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一會你忙完出來下。」
「好。」
因著和玲瓏有約,鄭天森吃飯也慢條斯理的,等食堂里都沒幾個人了,玲瓏才抽出空來。
「鄭大哥。」
「我來是告訴你,劉家母女過來鬧事一事,我和政委去二團討公道了,劉寶根只要不傻,就會約束好他家裡人,他們也不敢再來找你做過分之舉。」
玲瓏不想竟這麼快,當然心裡還是高興的。「那真是太好了。」
「對了,你成天看那些課本,要不要我幫你找一些教輔或者題來?」
他雖不知玲瓏學習的最終目的,但有教輔和試題了,就能幫忙促進學習,檢驗學習學習成果,總歸不是壞事。
「鄭大哥,不用專門找地,等下次進城,我去書店看看。」有自然好,但刻意去找,她覺得太麻煩了。
她都這麼說了,鄭天森只能答應,不過卻想著還是要準備的,大不了自己看了琢磨,到時候給玲瓏講解問題也能用上。
他們倆交談愉快,劉寶根見了母親後表情卻不怎麼好。
「寶根呀,我們哪能想到她現在這麼能折騰,牙尖嘴利的,簡直是判若兩人,這真是攀了高枝膽子也大了。」
劉寶根只覺得頭大,他以為或多或少母親出馬都會有些收穫的,不想反而弄得更糟糕。
現在不僅沒有挽回來玲瓏的心,似乎把她推得還更遠了,而他,現在處境也越發艱難。
「娘,你和寶琴,一時半會的,別再去找玲瓏了。」
「那我們不是白來了?」劉母蹙眉。
「再待幾天,看看情況吧。」其實他也不甘心呢。
要不來點軟的?
拋開今天的事不談,母親以前對玲瓏還是很好的,要是換了態度,和顏悅色和和她說話,想必能讓她放下芥蒂吧。
「對了,你媳婦,就那穎穎,既然我和寶琴來了,也讓我們見見她。」她這做婆婆的,大老遠跑來,不得見見自個的兒媳婦呀。
一聽到母親要和許穎穎見面,劉寶根就覺得麻煩。
若是可以的話,他是不希望她們見面的。
「娘,我這抽不出空進城了,穎穎估摸著工作也忙,不一定能見成。」
「你忙也就罷了,她忙啥呢?我這麼遠過來,她不得請個假來見我?還非得我跑去見她?」簡直沒有一點做人兒媳婦的自覺,劉母很是不滿。
這個也不成,那個也不行的,前來部隊的喜悅早已消散,她只覺得有些疲懶。
等目光移到角落裡坐著的女兒,劉母總算找到了想做的事。
「寶根,趁著我們來了,你給寶琴多介紹幾個軍官呀,她要是能嫁給你們這的軍官,對你不也大有好處?」
劉寶根本來還想說就劉寶琴這樣的哪個軍官能看上,只是聽到好處,內心才盤算起來。
仔細打量妹妹,其實長得也不算太差,雖不像自己的都隨了父母的優點,可也說不上丑,再好好收拾一下,畢竟年輕,這事未必不行。
「行吧,我看看怎麼安排,娘,你也看好寶琴,別讓她亂跑惹出啥事。」
「寶琴聽到了嗎,好好表現,讓你哥給你在部隊裡找個軍官當丈夫。」
劉寶琴被親哥哥打擊的憂傷還沒完全散去,聞言,只撅嘴道:「鄭團長可不可以,我只想嫁給他。」
劉寶根本來正想罵妹妹呢,腦中靈光一閃,忽然覺得這其實也是一個好主意呀!
鄭天森和玲瓏不是正談對象,要是讓寶琴和鄭天森成了,一來,鄭天森成了他妹夫,就不好再針對他,二來,也能讓他和玲瓏掰了。
到時候玲瓏一傷心,回到自己懷抱的希望不是大大增強!
越想他越覺得這樣好。
看著妹妹,他意味深長道:「鄭天森確實是個做丈夫的好人選,不過嘛,他這個人眼光高,行不行的,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哥,你願意幫我了?」
「廢話,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你死心眼地就看上他了,我不幫你還能怎麼辦。」劉寶根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
劉寶琴立馬高興起來。「哥,你對我真好。」
「先別高興,你也知道,鄭天森現在正和玲瓏談對象,這事有些複雜,不是那麼容易的。」
「哥,我就全靠你了。」
「那你乖乖的,不要再給我闖禍。」
「知道了。」
等劉寶琴興高采烈自告奮勇拿著劉寶根給的錢和票去二團食堂打飯,劉母對著兒子擔心道:「寶根,這能行嗎,那個鄭天森,我看著不是善茬。」
「娘,所以才要從長計議呀。」
鄭天森當然不會願意和寶琴婚娶,只是,若是他不得不娶呢?
想到自己的經歷,他陰笑起來。
說不定,這鄭天森以後還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呢。
意淫完,趁著妹妹不在,他又問起別的事。
「娘,玲瓏她,我這幾天想起來一些小時候的事,她剛到咱家的時候,好像不像是普通人家孩子的樣子,她原來的家到底是怎樣的?」
那他也年紀不大,不注意那些,可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有諸多的不對勁。
隱隱約約的,他還記得玲瓏剛來家裡的時候,自己很不喜歡她,因為母親好像是因為玲瓏家才總是不回家,自己就對她有些敵意。
只是那會的她漂亮又可愛,就像個精緻的娃娃,他從未在村里見過那樣好看的小姑娘,才喜歡起她來。
只是後來為何又疏遠厭惡起她了呢?
好像是她換上了那些舊衣,人也變得越來越灰撲撲怯弱膽小之後。
也好像是隨著他長大,大家都笑話他有個童養媳,他那顆敏感的少年心。
總之,他印象中就只剩下了疏遠和厭惡。
想到當年的一些片段後,他也越發後悔。
他怎麼就忘記了玲瓏曾經的模樣呢,但凡他稍微上點心,也能發現玲瓏這顆「璞玉」呀,又怎會輕易錯過她,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越是想起來的多,他的悔意越發深刻,甚至還有些痛苦。
如果從未得到過或許他還沒這麼難受,可她曾經就是屬完全於他的呀,卻被他推到了別人的懷裡。
被最在意的兒子問起,劉母倒不至於慌亂,但神情也有了一瞬的恍惚。
那丫頭原來的家,鍾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