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流出了食堂,想了想還是去跟肖大廚叮囑了幾句:「老肖,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盯著點後廚。」
肖大廚雖然不太明白江小流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還是點頭答應下來,應該是不放心黃大發吧。江小流見他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就轉身出了化肥廠。
騎著自行車也就十幾分鐘,江小流就看到了前面圍了一群人,還聽到了王大爺的聲音:「我老漢趕車趕了幾十年,從沒撞到過人,小伙子,明明是你的自行車撞過來的,怎麼還能賴到我老漢身上呢。」
「老頭,犯了錯就認錯,想賴帳可不行,你看看我兄弟這腿...」
「哎呦...哎呦...疼...」
「是啊,這腿傷的可不輕啊...」
「可不是咋的,都變形了...」
「讓一讓,讓一讓!」江小流聽到王大爺的聲音趕緊擠進了人群。
人群里三個人,王大爺手足無措的站在牛車旁,一輛自行車歪在地上,一個青年躺在自行車旁邊直哼哼,一條腿明顯的骨折了,身邊還有一個尖耳猴腮的青年在跟王大爺對峙著。
這是撞車了?不過聽王大爺的意思,還有倒地青年腿的變形程度,不太像是自行車和牛車相撞能傷到的程度。
江小流又看了看兩個青年的表情,心裡大概有了底:「大爺,讓我好找,原來你在這裡啊,快跟我走,都等著你呢,你咋還有心思在這裡看熱鬧。」說完就上前拉著王大爺要往外走,王大爺有些懵,但還是跟著江小流趕著牛車往外走。
「哎哎哎,你誰啊你,沒看到事兒還沒解決嗎,你說走就走?」尖耳猴腮攔住江小流。
「這是我大爺,你又是哪位?」江小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
「你大爺?」尖耳猴腮狐疑的看著江小流,「那正好,你大爺撞了人,你說怎麼辦吧?」
這話說的聽起來有些罵人啊,江小流腹誹。
「撞了人,撞的他嗎?」江小流指著倒地青年,蹲下去捏了捏青年變形的腿:「這撞得有點嚴重啊。」說完又悄悄加了些力氣。
「我*,疼疼疼——」倒地青年撕心裂肺的喊起來。
"你幹什麼?"尖耳猴腮臉色變了變。
「哦哦哦,失誤失誤,別介意啊。」江小流鬆開手,「撞的這麼嚴重,我們去醫院吧。」
「去醫院?」尖耳猴腮遲疑一下,目光看向圍觀的一個中年人,江小流順著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個中年人轉過身去,這人背影有些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尖耳猴腮道:「我們不去醫院,你們給錢吧,先給一百塊,不夠再說。」
王大爺一下子急了:「什麼就一百塊?」
江小流攔住他,也被尖耳猴腮氣笑了:「你逗呢,還一百塊,是不是我們撞的都兩說,就算是我們撞的,牛車能把人撞成這樣?我們報公安吧,看公安怎麼說。」
圍觀的人也在議論著:「確實,牛車怎麼能撞這麼嚴重。」
「腿都變形了,牛車多慢啊,撞也是自行車騎太快了。」
「一百塊可真敢要啊。」
尖耳猴腮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公安就不用了,我們去醫院,哼,你們別想跑啊。」
人群里的中年人暗罵兩個蠢貨,叫公安就叫公安,叫了公安也不耽誤要錢啊,去醫院還怎麼多要錢。
看著色厲內荏的尖耳猴腮,江小流想了想道:「我大爺年紀大了,讓他先走,我跟你們去醫院,怎麼樣?放心,我用自行車馱著這哥受傷的兄弟,不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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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耳猴腮有點腦子,但是不多,想了想就同意了江小流的提議,扶起倒地青年上了江小流的自行車。
江小流示意王大爺放心,讓他去化肥廠送菜,馱著青年就朝醫院走去。
看三人離開,圍觀人群也就散了,中年人跺跺腳,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醫院前台值班的還是邱麗燕,看到江小流進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見江小流使眼色,就沒有做聲。
「大夫,我們有個同志腿受傷了,找哪個醫生啊?」江小流裝作不認識邱麗燕,一本正經的問道。
「腿受傷了?病人在這裡等著,你跟我去掛號,骨科魏大夫。」邱麗燕說完就帶著江小流去掛號。
「什麼情況?」到了掛號處,邱麗燕悄悄的問道。
江小流面帶微笑,一邊交錢一邊道:「被訛上了,碰瓷的。」
「碰瓷兒?」邱麗燕回頭看了看兩個青年,轉過頭來道:「行,我知道了。」
江小流神色不變:「那就交給燕姐了,回頭給你帶好吃的。」
掛完號,邱麗燕就帶著江小流和兩個青年去了魏大夫的診室。
「魏大夫,這位病人腿被撞了,挺嚴重的,你給看看。」邱麗燕說完沖魏大夫使了個眼色。
魏大夫點頭,看向骨折青年,指了指進門右側的一張床:「坐那裡,把褲腿挽上去,一會我看看。」
尖耳猴腮聽話的扶著骨折青年坐在了床上,低頭幫著挽褲腿。
魏大夫趁機看向邱麗燕,邱麗燕無聲的說著:「碰瓷的,教訓教訓!」
魏大夫會議,微微點頭,見骨折青年褲腿已經挽上去了,就走了過去。
看著青年的右腿,魏大夫皺眉,這個扭曲程度,也不是撞車能形成的啊,果然是碰瓷啊。
江小流也看到了,他拉著邱麗燕到角落裡耳語幾句,邱麗燕點頭。
「魏大夫,你忙著,我先回去了。」邱麗燕沖魏大夫比劃了一個手勢就走了。
「你這個還行,不是很嚴重,就是疼一點。你給按著他的左腿啊。」魏大夫先是寬慰了骨折青年,又吩咐了尖耳猴腮一句。
尖耳猴腮沒當回事,魏大夫把手按在骨折青年的膝蓋上,稍稍用力,骨折青年頓時慘叫一聲,額頭一下子就布滿了汗珠,尖耳猴腮趕緊按住骨折青年的左腿。
「按住了啊,萬一亂動骨頭錯位了,可就殘廢了。」
骨折青年聽了更害怕了:「哥,按緊了啊,我可不想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