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聽說過誰家有兒有女,還讓過繼出去的侄子媳婦回來伺候的。」
侯政委媳婦聽完衝著許麥穗尷尬地笑了笑,「這····」
在農村過繼出去的孩子就跟自家沒關係了,要是還拉拉扯扯說不清楚,會被人戳破脊梁骨,畢竟誰也不願意花了錢還找個白眼狼。
鄭司令媳婦:「建業家的,你確定你男人過繼給他大伯了?」
許麥穗堅定地點了點頭,「嫂子,我確定,我男人過繼給他大伯的時候是走了手續的,這些東西村里都能查到,而且他現在的戶口也是跟著他大伯的。」
鄭司令的媳婦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原本在這個年代是要遭受批判的,但是他的父輩都很有遠見,在那個年代為咱們的隊伍捐款捐藥,而她更是奮戰在革命的最前線,組織婦聯,救治傷員,送糧送藥,替子弟兵帶孩子,可以說她自身的成就並不比鄭司令的差。
只是在那個艱苦的日子裡傷了身子,這才退居後方,成了鄭司令堅實的後盾。
「行了,你也別鬧了,這件事你沒錯,她有兒有女組織也不會因為這種事難為林建業。」
許麥穗當即眼睛一亮,「嫂子你說真的?」
話音剛落一旁的李大妮就順勢推了她一下,「你傻了不成,誰不知道咱們鄭嫂子吐口吐沫是個釘,說話算話,還能糊弄你不成,還不趕緊謝謝嫂子。」
許麥穗被李大妮一提點立馬說道:「謝謝嫂子。」
鄭司令媳婦:「行了你們倆,在這一唱一和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鬼主意。」
許麥穗被拆穿後倒是沒了剛才的戾氣,衝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旁的侯政委媳婦看到她插手,眼裡閃過一絲不滿,「嫂子,這事我覺得不能這麼處理。」
「雖說林建業被過繼給了別人,但她怎麼說都是林建業的親媽,他們就這樣不管不問是不是太不孝順了,對以後的政治工作也不好,要是被別人學去,不是亂了套了?」
鄭嫂子聽到侯政委媳婦這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紅霞,我記得你婆婆對你好像也不怎麼樣吧?」
「當初你不也吵著不要養老?」
侯政委媳婦尷尬地笑了笑,「那會不是年輕嘛,不懂事。」
鄭嫂子:「那你覺得許同志年紀大?」
「組織教育咱們要孝順是不假,但是也得分是什麼樣的孝順,你父母都恨不得讓你去死了,你要還是孝順,那就不是孝順了,是愚孝。」
「行了,你回去跟你家侯政委說一聲,就說這事讓他不要管了。」
侯政委媳婦聽完還想說話,見鄭嫂子已經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台上,一肚子的火就這樣燙著厭了下去。
看到侯政委媳婦吃癟,李大妮立馬碰了碰許麥穗擠眉弄眼道:「你行啊!老趙跟建業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就被你這麼輕鬆解決了。」
許麥穗衝著李大妮指了指腦袋問道,「知道這是啥嗎?」
李大妮:「啥啊?」
許麥穗:「腦子。」
李大妮·······
得到鄭嫂子的承諾,許麥穗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就打算坐回去繼續看節目,誰知剛走過去,就見林建軍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嫂··嫂子。」
許麥穗看到他這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樣嚇著他了,剛要解釋,就見旁邊的戴晴猛地伸手把他拽了下去。
「你是不是傻,看不出來姐是在演戲。」
林建軍一個沉默,他知道他嫂子在演戲,但也怕她嫂子說的是真話,煩了他想讓他走。
許麥穗察覺到林建軍的低落,在路過他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放在心上。」
林建軍聽完立馬抬頭看向許麥穗,就見她嫂子已經走了過去,正坐在虎子娘旁邊跟她聊天。
戴晴察覺到林建軍的魂不守舍,安慰道:「行了你別多想,姐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林建軍:「我知道。」
戴晴:「那你能跟我說說你娘是什麼樣的人嗎?為什麼姐這麼討厭她?」
林建軍也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聽到戴晴的話便把他家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她。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惡毒的人,你倆是不是你娘親生的?」戴晴攥著拳頭,一臉憤恨地罵道。
林建軍聽完苦笑一聲,對於這個問題,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麼問自己了,甚至他都懷疑過,但事與願違,他跟他哥都是親生的。
「是親生的。」
戴晴聽完一臉同情地看向他,「要不是姐把你叫來,你是不是還在那個家裡賣苦力?」
何止是賣苦力可能命都沒了。
「嗯。」
「你可真可憐,遇到這樣的母親。」這話剛說完,戴晴又笑眯眯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不過你也挺幸運的,有這麼好的嫂子。」
林建軍一想到自己的第一雙鞋子第一件新衣服都是他嫂子給他做的時候,心裡划過一絲暖流。
「是挺幸運。」
戴晴:「你現在有沒有事?」
林建軍:「沒事,你怎麼了?」
戴晴眉頭微蹙:「我的腳有點疼想先回去。」
林建軍聽完立馬緊張地說道:「嚴不嚴重,需不需要去衛生所看看?」
戴晴嗔笑道:「沒那麼嚴重,就是想回去休息會。」
林建軍:「那我送你。」說著就扶起戴晴倆人小心翼翼地走了。
一旁的虎子娘看了立馬用胳膊肘拐了拐許麥穗問道:「哎,你小叔子跟那個姑娘啥關係?」
許麥穗順著虎子娘看的方向看去,就見倆人正並肩走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看起來十分和諧。
許麥穗:「我咋知道,要不你去問問?」
虎子娘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你個當嫂子的都不問,我咋問。」
「他倆這麼一弄,翠翠跟你小叔子不是徹底沒戲了?」
許麥穗:「你別胡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劉嫂子看不上建軍。」
虎子娘呶呶嘴,「以前看不上,並不代表以後看不上。」
許麥穗眉頭一皺,「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