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柳梅麗又進了一樓大門,身邊隨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看五官就知是沖爺血脈,只是犟頭犟腦的蠢萌樣,和沖爺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度相差十萬八千里。記住本站域名
已到一樓的沖爺心裡輕嘆,對柳梅麗的冷硬不知不覺舒緩。
這孩子長得太像他爺爺了,連賭氣的樣子都像。
就沖這一點,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容忍下前妻的無理取鬧。
「君浩,快叫爸爸啊?」柳梅麗輕輕搖著兒子的肩膀,怯生生看著沖爺,無奈道,
「景琮啊,你別怪孩子,他就是在你身邊的時間太少,才會跟你有點生分,老喬家就他這麼個孫子,你可得好好栽培啊。」
樓上的蘇瀅看著直嘆息。
這女人演技真好啊,表情切換自如毫無違和感,之前的悍婦仿佛根本不是她,她只是個怕丈夫的怯懦女人,需要兒子保護。
「君浩快叫爸爸啊?」柳梅麗著急、害怕、慌張催促,「你不是還要跟你爸爸說,你這次做生意需要多少錢嗎?說啊快說啊。」
瑪的,她要不到錢,就讓兒子來要,看喬景琮舍不捨得給!
喬君浩嘴唇動了動,始終沒叫出「爸爸」兩個字
在他幼年的記憶中,父愛是缺失的,好在還有爺爺奶奶。
但突然間,爺爺奶奶消失了,原來住的那棟大宅子也被一把火化為灰燼。
母親告訴他,這是因父親在外闖禍惹得歹人上門,才害死了爺爺奶奶。
母親帶著他逃亡,在亂世中為尋求保護,母親換了一個又一個男人。
幼小的他嘗盡冷眼和嘲笑,在他快成年時,父親出現了,幾次三番要帶他走,卻對母親絕情冷義。
這男人有什麼資格對母親那樣?他母子的苦難不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不是母親一直勸著,喬君浩能把上門的父親拿棍子打走,他連叫一聲「爸爸」都不願叫,又怎麼肯跟他走?
現在他能掙錢養家了,雖掙的錢不多,但母親再不用去依附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包括他所謂的父親喬景琮。
母親也答應和他清靜度日,但母親閒不住,總是瞞著他去幫人做事,有時活計多,母親成宿成宿回不了家,回來就累得癱倒在床上,披頭散髮臉色難看。
他實在心疼母親,所以才會同意這次來,向父親開口借錢,給母親做生意。
久等聽不到兒子叫他,沖爺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
沙仔立即叫人泡茶端各種精緻茶果來放沖爺旁邊的桌子上,沖爺端起精緻蓋碗茶,拿起茶蓋輕輕吹著茶麵,悠閒品著,毫無搭腔意思。
「媽我們走。」喬君浩氣不打一處來,「嘩」的要轉身走。
父親這種拿腔拿調的樣子分明就是做給他看的,他就是餓死也不要來他面前了。
「兒子啊。」柳梅麗忙拉住傻兒子,抽了一下鼻子,低聲附兒子耳邊,帶著哭腔傷感道,
「今天要是要不到錢,不但媽的生意做不成,我生病悄悄跟人借的錢也還不上,人家說要來收我們的房子,你忍心讓媽流落街頭?」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