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飯是江小流和趙大廚做的,林子和濤子協助,一人兩個菜,沒什麼難度。
菜剛出鍋,黃大發和劉光明就進了後廚,看飯已經做好了,連聲道歉。
江小流也沒在意,偷懶也好,不服管理也罷,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肖大廚本身比較低調,老好人一個,也沒有說什麼。
倒是濤子小聲嘀咕了幾句,江小流聽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算了。濤子有些口吃,不忿道:「江…江師傅,也…也就…也就是你脾氣好,不…不然這倆人可…可下不來台。
江小流笑著搖頭:「要注意團結同事!別多想了,去忙吧。」
這種小事沒有必要發作,而且有意見表現在明面上也不錯,總比有意見不說,在心裡憋著壞要強很多。
吃完晚飯,眾人收拾完就回宿舍休息了,現在廠里有些亂,也不適合溜達。
肖大廚先看到了江小流搭的帘子,走近觀摩一番,頓時讚不絕口。
黃大發和劉光明下午買完東西回宿舍的時候,江小流的帘子是拉起來的,兩人沒看到有帘子。現在讓肖大廚一提醒,兩人也看了過去,這個設計不錯啊,畢竟都是三四十歲的人了,還是比較希望有隱私空間的。
劉光明因為下午偷懶了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黃大發倒是沒管這些,厚著臉皮就走了過去:「江師傅心思真巧,我們也學習學習。」
「黃師傅過獎了,其實就是幾根鐵絲的事。」江小流客氣道:「我是找工地的建築隊要的鐵絲,黃師傅有需要可以去找他們要。」
算你上道,黃大發點頭:「多謝江師傅了,我這就去找他們。」
肖大廚和林子也覺得這帘子掛的不錯,快走幾步跟著黃大發他們走了出去。
濤子沒有跟上去,宿舍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江小流就問道:「濤子,你怎麼不去?」
濤子看著江小流,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用不到,我...我...沒有布票。」
這也可以理解,這個時候糧票短缺,布票更是不好弄,濤子一個年輕的幫廚,沒有布票也是正常。來了化肥廠就好了,每個月都有布票可以領。
江小流覺得濤子人不錯,挺直率的,就開口道:「我這裡有布,你如果需要可以先從我這裡拿,布票回頭再給我就行。」
濤子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太...太...感謝了,我...我還是先...先不用了,我...我家裡還得用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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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流點頭,濤子一個小青年,也沒什麼擔心的,不裝帘子也沒什麼,就不再說話,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這邊黃大發和劉光明、肖大廚、林子四人一路走到了工棚處,建築公司的人都在這裡休息。
工棚很熱鬧,這次建築公司來的人大多是年輕人,哪怕是勞累了一天也沒有耗盡他們的精力,有兩幫人在打牌,還有幾個在下棋,李鐵根坐在工棚門口拿著菸袋抽著。
黃大發幾人走到門口,看裡面都在忙,只有李鐵根坐在門口處,就開口問的:「老頭,給我們找點鐵絲,再去幫我們把鐵絲裝上去,就像江小流那樣裝。」
劉光明趕緊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客氣一些。
肖大廚也是有些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操作,怎麼能這麼跟人家說話,突然有些後悔跟黃大發一起過來了。
李鐵根沒動,眼皮都沒抬,「吧嗒吧嗒」的抽著菸袋。
黃大發見李鐵根不理他,頓時火冒三丈,一把甩開劉光明的手,大聲道:"老頭,你聾了嗎,我讓你給我們找鐵絲!"
熱鬧的工棚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齊齊看向黃大發。
劉光明也懵了,這個老黃以前不是這麼沒禮貌的人啊,這都不是不禮貌了,這是挑事的做派啊。
肖大廚也是震驚了,頓時不知道是該留在這裡還是離開了。
「我跟老頭說話呢,你們看我幹什麼?」黃大發不耐煩的說道。
「我*」一個光頭把手裡的牌一扔,站起身沖了過來,旁邊的人也是群情激奮,各種髒話不絕於耳,黃大發見狀轉身就要跑,雙腿卻是發軟,一屁股摔倒地上。
劉光明和林子也沒好到哪裡去,三十多個漢子怒罵著向你衝來,這畫面衝擊力太強,兩人一直見到都算是文明人,哪裡見過這種情況。
光頭抬起的腳就要踹向黃大發,黃大發嚇得大喊著閉上了眼睛。
肖大廚鄙視的想著,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啊。有心不管他,但是畢竟一塊過來的,向前站了一步:「住手!」
看到光頭停住動作看過來,肖大廚接著開口道:「大家冷靜,都是誤會,黃大廚也是著急了些,有些口不擇言了。」
說完踢了黃大發一腳,示意他說話。
黃大發這才回過神來,反應也不慢,趕忙解釋道:「對對對,都是誤會,我就是著急了些,給各位道歉。」又看向李鐵根:「也給這位師傅道歉。」
光頭對他的解釋不滿意,不屑的說道:「你上來就罵人,還是罵的長輩,現在一句輕飄飄的誤會,你覺得我們會信嗎,你是把我們當傻瓜嗎?」
「對,想什麼呢,你剛才的態度我們可都是看到了。」
「罵了人一句誤會,你真當我們沒脾氣?」
黃大發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肖大廚暗罵一聲「廢物」,轉頭看向李鐵根:「大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一般見識了。自我一下,我們幾個都是食堂的廚師,都在江師傅手底下做事。」
黃大發雖然不認為自己是江小流的手下,這時候也顧不上反駁肖大廚了,焦急的看著李鐵根。
「什麼江師傅?不認識!得罪了我們李叔就是不行!」光頭還是不依不饒。
李鐵根把菸袋桿往門框一磕,沉聲道:「都吵吵什麼呢?強子,顯你厲害了?都滾回去玩牌去,這裡我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