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麥穗一聽能配出來頓時鬆了口氣,笑著解釋道:「平常感冒發燒肯定用不了這麼多,我這不是有備無患嘛,你也知道我家那兩小子皮得很,平時磕了碰了我在家就能處理,也不用光往你這跑。」
小林一邊拿藥一邊回道:「要是都跟你一樣有覺悟就好了。」
他們這個地方小,經濟又落後,很多人都沒受過教育,文化水平有限,見識也有限,平常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愛來醫院都是用土法子在家硬撐,只有把自己熬嚴重了才來醫院花錢,像許麥穗這樣啥事沒有的就來買藥的很少見。
「我這也是因為家裡孩子淘,人家老實聽話那種還是來你們這合適,畢竟這藥也有保質期,萬一買了用不上,不是浪費錢。」
小林聽完頗有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
就在這時許麥穗突然看到了旁邊的吊瓶,便好奇地問道:「小林,這扎吊瓶難學嗎?」
「不難學,知道找准血管別扎透了就行。」
許麥穗:「那你能教教我嗎?」
張將軍的情況不方便找小林過去看,但他可以根據張將軍的情況讓小林給他配藥,自己回去扎針。
小林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要學扎針?」
許麥穗:「嗯,能教我嗎?」
「你放心不讓你白教,我哪還有條圍巾等我那天來給你捎來。」許麥穗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小林立馬紅了臉,「嫂子,我不是這意思。」
許麥穗:「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我們小林那麼熱心腸,哪會是這意思,都是我的意思,放心吧。」
小林這才輕輕點了點頭,「你坐那,我教你。」
小林這姑娘心細得很她教得認真,許麥穗學得也認真,練習了十多次成果顯著,就是手有點可憐扎滿了針眼。
「嫂子,你可真厲害。」在許麥穗又一次成功紮上後,小林忍不住說道。
許麥穗:「都是小林老師教得好。」
「小林,你平常比較喜歡什麼顏色?」
小林知道這是許會計要為自己織圍巾,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比較喜歡紅色。」
許麥穗立馬應道:「紅色好啊,你這麼年輕,膚色又這麼白,紅色正好襯你。」
小林聽完結結巴巴地應道:「是··是嗎?」
許麥穗:「當然。」
「小林,你能不能再幫姐一個忙?」
因為兩人有了利益往來,小林這次回答得特別痛快,「嫂子,你說。」
許麥穗:「你能不能給我配個藥水,就是那種能治退燒的藥水。」
「嫂子,你不都拿退燒藥了,還要藥水幹嘛?」
許麥穗:「要是燒的溫度高的話,退燒藥不是不如藥水好使嘛,我就想也備著點,反正我現在也會扎針了,到真遇到這種情況我自己就給他們打了。」
「嫂子,這藥水不是鬧著玩的,得看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發燒,不能隨便亂配。」
許麥穗:「就是那種因為受傷引起來的發燒。」
小林聽完眉頭一皺,「嫂子,是不是林團長受傷了,要是他受傷的話得趕緊治療,不能拖。」
許麥穗尷尬地揮了揮手,「不是他。」
「但東西是給他準備的,你也知道他經常出任務,萬一遇到個啥事,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小林聽完猶豫一會回道:「那行,嫂子我給你配兩瓶,但你不能往外說。」
許麥穗:「你放心,絕對不往外說。」
沒一會小林的藥水就配好了,「嫂子,這兩瓶要得一起用,先掛這一瓶在掛這一瓶,我給你寫上編號,換瓶子的時候一定得注意千萬不能灌進去空氣。」
許麥穗一臉鄭重地點頭道:「好。」
緊接著又拿出一個小袋子出來,裡面裝了針管,「這東西你放好,每次用的時候都要用開水燙燙。」
這時候的醫療條件有限,很多針管都是反覆使用,很多人都因為針管消毒不徹底,出現了醫療事故。
許麥穗堅定地點點頭,「好。」
把想要的東西全都配好,許麥穗這才付錢離開,因為在衛生所耽誤的時間太久,天色已經泛黑起來,縱使這樣,許麥穗還是先回了趟家,畢竟家裡還有孩子。
到家的時候兩孩子都回來了,屋裡隱隱約約傳來了說話聲,許麥穗聽完徑直往屋裡走去,一推開屋門,就見兩孩子一人拿著一隻小雞正在給它們擼毛,其中有一隻已經被擼得有點要暈過去的感覺。
一股火騰的一下衝到她的腦門上,許麥穗覺得自己在看下去,雙眼都能往外噴火了,強壓下心裡的火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們倆這都分好了,一人養一隻?」
林蕭跟林帆擼得正開心,沒意識到他媽回來,現在見他媽回來,不等許麥穗反應便把小雞扔了回去,看得許麥穗一陣心驚肉跳,兩孩子則一臉無措地看著她。
林蕭甚至還討好地沖她笑了笑,「媽,你啥時候回來的,咋一點聲音沒有?」
許麥穗皮笑肉不笑道:「要是有聲音,我還能抓到你們,說!什麼時候把小雞弄出來的?」
林蕭:「剛弄出來,還沒玩兩下您就回來了。」
許麥穗:「胡說八道,我看你手上那隻都快被你玩死了,它要是死了,往後你就別吃雞了。」
「媽,你這太殘忍了。」
許麥穗:「不殘忍你不長記性。」
「我給你倆說,你倆要是在偷偷摸摸地把小雞抓出來擼毛。」
「我就讓你爸擼你們倆。」
林蕭:「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敢了,媽,這都幾點了,您咋還不做飯,我都餓了。」
許麥穗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十分了,「我現在沒空做飯,給你們拿糕點墊一下行嗎?」
林蕭:「不行,糕點已經沒了。」
許麥穗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們都吃了?啥時候吃的?」
林帆:「昨天晚上。」
許麥穗:「那你倆等著,沒有糕點,還有別的。」說著就去了廚房,拿了兩饅頭從中間掰開,倒上花生碎就成了帶餡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