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女兒說了小鐘的情況,周師母臉色越發慘白,過了許久才哭了出來,後悔莫及。💲🐼 🍬🎃
「是媽害了你,不應該同意這門婚事的,媽太蠢了,拎不清啊!」
到了這時,周師母才大徹大悟,可女兒已經掉進了火坑,晚了啊。
「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瞎了眼,媽你別管了,我自有辦法。」周紅梅也很後悔,早知道姓鐘的是這種畜生,她還不如嫁三寸釘的採購員呢。
她也明白了母親以前說的話,男人的相貌外表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人品和條件,姓鐘的長得好,又高大,可卻是個畜生。
那三寸釘只是矮了點兒,可人還行,就算脾氣不好,真打起來她也不怕,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鍾家現在死活不肯離婚,而且她就算離了,也成了二手貨,以後也難找到合適的對象了。
「你別干傻事,為了這種畜生不值得,紅梅你聽媽的,不要意氣用事,鍾家不同意離婚沒關係,咱們去找街道找婦聯,他們家是強盜不成,還能綁著不讓離婚的,媽和你一塊去找。」 ✡
周師母掙扎著要下床,她現在腦子無比清醒,外面的流言蜚語她也不管,女兒的幸福最重要。
「你別管了,我有辦法的,放心吧,肯定能離。👮🔥 ❻➈ˢ𝐇ùЖ.𝔠𝐎爪 🎁🐊」
周紅梅按住了她,現在外面風言風語滿天飛,她媽要是聽到了,又要難受,還是在家裡待著吧。
而且姓鐘的畜生放了話,她要是敢離婚,就殺了她全家。
她知道這王八蛋說得出做得到,一喝了酒連天皇老子都敢殺,她不能連累母親和妹妹,至於她爹,哼,她壓根沒指望過。
這些話她沒敢和周師母說,怕她媽聽了又著急上火,家裡現在一團糟,這些糟心事她還是別說了。
現在的周紅梅想事成熟了不少,她好不容易勸住了周師母,這才準備回家,走之前去了妹妹房間。
「杏兒,你多看著些媽,我回去了。」
「你為什麼不離婚?」
周杏兒很不理解,她媽拖著不肯離,大姐也這樣,為什麼都要吊死在婚姻這棵爛樹上?
「你還小,不懂,我會處理好的。」
周紅梅苦笑了聲,結婚前鮮活的臉多了不少愁苦,離婚哪是她想離就能離的,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死活,可不能不顧家人啊。
那畜生知道她的軟肋,才會這樣威脅她,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真把她逼急了,她就和這畜生同歸於盡。✊👊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懶得管你們了。」
周杏兒生氣地轉過身,她已經長大了,懂的道理不比母親和大姐少,明明想不明白的是她們,卻還要說她不懂。
算了,她不管了,愛咋咋地吧。
「我走了。」
周紅梅沒心情哄妹妹,她還得回去應對那畜生,自打結婚後,這畜生幾乎每天都要喝酒,好幾回連工作都耽擱了,單位還處罰了他,但這畜生不以為意,每天照樣喝酒,老天爺也是不開眼,那麼多喝酒出事的司機,怎麼偏偏這畜生還活得好好的?
要是哪天翻車死了,她肯定要放炮仗慶賀。
「明天就去辦手續,立刻給老子滾蛋,特麼的,老子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你個賤貨!」
隔壁房間傳來周師傅的罵聲,周紅梅面色微變,要過去勸勸,卻聽到周師母平靜地說「你死了離婚的心吧,逼急了我,就把你和徐秀英的那些醜事都說出去,你也得去掃廁所!」
她現在大徹大悟了,就算她偷人了又怎樣,是丈夫先偷的人,是他先對不起她,而且她之所以被李老頭害,也是被丈夫連累的。
要不是丈夫和徐寡婦亂搞,還打主意到紅梅頭上,她能叫人去抓李老頭和徐寡婦的奸?
也不至於被李老頭恨上了。
歸根結底都是這男人的錯,憑什麼來罵她?
「你還敢嘴硬?老子打死你!」
周師傅惱羞成怒,罵罵咧咧地就要動手,周師母毫不畏懼地揚起頭,冷笑道「你來打啊,打死我你也得償命,你以為我想和你一起過?你早都髒了,有什麼資格嫌我?」
「草,你特麼的活膩了!」
周師傅有點不知所措,一直以來,妻子都是唯唯諾諾的,唯他是從,結婚幾十年,還是頭一回看到這女人強橫,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雖然他嘴上罵得凶,但最後並沒動手,周師母豁出去的狠勁兒,成功讓周師傅忌憚了,真怕她會魚死網破,他可不想去掃廁所。
「老子遲早要弄死你!」
周師傅罵罵咧咧地走了,砰地關上門,周師母卻笑了,越笑越大聲,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她現在好後悔,明明這個男人就是只紙老虎,她為什麼要受幾十年的欺負?
如果她早點反抗,是不是女兒就不會嫁給姓鐘的畜生了?
是不是她也不會被李老頭欺辱了?
「媽,你沒事吧?」周紅梅擔心地問。
「沒事,你回去吧,別和小鍾硬碰硬,你打不過他,要吃虧的,他發脾氣了你就避開。」
周師母和女兒說著她幾十年的經驗,她就是這樣過來的,如今又要將這些比膽汁還苦的經驗,再傳授給女兒,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最清楚這樣的生活有多難熬,她熬了二三十年都沒出頭,難道女兒也要重蹈她的老路嗎?
「我不怕他,哼,他要是再敢動手,我就弄死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哼,誰怕誰呢!」
周紅梅冷笑了聲,眼神決絕,她反正活膩了,陸長川不肯娶她,嫁的男人是個畜生,工作也不如意,家裡又一團糟,死了也是解脫。
周師母心裡咯噔了下, 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再勸了,女兒說的是氣話,總歸有辦法離婚的。
之後幾天,周師母出門了,雖然憔悴了不少,但精神還不錯,街坊鄰居們看到她指指點點,還有吐口水的,她都只當沒看到,低著頭走路。
時間長了,這些人就不會總盯著她了,周師母這樣安慰自己,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徹底磨滅了她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