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麥成被許麥穗一拉,這才從大黃牙身上爬起來,隨手擦了下鼻子,氣喘吁吁的說道:「還不趕緊滾!」
大黃牙看了看許麥成又看了看許麥穗,這才連滾再爬的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著村口跑去。
望著大黃牙落荒而逃的背影,許麥穗氣的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便宜他了,就應該把他送派出所去。」
許麥成聽完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道:「三姐,你真這麼想?」
許麥穗聽完堅定的點了點頭。
許麥成:「那我趕緊把他抓回來,送派出所去,省得在危害別人。」
其實要是按照他的性子,肯定得把人送派出所去,但受欺負的是她這個膽子最小又最在乎名聲的姐姐,許麥成就沒敢。
許麥穗看著早就跑遠的大黃牙,微微嘆了口氣道:「這次就算了,人都跑遠了。」
許麥成聽完心裡閃過一絲失落,但也沒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林蕭突然跑到了大黃牙剛才躺著的地方,從地上撿起一張鈔票道:「媽,你看。」
許麥穗接過來一看,赫然是兩張十塊的大團結。
高興的笑了笑,「呵,這人還真沒白碰上。」
「走,這錢留著給你們買雞腿吃。」
對於那種人掉的錢,許麥穗可不會那麼好心,給他還回去。
說著從裡面抽出一個十塊的遞給了許麥成,「咱倆一人一半。」
許麥成看了看沒要,「我有錢,你留著給他們買東西。」轉身就把摔落的車子扶了起來,「三姐,你咋有空來了。」
許麥穗見他真不要,便把錢放進了口袋裡,一邊放一邊回:「我炸了點蕉葉子,想給你們送點。」
「你這是幹啥去了?」
許麥成:「去鎮上開會了。」
許麥成是村裡的會計,一般許麥田不願意去的會就讓許麥成去。
「大哥吶?」
許麥成:「大哥正帶著人在田裡挖土豆。」
「正好你們來的巧,咱媽種的土豆已經挖出來了,正想給你送去。」
許麥穗:「家裡就那點你們留著吃吧!」
許麥成聽完一臉狐疑的瞥了眼許麥穗,因為每次許麥穗回來都是要東西,家裡的東西就沒有她不要的。
好在她回來的不勤,不然誰都受不了。
許麥穗察覺到許麥成的目光,好笑的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許麥成憨厚的摸了摸腦袋回道:「我怎麼感覺你不太一樣了?」
許麥穗:「哪裡不一樣了?」
許麥成想了想回道:「氣勢不一樣了,你以前都不怎麼說話的。」
許麥穗:「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往後你姐我就這樣了。」說完便大步往前走去。
許麥成跟兩個孩子落在後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衝著林蕭問道:「你媽這是怎麼了?」
林蕭:「我媽發完燒就這樣了。」
許麥成疑惑的嘟囔道:「難不成是燒壞了腦子?」
林蕭:「小舅,你說啥?」
許麥成:「沒啥,你倆上來,我帶著你們。」
林蕭跟林帆聽了立馬朝著許麥成靠去,被他一手一個拎到了自行車上。
「姐,姐,你等等我。」說著就朝許麥穗追去。
姐倆就這樣慢悠悠往家走去,剛走到胡同口,就見一個胖女人挎著籃子氣勢洶洶的朝她們走來。
許麥成見了趕忙把許麥穗往旁邊拉了拉。
就在許麥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女人已經走到了他們倆面前,看著她倆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氣鼓鼓的走了。
許麥穗:「她咋了?」
許麥成:「還不是咱大哥,這挖土豆了,嫌人家胖不讓人下地,給人安排掃豬圈去了。」
這時候還沒進行土地承包責任制,大家都是一塊干。
許麥穗聽完有些不明所以:「掃豬圈多輕快,她咋不願意?」
許麥成:「她家裡正要給她說親,想讓她下地挖土豆,一來能多掙點工分,二來還能減肥,誰知道咱哥說啥也不願意,人家能不生氣嘛。」
許麥穗聽完也忍不住說道:「咱哥也真是。」
許麥成:「可別提了,這事弄的咱們家的人見了她都繞著走。」
「媽天天在家罵大哥,但也沒用。」
許麥穗:「大哥那性子,認準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媽腰怎麼樣了?」
許麥成:「早就沒事了,她還想去挖土豆,大哥不讓。」
姐弟倆說著說著就走到了家門口,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一個熱情的聲音。
「麥穗回來了。」
許麥穗轉頭看去,就見她們得老鄰居,張嬸正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她。
許麥穗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回來了。」
張嬸:「這是家裡又沒糧了?」
許麥穗看著她那一副好打聽的樣子,心裡閃過一絲不耐煩,淡淡的道:「回來看看我媽,我們先走了。」說完便大步朝著院子走去。
張嬸看到後不屑的撇了撇嘴,看著跟在後面的許麥成,還不放心的叮囑道:「麥成,你可得看好你姐,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天天在娘家打秋風啥意思?」
許麥成聽完臉色一黑,沒好氣的回道:「張嬸,你家閨女是潑出去的水,我姐可不是。」說完便抱著自行車進了院子。
張嬸看著許麥成的背影,臉色一沉,一口唾沫就噴了上去,「俺呸,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許麥穗這邊剛進院子,許母就沖了出來,「你們咋有空來了?」
許麥穗:「想你了過來看看。」
許母沒想到許麥穗會這麼回答,神情一怔,接著就被林蕭吸引了過來。
「我得乖乖,你這是咋了,讓誰打了?」
林蕭看著一臉心疼的許母,乖巧的笑了笑,「姥,我這沒啥事,都不疼了,您別擔心。」
許母一聽心疼的更狠了,不由分說的便白了許麥穗一眼,「是不是你娘讓你這麼說的。」
「這頭都包成這樣了,咋能不疼。」
「是誰打的,你娘是不是沒給你撐腰,你給姥說,姥去給你撐腰,非得把他八輩祖宗都招呼一遍,敢欺負俺外孫,真當俺老許家沒人了。」
許麥穗聽著許母這中氣十足的話,無奈的解釋道:「媽,沒人打他,是他跟小夥伴玩,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