,你這麼快就想家了?」
狗子很詫異,叉著腰的手都放下來了。
「不是。」
她搖搖頭,含著淚看著狗子,語帶哽咽,整個人一抽一抽的,哭的不能自已。
「那是咋回事?」
聽說她哭了,正在收拾的喬成也跑出來了,兩人又不好意思進女知青的宿舍,只能站在門口乾著急,兩人看向余酒,語帶試探。
「要不余知青你去安慰安慰她?」
「不用了,我不用人安慰,我沒事的,我自己可以的,你們不用管我,我哭完就沒事了,也沒有人欺負我。
我就是,我就是覺得,余同志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就因為在火車上,你和陳元同志鬧矛盾,我出來當和事佬,沒有向著你,所以你記仇嗎?」
「我們都是知青,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更應該友好相處,互幫互助,你要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可以說出來,不要憋在肚子裡,是我的錯的話,我可以給你道歉的。」
她把眼淚擦掉,巴巴的看著余酒,一副柔弱難過的樣子,真是可惜了那張英氣的臉。
余酒被氣笑了,她雙手環胸,倚在門框上閒閒的看著她。
「合著你是覺得我記仇所以在報復你咯?我只是不想把自己洗澡用的,比較私人的肥皂借給你,我這就對你有意見了?」
「行,那我現在就可以直接點告訴你,我就是對你有意見,以後你不要和我借東西了,真的很煩,你給我道歉吧。」
一整個尬住了,黎南南沒想到余酒還真的嫌她煩!她擦眼淚的手停在半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都湊在門口乾什麼,你們行李都收好了?這個是隊裡給的粗糧,估計沒你們在城裡吃的好,將就一下,以後就習慣了。」
這個時候,徐子將過來了,他咵的一下,把三袋糧食放到地上,九十斤的東西他拎著輕輕鬆鬆。
「額,那個,隊長,黎知青正和余知青鬧矛盾呢。」
狗子撓撓頭,蹦過來小聲的和徐子將說了緣由。
他剛剛就不應該開口問,現在好了,兩人槓上了,隊長准得抽他!
「什麼?才剛來就鬧矛盾?黎什麼?黎西西是吧,這是知青點,不是你家,能不能不要任性!早知道我就選那個胖子了!」
徐子將不滿的喝道,那張俊臉正在醞釀著怒火,就知道剛來的知青肯定要給他找事!
「我叫黎南南,不叫黎西西嗚嗚嗚!」
屋內,本就委屈還被叫錯名字的黎南南更委屈了,她尖叫著提醒,忍不住哭的更大聲了。但是又不想就這麼在徐子將心裡留下壞印象,讓余酒給撿了好處,她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
「怎麼就是我任性了?是她欺負我,排擠我,對我懷恨在心!隊長,你都不知道有些人長的難看,心有多髒!」
「你不要被她給騙了!她在火車上還打了另外一個男知青,把廁所的髒水潑到人家頭上了!她才是那個任性不講理的!」
徐子江蹙著眉聽完,想都不想就回道。
「你才長的難看,你的心才髒!」
狗子嘴角抽搐,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就沒必要了吧隊長!不管誰占理誰不占理,但是誰長的好看誰長的不好看,這咱心裡得有點數啊!你是不是眼瞎啊!
徐·眼瞎·子將還沒說完呢,他理直氣壯地批評。
「我早看出來你不省心了,行李不帶,做事扭捏,現在倒好,無緣無故就針對人家余知青,你要是不想在這待,就趕緊走,哪個隊願意要你你就去哪個隊,別在這給我添亂!」
「沒必要吧,隊長,就是一點小矛盾,可能是黎知青剛來不適應,很快就好了。」
喬成還是有點憐香惜玉的,不忍心徐子將這麼罵她,勇敢的出來打圓場了。
「你,你居然!」
黎南南氣死了,英氣漂亮的臉有些扭曲,指著他的指尖不斷顫抖。從來沒有人說過她丑!而且還是拿她和余酒這種滿臉麻子的人比!她哪點不比她強!
「我勸你一句,別拿手指指著我,除非你手指不想要了。在這裡,我是隊長,我才是老大,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來了這裡都要老老實實聽我的,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吃苦耐勞的,與其在這裡和人吵架,不如想想,明天四點怎麼起的來吧。還有,分給你們的活,必須幹完,否則沒有工分。」
徐子將冷笑,他就不信等幹活了她還有心情找事。
「這也不是隊長在針對你們哈,他對誰都是這樣的,這是我們隊的規矩,黎知青,來來來,你不是沒帶什麼行李嗎,我幫你想想辦法。」
狗子怕黎南南被徐子將罵死,連拖帶拽的,把人給弄走了,喬成也跟上去勸,很快,院子裡就只剩下了徐子將和余酒兩個人。
余酒沒想到這場紛爭就這麼落下了帷幕了,她都做好了和黎南南扯頭花的準備呢,沒想到壓根沒有開口的機會。
徐子將瞥見她眼裡一閃而逝的失落,以為她是被黎南南罵的失去了信心,他清咳了兩聲,有些低沉的道。
「你不用聽別人胡說,你很好看。」
聽我說就好。
余酒忽然有點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