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沐白把腳下的背簍放進院裡,轉身就去村里溜達了。💀☺ ➅➈SнǗˣ.𝓒oM 🎃☝
沒走幾步,就遇到了一個人:「溫、溫知青?」
溫沐白呲牙一笑:「你好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那人的驚奇瞬間褪去,換上無語。
「你真沒事啊?」
溫沐白西子捧心:「怎麼會沒事?大家都盼著我死,我都快傷心死了。」
他要是再晚回來兩天,估摸著墓碑已經給他刻好了。
那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著一溜煙跑了。
被當事人這麼一說,還挺尷尬的。
送別了遇到的第一個人,溫沐白繼續往前走:
「胡大爺,曬太陽呢?」
「吳嫂子,帶孩子呢?」
「三奶,打豬草去啊?」
遇到個人他就會停下說兩句,力求讓自己活著的消息儘快散布開來。
「溫知青!」王海軍見鬼似的看著他。
溫沐白和善一笑:「聽說你上門見我最後一面去了?」
這個笑容,看的王海軍後背發毛,不由自主後退兩步,咽了咽唾沫:「那、那是大傢伙的決定,不、不關我事。」
溫沐白:「你怕什麼,我就想說謝謝你。沒想到你人還怪好的嘞。」
王海軍:....
溫沐白自說自話:「以後我會對你們溫柔點的。」再打的時候收幾分力道吧。
王海軍:「謝謝?」
「不客氣!」溫沐白接的無比順滑。
王海軍都知道了,那村里人肯定也都知道了,溫沐白就沒再逛下去,轉身回了家。
「媳婦兒。」溫沐白語調歡快:「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他用腳帶上門,拎起背簍進了屋。
撥開背簍上層的野菜,地下是一片衣角包著的東西,溫沐白拿出來,遞到唐半夏跟前:「打開看看。」
「什麼啊,神神秘秘的。」唐半夏嗔道,手上卻很誠實的打開衣角,然後就被晃了眼:「紅寶石?」
「哪來的?」
她拿起來細細端詳,紅的清透,如鴿子血一般,大的她心花怒放。
「這成色,市面上可多見。」最起碼她是沒見過的。
「撿的。」溫沐白就知道她喜歡:「我在山上撿的。」
他跟狗子兩人仗著藝高人膽大,進了深山,又有引獸粉和獸藥在,霍霍了不少「小」動物。
這顆紅寶石,是在一個石頭縫隙里卡著來著,他和狗子廢了半天勁才摳出來。
沒東西裝,就撕了狗子的一片衣角。
「山里好東西真多。」唐半夏心嚮往之。
她也不奇怪為什麼山里會有這些,指不定是哪個大戶人家躲藏的時候掉的。
「等哪天,你帶我進山逛幾天啊。」唐半夏從然入流收起紅寶石,撞撞溫沐白。
她可是饞深山裡的藥材好久了。
「行,你什麼事後想去,我什麼帶你去。」溫沐白一口答應。
他一點不擔心自家媳婦兒的安全,這麼多人保護呢。
「你這就算完事了?」唐半夏又想起什麼,問道。
溫沐白搖搖頭:「我回來休息一天,晚上還得去。」
說好了一個星期的,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當然也省略了一些過程。
比如提價,互相插刀子之類的。
這些就沒必要告訴媳婦了,說不定還能再給媳婦一個驚喜。
「哦,對了,之前夏叔和武嬸也得到了消息,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說到這,唐半夏頓了頓:「還驚動了滬市那邊,武嬸說能不能寫封信給滬市那邊,安一安那邊的心。」
溫沐白不甚在意:「等我忙完再說吧,媳婦兒,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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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
疙瘩湯最簡單,也簡單,又炒了兩個菜。
全被溫沐白一掃而空。
唐半夏又燒了一鍋水:「洗一洗再睡吧。」
「你給我搓背。」
「美得你。」
話雖這麼說,她最終還是給某人搓了背。
溫沐白睡下以後,唐半夏把胖兒子也哄睡著,讓他挨著親爹睡。
父子兩個睡姿天差地別,溫沐白板正的厲害,唐團團小朋友就張牙舞爪的了。
剛躺下沒一會,那腳就踹到親爹臉上去了,唐半夏笑了一下,當做沒看到,帶上門出去了。
她走後,溫沐白睜開眼,眼裡清明一片,哪有睡意。
至於臉上的臭腳丫子,他泄憤似的握了握,還是輕輕的擺正了他的姿勢,一手搭在胖兒子肚子上,徹底睡了過去。
晚上,蘇楠和唐閩珣回來:「崽崽。」
「噓。」唐半夏沖兩人示意。
「團團睡了?」
蘇楠洗洗手輕聲問道。
「嗯,還有小白。」
「那臭小子回來了?」唐閩珣累的臉色泛白。
唐半夏心疼極了,忙給他盛了碗滋補的藥膳:「爸,喝碗湯,補補身子。」
「就跟你們說了,上工不要太拼。」就拿一半的工分,比拿滿工分的人幹的活都多。
唐閩珣討饒的笑笑,端起湯碗小口小口的喝著。
見她這樣,唐半夏就知道又是對牛彈琴了。
「算了,隨你們吧,反正你們虧了身體我也能給補回來,要是你們不想喝苦藥湯子,就盡情的糟蹋身體。」她淡淡的說著。
怎麼勸都沒用。
「好了,崽崽,咱們都餓了,今晚吃什麼?」蘇楠打圓場。
女兒心疼他們,他們又何嘗不心疼女兒。
「我燉了魚湯,炒了個蒜苗回鍋肉,紅燒了個魚身,貼的餅子。」唐半夏只能順著轉移話題。
他們在外間吃飯的時候,裡屋的溫沐白醒了,是被憋醒的。
別誤會,不是人有三急的那個憋,是字面意義上的,被堵住鼻子憋醒的。
他睜開眼,就看到了杵在鼻子底下的白嫩腳丫子。
是他好大兒。
「小兔崽子。」
他說怎麼夢裡怎麼有窒息的感覺,原來是這臭小子。
他側過頭看了看,這臭小子睡的四仰八叉,一腳堵住他鼻子,一腳踹著他的大動脈,手舉過頭頂,睡得香噴噴的。
也不知道這臭小子怎麼睡的,腳放的那麼精準。
他黑著臉拉開兩條小胖腿,擺正了好大兒的睡姿,爬起來打開門:「媳婦兒。」
「醒了?要不要再吃點?」
唐閩珣:「哼~」
給崽崽帶來那麼大的麻煩。
小白臉子,只會拖後腿。
「要。」溫沐白沖唐閩珣笑笑,叫了一聲:「岳父。」
唐閩珣抽了抽眼角,真是看不慣這臭小子滾刀肉的樣子。
「坐下吃點吧。」唐半夏拉著他坐下:「鍋里有湯,你自己盛。」
溫沐白從善如流的坐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吃完飯就得走了。」
「還走?」唐閩珣怪叫道:「到底什麼臨時工,非得晚上去,還一去兩三天沒有動靜,不會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吧?」
話雖然難聽一點,但隱藏其中的關心之意還是能聽出來的。
「就是給人算算帳,管他有沒有不妥,我就一個算帳的。」溫沐白聳聳肩。
狗子確實見不得光,也不算冤屈了他。
「你要是出事可別連累了我崽崽,還有我團團。」
「我不會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溫沐白格外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