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十年代,當兵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楚嬌聽到周奶奶這麼說,先是一愣,沒想到周奶奶這麼認可自己,於是微笑著說「周奶奶,謝謝你。」
她說著看了一眼宋家勛,宋家勛聽到周奶奶要送楚嬌去當兵,他的上身微微前傾,有些緊張地等待著楚嬌的回答。
他知道,這對於楚嬌來說是件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楚嬌應該會選擇離開自己吧。
看到小媳婦的目光,他以為楚嬌是在跟他徵求意見,宋家勛心裡空落落的,他努力給了楚嬌一個鼓勵的眼神。
楚嬌笑眯眯地朝他點點頭,然後對周奶奶說「周奶奶,我不去當兵。」
這話一說連李淑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嬌怎麼會選擇不去當兵?
當兵包吃包住,而且有周奶奶關照,提幹什麼的都有機會,這孩子怎麼傻到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
周奶奶可是輕易不會開這個口的,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來。
「周奶奶謝謝您,我不想去當兵,我要留在這裡照顧家勛。我的志願是當一名醫生幫病人們解除痛苦。我希望我能考上首都醫科大學,然後帶著家勛一起去。」
楚嬌的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被她的話感動了。
李淑芬直接擦起了眼淚,自己沒白疼這個兒媳婦,她扭頭看了宋家勛一眼這個臭小子要是以後對媳婦不好,我不會饒了你。
宋家勛聽了楚嬌的回答,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就接收到了李淑芬兇巴巴的眼神。
老媽多久沒這麼看過自己了?他好像沒做錯什麼事啊?
周奶奶看著擦眼淚的李淑芬,這才感覺自己剛才失言了。
要是楚嬌真答應去當兵,宋家人該怎麼辦,幸好楚嬌是個好孩子,願意留下來照顧宋家勛,她在心裡對楚嬌的好感再次上升。
楚嬌說完,看向楚珊珊「楚珊珊,你說是我給你放在那的?」
楚珊珊心想,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楚嬌哪會拿出什麼證據。
於是,她看著楚嬌說「不是你難道還能是我自己放的?」
周奶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楚珊珊,若是她能痛痛快快地承認錯誤,也許自己還會原諒楚珊珊,現在一看,白瞎了自己當初的一片關心,幸好沒答應鄒霜給她走關係。
想到這,她也不準備給楚珊珊留面子了。
咳嗽一聲「大家都對家勛媳婦怎麼找到金手鐲好奇吧,就讓我給大家揭開這個謎底,我要是說得不對,嬌嬌你再來補充。」
楚嬌聽了點了點頭,周奶奶繼續道「大家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下。」
腳底下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最多就是王家比他們家多鋪了地毯,這地毯也都老舊了,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你們看看這地毯上有什麼?」周奶奶問。
有人開口說「除了有些腳印沒擦乾淨,還會有什麼呀。」
「那你們看看這個雜物間裡是誰的腳印。」
聽了周奶奶的話,所有人都看向前方地板,有一溜腳印一直延伸到木架旁,除了剛才楚嬌和周奶奶的腳印外,那個明顯是早就留下來的。
鞋頭是尖尖的,後邊還有一個小方跟。
宋家佳忍不住說「珊珊姐,這鞋印和你新買的皮鞋一模一樣!」
她的話讓大家都看向了楚珊珊的腳。
楚珊珊昨天剛穿上她的小高跟鞋,到今天都沒捨得換別的鞋,所以放金手鐲的時候,她也是穿著這雙新鞋去的。
因為新鞋子在省城是個緊俏貨,還沒有幾個人擁有,所以一下子成為她自己自導自演藏金手鐲的鐵證。
楚嬌心中暗喜,她給宋家佳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這回,這傻孩子總算是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這回你還有什麼說的?總不至於是我穿了你的鞋子,去藏了你的手鐲吧?」楚嬌臉上都是嘲諷的笑意。
現在她就為前世的自己討回一點利息,她倒要看看楚珊珊這次還要怎麼狡辯。
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楚珊珊畢竟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她的臉漲得通紅、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突然兩眼向上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她怎麼暈倒了?大家別擔心,我來救她。」
楚嬌憋著笑,肩膀一抖一抖地。
楚珊珊不知道怎麼想的,偏偏要往槍口上撞?
嘖,治療暈厥她可是專業的。
楚嬌銀針也不用了,直接伸出手指朝著楚珊珊身上長著筋包的位置上戳去。
有鄰居好奇地問「我看人家搶救不都是掐人中嗎?」
有人趕緊解釋「你懂什麼?家勛媳婦兒那醫術可是家傳絕學,只要她肯出手治療就沒有治不好的病。」
就見楚嬌的手指碰到了楚珊珊的胳膊,楚珊珊的臉痛苦地扭曲了起來,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沒睜開眼睛。
楚珊珊忍得臉都要紫了,她死死閉著眼,她知道如果現在睜眼就會徹底淪為笑柄。
她死死咬著牙,感覺牙都要被咬碎了。
太疼了,從來沒有這麼疼過!
而且楚嬌打著救她的名義,還在戳!!!
「啊!!!」楚珊珊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聲音,那聲音又尖又利不似人聲,把在場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而且這一喊出聲音,她的鼻涕眼淚都跟著流了出來,看上去十分狼狽,與往日溫婉大方的女神形象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哎呀呀,你終於醒了啊,嚇死我了!」楚嬌裝模作樣地用手擦了下眼角的眼淚。
好多人都在心裡感嘆家勛媳婦太善良了,被人坑了還擔心著人家的身體。
「你!你是故意的!」楚珊珊叫嚷了起來,從楚喬嫁到宋家之後,她就覺得這個鄉下表妹和以前不一樣,到處挖坑算計自己。
她覺得她的胳膊好疼,抬都抬不起來,不會是殘廢了吧。
想到這,楚珊珊抽抽噎地說「表妹,你就算恨我,也不能傷了我的手啊!」
「我家嬌嬌在救你,真是白瞎了她的好心。」李淑芬恨得拉著楚嬌「咱們回家,不跟這樣不知好歹的人打交道。」
「不能就這麼算了。」宋家勛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