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麥穗這麼一威脅,大強跟虎子也不敢再攔,倆人默契地往兩邊讓了讓方便許麥穗過去。
繞過倆人許麥穗就朝著林蕭追去,林蕭一邊拎著鞋,一邊撒丫子往前跑,邊跑還邊回頭看。
見她媽跟他的距離很接近了,立馬哭嚎道:「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許麥穗:「屁,你改個錘子,你就知道糊弄你娘。」
「還有怎麼就你自己,你弟呢?」
林蕭:「我弟沒去,我讓他跟鵬飛先回家了。」
「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您別追了。」
許麥穗:「你停下我就不追了。」
林蕭:「我停下您肯定得揍我。」
許麥穗:「你停不停。」
林蕭:「您保證不打我,我就停。」
許麥穗:「做夢。」
就這樣娘倆誰也不讓誰,一路從村子中間追到了村子外面。
就在許麥穗累到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瞥到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朝他們走來。
許麥穗瞬間滿血復活,指著林建業大聲道:「你快點走兩步,把這個小兔崽子給我抓住。」
林蕭早就看見了他爹,剛開始心裡還存著僥倖,見她媽開始喊人後,小臉立馬垮了下來。
「你,你勝之不武。」
許麥穗聽完得意地挑了挑眉,「你不是跑嗎?我看你這下往哪跑。」
林蕭被他媽這麼一刺激,頓時來了好勝心,左右試探了一下,還想跑。
結果剛要溜,就被林建業提溜著胳膊拽了回來。
「他又幹啥了。」
許麥穗:「嫌命大,漲潮還去海里游泳。」
林建業聽完臉色頓時沉下來,「平時怎麼給你說的,你一點沒記住。」
林蕭:「我去的時候還沒漲潮。」
許麥穗見他還嘴硬,直接走上去擰住他的耳朵道:「這是漲不漲潮的事嘛?」
「走之前你咋答應我的?」
林蕭:「不去洗澡,我要去洗澡就罰我寫一百個大字。」
許麥穗:「行,這是你自己說的,回去你就給我寫。」
「走!」說完擰著林蕭的耳朵就要回去。
林建業見了趕緊上前攔住道:「你這是幹啥,村里這麼多人,讓人瞧了多笑話。」
許麥穗:「我都追他一路了,怕啥笑話。」
「你要是怕笑話,你就先走。」
林建業看了看許麥穗又看了看林蕭,果斷轉頭就走,沒一會就把許麥穗跟林蕭甩在了後頭。
這男人雖然有時候不要面子,但有時候面子比誰都薄。
而許麥穗早就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就這樣扯著林蕭回了家。
到家便把林蕭甩到了一邊,「趕緊去給我寫大字,寫錯一個你看我不揍你的。」
林蕭眼神閃了閃果斷進了屋。
沒一會林蕭就拿著作業本出來了,看得許麥穗詫異不已。
「你這是啥時候寫的。」
林蕭:「剛寫的。」
許麥穗:「你覺得我能信?」
正好這時林帆從外面走了進來,許麥穗直接問道:「林帆你哥這大字啥時候寫的。」
林蕭聽了立馬開始給林帆使眼色,林帆一臉懵地看著林蕭,並沒有接受到。
倒是許麥穗看得一清二楚,「別擠眉弄眼了,轉過身去。」
等林蕭背對他們後,許麥穗才循循善誘道:「林帆,你哥啥時候寫的?」
林帆看著林蕭的背影,猶豫一會回道:「昨天晚上寫的。」
許麥穗:「那時候都關燈了,他咋寫的?」
林帆:「他打著燈,在被窩裡寫的。」
許麥穗聽完臉上的怒氣控都控制不住了,「林蕭!」
「行啊你,你這是早就準備好糊弄我了。」
林蕭見他媽真動了氣,覥著臉回道:「媽,我真沒有。」
「我就是突然想寫字了,您要是真覺得不行,那我就去再寫一遍。」
許麥穗:「寫啥寫,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林蕭:「咋能啊!狗改不了我改得了啊!我又不是狗。」
許麥穗……
「趕緊去寫,寫二百個。」
林蕭聽完頓時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拿著本子邁著沉重的步伐回了屋。
這時林建業已經沖完澡,換了件衣服出來。
「你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
許麥穗:「可別提了。」
「你媽來的事趙保國跟你說了嗎?」
林建業:「說了。」
許麥穗:「你沒什麼要說的?」
林建業:「幹得挺好,沒啥要說的。」
許麥穗:「你媽要是再來咋辦?」
林建業:「你看著辦。」
許麥穗:「你沒意見?」
林建業:「處理得挺好,有啥意見。」
許麥穗:「沒意見就好。」
「我讓你幫我問的事你幫我問了嗎?」
林建業:「著什麼急,你去上班,林帆怎麼辦?」
許麥穗:「我跟李大姐說好了,我去上班她幫我看林帆。」
「而且我想秋收過了就把林帆送學校去。」
林建業:「他才多大。」
許麥穗:「送育紅班又不是上小學。」
「你到底給我問沒問?」
林建業:「問了。」
「村里那邊正缺個記帳會計,你干不干?」
許麥穗:「村里?」
林建業:「嗯,島上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過幾天就到秋收的時候了,正缺個記工分的。」
許麥穗:「工資怎麼算?」
林建業:「算工分,到時候跟她們一起分糧食。」
許麥穗聽完眼睛頓時一亮,「干,怎麼不干,去地里還不耽誤我看孩子。」
而且跟著農民分糧食,可比她們這樣買糧食划算多了。
林建業:「你要干,明天我就去給村里說一聲,別讓她們在找人了。」
許麥穗:「行,你晚上想吃啥,我去做飯。」
林建業看著許麥穗歡快的背影,隨意地回道:「啥都行。」
到了晚上,許麥穗檢查完林蕭的作業才回屋,回到屋裡就發現林建業還在看書。
「你不累嗎?」
「不累。」說著抬起頭眼神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洗完澡了?」
許麥穗沒聽出區別,淡淡地嗯了聲,脫了鞋就要往床里爬。
結果還沒過去,就被人抓住手腕按在了床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原本亮著的燈突然暗了下去。
林建業粗重的呼吸就這樣噴灑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