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女人已經死了一年多
另一邊的路繁花幾人,卻不知道這邊主屋裡發生的事情,他們正沉浸在他們的美食當中。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幾樣家常菜,但不知道為什麼,經過路繁花的手處理過就是變得格外好吃!
愛國兩頰鼓鼓的,嘴裡塞滿了食物,活像一隻小倉鼠。
饒是陳默這樣冷淡沒有表情的人,也不難看出他吃飯的速度明顯比平常快了0.5倍。
路繁花見他們這麼喜歡吃自己做的菜,心中高興,不覺比平常也多吃了半碗飯。
等到晚上,他們再和主屋一起吃飯時,竟然有了一種「食不下咽」的感覺。
陳默皺了皺眉,為自己產生這樣的想法感到不滿。
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在野外再難吃的東西也都吃過,現在倒是連家裡的飯菜都嫌棄起來了。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路繁花的手藝確實比張氏好很多。
他瞄了眼身旁的愛國,果然見他也明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完全不像中午的時候,吃得恨不得將整個小臉都埋進碗裡。
看來,飯做得太好吃也不是好事,容易把人的嘴養刁。
就在這個時候,陳長生突然把碗筷一推,發起了脾氣:
「我不吃了!我要吃好吃!」
陳富貴皺了皺眉:「什麼好吃的?」
他雖然疼愛陳長生,但卻並不喜歡胡鬧的孩子。
他這樣明顯是生氣了。
張紅霞一見,連忙拉住了陳長生的手,低聲呵斥:「別鬧!」
陳長生不聽,一把甩開了張紅霞:
「我就要吃好吃的!為什麼愛國可以吃好吃的,我不可以?」
「別瞎說!」
張紅霞急忙一把捂住了陳長生的嘴,眼神卻帶著不安地偷瞄了路繁花的方向一眼。
分明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這其中,有貓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富貴放下了筷子,板著臉嚴肅地看著面前的幾人。
路繁花暗自一聲冷笑,她說張紅霞母子倆這一出鬧的是哪樣呢,原來點在這裡。
她也不啃聲,默默地看張紅霞繼續演下去: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長生不懂事,今天中午繁花給愛國單獨多做了幾道菜,剛好就被長生看到了就鬧氣了彆扭……」
說完,張紅霞又看向陳長生,教育道:
「不許胡鬧了,那些菜都是人家王三兒送給繁花的,不是咱們家的。」
饒是路繁花都忍不住為她這一段話點讚。
雖然字字句句都沒有要怪責她的意思,反而都在說長生不懂事,可字裡行間卻都帶著陷阱。
什麼叫「王三兒送給她的」?
明明是狗娃奶奶和王祿一起來的,張紅霞卻不提狗娃奶奶,只單獨拎了王祿出來說事。
這不是平白叫人誤會?
王美美立刻怪叫了起來:
「唉喲,這可不得了了,我記得王三兒前頭的女人已經死了一年多了吧?這男人啊,身邊沒個女人怎麼守得住哦……怪不得……」
「你胡說什麼?」
陳大為沒好氣地斥責,可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卻曖.昧地路繁花身上打著轉兒。
難不成……她真跟王三兒有點什麼?
要真是這樣,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王美美看著陳大為這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一巴掌呼在他的後腦勺上:
「你看什麼看?也不怕長針眼?」
教訓完陳大為,她轉頭狠狠地瞪著路繁花:
「你這個賤人,你還知不知道廉恥了?整日裡只知道勾引男人,沒有男人你活不下去是不是?你……」
「閉嘴!」陳富貴沉聲打斷了王美美,一雙眼睛銳利地射向路繁花,「王三兒為什麼給你送東西?」
路繁花卻不著急解釋。
雖然張紅霞剛剛那一番話說的很有技巧,只可惜,時機錯了。
如果現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有口難辨,加上她過去劣跡斑斑,信譽值為負數,解釋了也不會有人信。
張紅霞這盆髒水也許還真能潑她頭上了。
可現在還有一個陳默在場。
他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他作為一個男人,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誣陷他的妻子,往他頭上戴綠帽子吧?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陳默一眼,果然見他皺了皺眉,語調清冷地開了口:
「繁花之前救了狗娃,狗娃奶奶和他三叔為了感謝繁花,帶了謝禮上門,當時我就在場。」
一句話,把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隨便送的東西,而是「謝禮」。
而且,也不是王祿一個人來的,是和狗娃奶奶一起來的。
他這個丈夫也在現場。
不存在任何苟且和曖.昧。
陳富貴的面色沉了沉,往張紅霞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又不蠢,如何看不出,張紅霞是故意不把話說清楚的?
他一直都知道,張紅霞不喜歡路繁花這個媳婦,也知道她私底下沒少糟踐她。
這些,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她不應該算計到他的頭上來!
張紅霞眼神心虛地閃了閃,心中對路繁花和陳默的恨愈發濃烈!
這個孽障不是一向不喜歡路繁花的嗎?不是一向都對她不聞不問的嗎?
今天怎麼管起閒事來了?
陳富貴緩緩收回視線,道:
「既然這樣,那就把東西都拿到大房來。你平常也不做飯,交給你娘來就行了。」
整個過程中,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仿佛路繁花理所應當將所有東西「上交」。
路繁花只覺諷刺,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陳父表面看著忠厚老實,實則也是實打實的自私自利!
她就奇怪了,陳家一家子的混球,怎麼會養出陳默這麼一個「根正苗紅」的好人?
路繁花心裡那個關於「陳默不是陳父親生子」的念頭,又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她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否則,她都不知道以後要怎麼看待自己那個早逝的婆婆了。
她溫婉柔順地笑了笑,道:
「阿爹,我重傷剛愈,正是需要補身子的時候。
「愛國也是一身新傷舊患,需要好好調理。
「只是……婆婆每天要給我們一大家子人做飯,已經夠累了,我怎麼還好意思拿自己的事情麻煩她?
「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做就行了。」
她說完,不顧陳富貴已然全黑的臉色,繼續裝得體貼地道:
「當然,小叔子年幼,正是嘴饞的時候,貪吃一點也正常,往後我多給小叔子做一份送過來就是了。」
陳富貴面色一沉,看著路繁花的眼睛麻木得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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