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怪物
也正是因為掌握了這樣的秘密，她才能夠以此為條件，逼得王寡婦臨時反水，改投入她的陣營。
只不過，當時路繁花只是隨意一瞥，並未檢查仔細。
所以，她雖然「看」出王小燕是個「石女」，卻不清楚她究竟是連那子囧宮器官都沒有長的「無性別人」，還是內臟俱全，只是通道被堵塞了。
如果是前者，即便給她做了手術，讓她變得表面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一般，也是不能懷孕生子的。
如果是後者，那就相對比較幸運了，只要調理得當，恢復之後也能與正常人無意。
她用靈識一寸一寸查過王小燕的內臟，發現她的體內竟是有子囧宮的。
只是那子囧宮明顯發育並不完全，萎縮在一起，比正常的子囧宮要小許多。排卵囧管等等，倒是都長齊全了，只是在那道口被一層皮肉給擋住了通道。
路繁花雖然不那麼擅長做手術，但單單只是切割和縫合的話，卻是沒什麼問題的。
只是需要準備一個相對乾淨和無菌的環境。
檢查完，她收回靈識，對著門外道：
「你進來吧。」
她話音才剛落，王寡婦便沖了進來，顯然一直在等著她發話。
「怎麼樣，燕兒有救嗎？」王寡婦急急地問道。
「可。」路繁花道。
她的這個字一出，王寡婦頓時淚流滿面！
「有救……有救……」
她的燕兒有救……
王寡婦喃喃著，滿心的激動不知道要怎麼發泄，只顫抖著不斷重複著「有救」兩個字。
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樣的「怪症」竟然有救！
從她知道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兒竟然是個「怪人」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抱過任何希望。
她以為她的燕兒這輩子都完了！
只能這樣閃閃躲躲過一輩子，永遠不知道做一個女人的滋味，更不可能做人阿娘，卻沒想到她有被治好的一天！
只要想到王小燕有一天會結婚，會生子，會像一個正常人組建自己的家庭，王寡婦就激動得不能自已。
情緒非但沒有平復下來，眼淚反而越流越多……
眼見王寡婦這樣激動，路繁花忍不住兜頭潑了她一盆冷水：
「雖然能治，但是生不了孩子。」
王寡婦還沉浸在狂喜之中，突然聽得此言，一下還反應不過來，怔怔然臉上的笑容還沒退去。
直到慢慢回味過來路繁花話中的意思，她這才表情僵硬地收起笑：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能治嗎？」
既然能治，為什麼還說燕兒以後不能生孩子？
「我說能治，是指我能給她做手術，讓她表面看起來和一個正常女人差不多。但是，要生孩子還需要內里有成熟的器髒，也就是胎兒在腹中所呆的那處。」
路繁花用簡單粗淺的話解釋道，她知道，如果她說什麼「子囧宮」之類的，怕王寡婦也聽不懂。
但饒是這樣，王寡婦也是聽得半懂不懂，但好歹明白了路繁花表達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她的燕兒沒有那懷孩子的器髒？
「不能想想辦法嗎？」王寡婦啞聲問道。
明明……明明都已經有希望了，為什麼卻偏偏……偏偏還要這樣折磨？
「我是醫生，不是神仙，沒有長全的器官，我還能變出來不成？」路繁花無情地打斷了王寡婦所有的希望。
其實也並未毫無辦法，移植一個子囧宮就是。
但，且不說能不能找到完全匹配並且符合條件的子囧宮，即便能找到，以現在的醫術，也根本支撐不了器官移植手術。
即便真能僥倖做成了手術，且沒有排斥反應，以王寡婦的家境，她能拿得出移植手術所需要支付的昂貴費用？
與其許給王寡婦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夢，還不如讓她老老實實接受現實。
王寡婦的身體一軟，整個人一下癱坐在了床邊：
「怎麼會這樣……」
她都還沒好好享受這份高興，為什麼現在卻要告訴她這樣的噩耗？
「還治嗎？治，我就開始著手準備，不治……就這樣也無礙。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我也並不能保證手術的過程中不出任何意外。」路繁花道。
其實，就路繁花的想法，王小燕完全可以不用冒這個風險做這個手術。
因為做了手術，她也是不能生孩子的，如果是為了將來能夠「結婚生子」而做手術，完全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風險。
如果實在想要一個孩子，大不了以後去收養一個，就當自己是死了男人的寡婦，日子不也一樣是過？
再說了，王小燕現在這樣，也不是完全沒有結婚的可能。
如果她能遇到一個真心愛她，願意接受她一切的男人，也難說不會有一番奇遇。
只不過，做了手術，結婚的機率高一點。
畢竟，接受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和接受一個不能「睡」的女人，兩者選相比，前者的概率顯然要高得多。
有幾個男人接受得了娶一個「只能看，不能碰」的女人回去當老婆？
但為了一個男人去冒險，在路繁花看來就更沒必要了。
何苦為難自己？
但她也知道，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不能代表別人的想法。
尤其在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都還是信奉「成家立業」「養兒育女」，覺得一個女人就應該要結婚，要有孩子，才算作完整的。
所以，她先把弊端點出來，然後交給王寡婦自己去選擇。
王寡婦聽著路繁花所言，卻是呆住了……
有危險？
而且，即便治好了，燕兒也不能懷孕生子？
怎麼辦？
她希望燕兒做一個正常人，可是……如果做了手術，燕兒也不能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正常人」呢？如果……做手術有危險呢？
她還能那樣堅持一定要讓燕兒做手術，做一個所謂的「正常人」嗎？
這樣的堅持真的有意義嗎？值得嗎？
王寡婦一下子茫然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燕兒現在是清醒的，或許，她可以讓她自己選擇，可燕兒現在的樣子……
想到這裡，王寡婦的眼神又是一暗，就在此時，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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