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常書峰強殲徐靜,還搶了她三百塊錢,就在學校小樹林裡,這人怎麼這樣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沒看出來,常書峰是這種衣冠禽獸!」
「連糟糠之妻和孩子說拋棄就拋棄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徐靜可惜了,讓這畜生毀了!」
顧糖糖和顏如玉,還有水玉心從外面逛街回宿舍,在樓道就聽到不少人在議論,聲音不大,但也不小,二樓都能聽到。
「衣服都沒穿好,那麼多人看到了,就算常書峰沒得逞,清白也沒了。」
「嫁人都難,常書峰真是魔鬼!」
「也不知道會判幾年?」
「少說得十幾二十年吧,我媽她單位一個男人,不小心摸了女同事屁股,都抓進去關了好幾年呢!」
幾個女同學抱著臉盆,頭髮濕漉漉的,臉盆里是洗頭膏和香皂,顯然剛洗澡回來,順便聊下學校的最新八卦。
顧糖糖她們一上三樓,幾人就停下了,沖她們打招呼。
「你們宿舍的徐靜出大事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有個女同學壓低聲音,表情誇張。
沒等顧糖糖回答,女同學就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
「幸好當時有人在籃球場比賽,否則徐靜讓常書峰殺了都沒人知道,衣服都扯破了,常書峰褲子也脫了,估計已經辦上了,可惜了。」
女同學語氣遺憾,也不知道是遺憾徐靜倒霉遇上這種事,還是遺憾常書峰辦事被人打斷了。
「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你好歹也是大學生,怎麼跟長舌婦一樣!」
顏如玉沉著臉,語氣不善,她討厭這些人在議論這種事時的態度,女人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反而成了罪人了?
甚至欺凌非議這些受害者女人的人,往往都是女性,同為女人,何苦難為女人?
「學校的人都在說,又不是我一個人說。」女同學覺得委屈。
顏如玉臉更黑了,大學校園裡都有這麼多長舌之人,白接受教育了。
「我們剛從外面回來,不清楚這事,先回宿舍了。」
顧糖糖禮貌地笑了笑,拉著顏如玉走了,背後還傳來不滿的聲音「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我讓常書峰耍流氓,說我幹什麼!」
顏如玉聽到了,氣得要去教訓這女同學,被顧糖糖拖走了,這種長舌婦沒必要計較,贏了也沒意義。
宿舍里很安靜,大家說話都小心翼翼,不敢大聲,徐靜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眼睛睜著,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
「喝點水吧,別想太多了,你沒做錯事。👹💗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向愛紅捧著一杯溫水,站在床邊小聲勸導。
半天徐靜都沒反應,向愛紅不厭其煩地勸說,罵常書峰畜生不如,勸徐靜不要想不開,要向前看。
「謝謝,我沒事。」
徐靜聲音嘶啞,像是被磨砂紙磨過一樣,她坐了起來,接過水一口氣喝完,又沖向愛紅笑了笑,竟下床了。
向愛紅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歡喜道「沒事就好,還要喝水嗎?」
「不用了,向愛紅,你是好人。」
徐靜表情很認真,見向愛紅跟傻了一樣,還有點束手無策,她又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愁苦。
「這是借你的十塊錢,謝謝了。」
徐靜從抽屜里拿出十塊錢,還給向愛紅。
「我不急著用,先給你媽看病吧。」
「我媽沒事了,醫院那邊出了錯,有一個病人和我媽同名同姓,醫院把她們的病曆本弄錯了,我媽沒事。」徐靜平靜說道。
「虛驚一場,沒事就好。」
向愛紅高興地接過錢,朝徐靜小心地看了眼,小心說道「你別在意外面那些話,只當他們放屁,等回家後就聽不到了。」
「嗯。」
徐靜輕輕點頭,又拿出十塊錢給顏如玉,還給水玉心二十,劉愛蓮五塊,一一道謝,她又去其他宿舍還錢,過了大半小時才回來,依然很平靜,但卻讓人有點怵。
若是徐靜大哭大鬧一場,她們還放心些,現在這樣不喜不悲的,反倒讓人擔心。
「你真沒事吧?」向愛紅忍不住問。
「沒事,我很好,明天我就回家了,以後有機會再見。」
徐靜開始收拾行李,本來她還要一個星期手續才能辦好,但學校體諒她,提前給她辦好,明天就能回家去單位報導。
「好的,有機會再見!」
向愛紅愣了下,忙著點頭。
第二天,徐靜提著開學報導的半舊行李箱走了,天還沒亮,悄無聲息,等大家起來,才發現徐靜的床空了。
早上的水房很熱鬧,大家一邊洗漱,一邊聊八卦。
「聽人說,常書峰抓起來時,說是徐靜坑的他,還說徐靜上大學的名額,是她陪公社領導睡覺得來的,就是因為常書峰知道了這個把柄,徐靜才害他。」
「常書峰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徐靜要是真陪公社領導睡覺了,她肯定瞞得嚴嚴實實,怎麼可能四處說?」
「有一回我在外灘看到常書峰和徐靜了,禮拜天的時候,兩人有說有笑挺親熱的,他們是不是處過對象?」
「不會吧,常書峰一直和徐安琪處對象,怎麼會和徐靜,我覺得這事常書峰沒說謊,他就算想強徐靜,也不會光天化日在小樹林裡干,他可沒那麼蠢。」
「誰知道真相是什麼,反正常書峰沒有未來了,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全毀了。」
「徐靜也沒撈到好處,她的名聲完了。」
顧糖糖昨晚睡在宿舍,洗漱時聽到的都是關於徐靜的八卦,一半人覺得常書峰是被陷害的,還有一半則覺得徐靜沒必要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議論得熱火朝天。
洗漱完回到宿舍,顏如玉忍不住說「我怎麼覺得常書峰是冤枉的呢?」
昨天她還很同情徐靜,可現在越想越不對勁,常書峰那麼奸詐的人,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他也不是好人,別管這些了。」
顧糖糖神情嘲諷,她大概理清了思路,那個拍電報的神秘人,應該就是徐靜,是為了報復常書峰,她以前也見到過常書峰和徐靜親熱相處,顯然關係不一般。
常書峰恨徐靜毀了他的婚事,就拿把柄威脅,徐靜才會四處借錢,但還是不能滿足常書峰,所以才會鋌而走險,寧可賠上自己的名聲,也要毀了常書峰。
徐靜也是個狠人,這樣做雖然名聲有損,可永絕後患,常書峰再威脅不了她了,就算以後常書峰說出她的把柄,別人也不會相信。
像她這樣的人,不管去了哪都能混好,根本無須為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