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蕾和李潔在食堂里吃了下午飯,等玲瓏忙完一出來,三個人高高興興的一起往李潔家去。
李潔父親是師級幹部,家裡分到的房子在師里也是待遇最好的那批。
玲瓏來部隊裡幾個月了,最熟的還是一團的地盤,師部家屬區那邊倒是還沒去過。
「玲瓏,你平日裡不上班的時候,做什麼消遣?」去李潔家的路上,郝春蕾好奇問道。
「我,就是看看書。」玲瓏笑笑。
「我看著你就有書卷氣,果然你是個愛書的人。」李潔一副瞭然的表情。
「唉,看那麼多書有啥用,你看我們高中一畢業,現在都不知道該做什麼。」郝春蕾開始嘆氣。
本來像她和李潔這樣的,高中畢業,要麼找個工作留在城裡,要麼就上山下鄉當知青。
不過她們兩在家中都受寵,這一年多來外頭形勢變化很大,兩家的家長怕孩子出去吃苦,又還沒想過讓孩子作什麼,就暫且留她們兩在家中觀望情況。
這過了年,天氣一暖和,估摸著她們兩很快也會有著落。
「其實看書並不是為了以後要做什麼,只是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不管未來想做什麼,都有足夠的底氣。」玲瓏說道。
她這迥然不同的話,讓郝春蕾和李潔眼睛都亮起來。
「玲瓏,你念書念到什麼程度呀?」李潔好奇道。
她們三隻是茶話會上才認識,對玲瓏的個人情況並沒有太了解。
提起這個,玲瓏倒也不覺得丟人,只坦然道:「我沒上過學,都是自己看書。」
李潔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還是郝春蕾反應快。「那玲瓏你真厲害,去了李潔家,咱們也可以討論討論各自愛看的書。」
「好呀。」玲瓏笑笑。
到了這回,郝春蕾和李潔都以為沒上過學的玲瓏也只是普通識字,看書看的也都是閒書。
當然不是她們看不起玲瓏,只是覺得玲瓏沒上過學,能認識字自己看書就已經很厲害。
師部家屬區距離一團稍微遠一些,她們走了二十來分鐘才到。
這會天色已晚,又還不暖和,外頭倒是沒什麼人,遠遠的,玲瓏就見到了一排比起一團那一排屋子看上去更大更精緻些的院子。
「我家在這呢,進來吧。」李潔打開門,邀請她們進去。
「小潔回來了?」屋裡有個聲音傳出來。
「嗯,媽,我帶朋友回家玩。」
玲瓏她們一進屋,就看到一個微胖短髮的婦女,看著和李潔有幾分相似。
郝春蕾常來這邊,李母自然認得,看到玲瓏倒是一怔。「這是?」
「媽,這是玲瓏,一團的人,我們去我房間了。」
「阿姨好。」玲瓏趕緊叫人。
「哦。」
「玲瓏走吧,春雷。」
三個姑娘進了李潔的屋。
「長這麼好看,叫玲瓏。」嘀咕著李母恍然大悟,知道玲瓏是誰了。
李潔的房間不算大,一張單人床,鋪著潔白小花的床單,一張桌子,還有一個衣櫃。
桌子上擺了不少書,屋裡乾淨整潔。
李潔拉著她們在自己床上坐下,她則把桌子前的椅子拉了過來。
「我有撲克牌,咱們打撲克?還是玩點別的?」李潔詢問。
郝春蕾則看向了玲瓏。「玲瓏,你會玩撲克牌嗎?」想著玲瓏的情況,她不免多問了一句。
「會呀,你們要玩哪種?」她會的玩法可不少呢。
上輩子後來在劉家的那些年。
她不怎麼出門,可卻沒少和周圍的大爺大媽們一起打撲克消遣,算起來還是個高手呢。
只是那會撲克牌的玩法太多了,她也不曉得李潔她們要玩哪種。
「我們只有三個人,玩什麼好呢,四個人才更好玩,要不,把我媽叫過來湊個數?」李潔提議。
「其實,也有三個人就很玩的玩法,要不我們玩那個?」玲瓏忍不住提議。
「什麼玩法?」郝春蕾好奇。
「嗯,這個玩法叫鬥地主。」說著玲瓏就開始講解規則。
聽你覺得蠻有趣的,李潔和郝春蕾都決定嘗試一下。
只玩了一會,上手的兩人就嘗到了樂趣。
李母本來還想著這三個姑娘待在屋裡幹啥呢,不一會就聽裡頭看著「要了」,「順子」,「炸彈」,「我出完了,贏了贏了!」
這喊的,她都蠻好奇了。
學到了一種新玩法,李潔郝春蕾都不亦樂乎。
時間過得飛快,還是李母過來敲門提醒她們時間不早了,三個人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郝春蕾也住一團家屬區,和玲瓏一起走回去就可以。
李潔戀戀不捨地把她們送到門外,還不忘邀約。「明天我們再一起玩哈。」
她和春蕾倒是大部分時間都閒著,這不是玲瓏還要上班嗎。
等李潔回屋,母親就好奇問起來。「就那麼好玩?」
「媽,真的很好玩,玲瓏懂得真多。」
她還以為玲瓏沒上過學,又是從鄉下來的,可能很多事都不如她和春蕾懂呢,還想著要照顧玲瓏的想法,不想今天第一次玩就刷新了看法。
難不成,這也都是玲瓏從書上看來的?
所以看書多了真的很有用呀。
玲瓏還不知道,她的小小舉動,讓李潔又對看書燃起了興趣。
回去的路上,郝春蕾也和她嘰嘰喳喳方才的戰局。
不過說著說著,就拐到了別的事上。
「玲瓏,你和鄭叔叔啥時候結婚呀?哎呀,你們要是結婚了,我是不是還得叫你一聲嬸嬸。」
結婚?玲瓏有些尷尬起來,支吾道:「我,我也不知道。」
「鄭叔叔人挺好的,你也很好,你們要是結婚的話,肯定幸福,唉,好羨慕你們,也不知道我多會才能找個合適的對象。」
「茶話會你沒找到?」玲瓏問起。
「沒有呀,聊了兩個,只是後來都覺得不合適,就沒繼續聯繫了,等天氣暖和了我可能就要去工作,也許等工作了再找吧。」
「你歲數也不大,這種事不用著急,緣分到了自然就好了。」玲瓏安慰她。
「也是,你的那些事,我聽我爸說過一些,那個劉寶根和他家裡熱鬧真可惡,你要是受欺負了可一定要說,找我和李潔幫忙也行。」
「嗯,謝謝你。」
「謝啥謝,我們可是朋友。」
朋友呀,品味著這個詞,玲瓏笑起來。
對,她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