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這天剛下了班走出食堂,就看到郝春蕾和李潔。
「咦,你們倆咋在這?」
郝春蕾和李潔對視了一眼,說道:「玲瓏,我和李潔快走了。」
「什麼?」玲瓏一驚。
「前些天徵兵呢,我和李潔都報名了,政審和體檢已經通過,要不了幾天我們就要走了。」
「啊,這麼快,我都沒聽你們提起。」
李潔不好意思道:「結果沒出來前,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選上,就沒給你說。」
雖然有些驚訝,不過玲瓏很快送上祝福。「真好,你們這也算得逞所願了,是文工團嗎?」
李潔點頭,郝春蕾卻搖了搖頭。
「春蕾那你去哪了?」
「除了文工團,還有別的地方要女兵的,我要去北邊了。」
看郝春蕾表情還可以,玲瓏才繼續道:「只要好好干,去哪都是為祖國做貢獻。」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郝春蕾笑起來。
「大概多會走?」
「我和李潔不是去同一個地方,我這邊,聽說還要三五天的樣子。」
「其實我也差不多。」李潔附和道。
「那明天或者後天,我做點好吃的給你們倆踐行。」
「好呀好呀,我最喜歡你的手藝了。」李潔高興壞了。
郝春蕾也很高興。
知道她們兩不久就要離開,玲瓏也變得不舍起來。
三個人一起回了童家,郝春蕾和李潔也想再見見聰聰。
畢竟等她們兩走了,下次再回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老兵每年還有探親假,剛入營的新兵,前幾年都沒有回家的機會。
郝春蕾李潔兩來童家多了,童大娘都和她們處出些感情來,知道她兩要去當兵,就有些難過。
「唉,你兩女娃子家家,吃這個苦頭幹啥呀。」
「大娘,女同志也能當半邊天的,我們兩隻是想做些有意義的事。」
「就是就是。」
「我是不懂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呀。」
童大柱知道她們兩要參軍入伍,倒是很支持。
「在部隊裡好好干,不要丟了咱們部隊的人,你們可是咱們這走出去的。」
「童大哥,你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看我立功回來著。」
幾人說說笑笑的,把要離別的傷感都沖淡了很多。
女兒即將要走,郝政委也很是惆悵,拉著鄭天森喝酒談心呢。
「我還記得春蕾剛生下來一丁點大的樣子,這一眨眼,丫頭都要接我的班嘍。」
「政委,春蕾有志向,你應該高興才是。」
「唉,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我這閨女要出遠門,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放心不下。」
「政委,春蕾要去的部隊,我有認識的人在那,我到時候給他說一聲,讓他看顧著點春蕾。」
「啊,那太好了,謝謝你呀天森。」
「政委,咱倆還用客氣嗎。」
「啥都不說了,我敬你一杯。」
知道新兵入伍不能帶很多東西,玲瓏給她們兩做好吃的心思也歇了,不過她抓緊時間抄了兩本知識點出來。
因為時間太趕,她真是廢寢忘食了。
這裡頭,有語文課本初中高中最著名的文言文和古詩,還有數學常用公式定理,以及物理化學的一些方程式等等。
倒不是她不想多抄,實在是時間不夠用。
等到給郝春蕾和李潔踐行這天,玲瓏把精心準備的兩本知識點拿了出來。
「春蕾,李潔,這是我抓緊時間總結的一些東西,希望你們進了部隊以後,也不要放棄學習,有機會就看一看。」
郝春蕾和李潔都接過本子翻看了一下,頓時明白玲瓏付出了多少心血。
「你放心,我一定會看的。」
「我也會。」
玲瓏笑了。
她記得郝春蕾和李潔都說過,要是有機會參加高考上大學的話,她們肯定是願意的。
她也不曉得自己這個小本子能幫助兩人多少,但能幫到一點算一點。
高考是一座獨木橋,恢復高考第一年,更是有數百萬人參加競爭。
但凡她們多學一些,就比別人機會大一點。
像她,基礎薄弱,剛是早早就開始學習,從不敢放鬆。
她不知道恢復高考了,自己有沒有參加高考的機會。
但她知道,有機會也得她先做好準備。
若不然,到時候機會來了,她卻因為實力不足考上的概率渺茫,那她才要後悔不已。
飯桌上,還有童大柱,鄭天森,以及郝政委。
郝政委要過女兒手裡的筆記本看了看,對於玲瓏也是發自內心感謝。
不怪女兒能和玲瓏做好朋友,玲瓏這樣的人完全值得。
桌上的菜,一半都歸功於鄭天森之前從山上帶下來的獵物,若不然,玲瓏現在囊中羞澀,可整治不出這麼多好東西。
郝政委也是這會才知道鄭天森上山都不忘給玲瓏攢好吃的,打趣了鄭天森好幾句。
鄭天森現在臉皮已經厚了,根本不為所動。
郝春蕾和李潔也低聲和玲瓏咬耳朵呢。
「玲瓏,你和鄭團長的婚禮,我們肯定參加不上了,真是讓人遺憾。」
「誰說不是呢,本來我還想給你當伴娘。」
玲瓏雖然很不好意思,還是說道:「放心吧,我要是結婚,肯定給你們攢著喜糖。」
聰聰太小,這會還在玲瓏腿上坐著,聽到玲瓏的話,立馬拍手。「喜糖,吃喜糖。」
他吃過糖的,糖好甜好好吃,他還想吃。
「什麼喜糖?」郝政委好奇看過來。
郝春蕾嘻嘻笑道:「玲瓏說我們趕不上參加她的婚禮的話,她就給我們攢喜糖。」
「哈哈哈,我就說嘛,天森,看人家玲瓏都表態了,你也得加把勁呀。」他拍了拍鄭天森的肩膀。
他們兩的婚禮喜糖嗎?鄭天森看玲瓏的眼神不知道有多熾熱。
玲瓏不想自己的話被聰聰大聲說出來,又引得郝政委詢問,已經臉紅到耳朵根了。
以後她再也不在聰聰跟前亂說了,這孩子,可算是把她坑慘嘍。
聰聰尚且不知,還喊著要吃糖呢。
幸好鄭天森時不時地過來逗他玩,如今口袋裡經常存著糖,立馬給他掏出來一顆剝開。
聰聰吃到甜甜的糖果,笑得跟花兒一樣。
鄭天森現在真是越看聰聰越順眼。
若說一開始還是因為玲瓏才答應撫養聰聰的話,現在他自己也很喜歡聰聰願意養了。
可見,他們還真有些父子緣分。
屋裡的氣氛,被聰聰帶得那叫一個熱鬧喜慶,踐行的傷感已經蕩然無存,只剩對未來的美好希冀和再相見的約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