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川假模假樣地發了牢騷,劉大爺心裡舒服極了,他就知道女人都是母老虎,沒一個是溫柔的,那些吹噓家裡老婆溫柔的男人,肯定是為了面子打腫臉充胖子。♢💚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女人都這樣,咱們男人要心胸寬廣,讓著點兒,她讓你幹啥就幹啥,別和女人對著幹,這書桌你抓緊時間做了,要不然你以後還得睡地板!」
劉大爺語重心長,說的都是他幾十年的生活心得,老婆讓乾的活,必須排在第一位,否則男人在家裡就沒好日子過了。
為了和諧穩定,男人只能受點委屈了。
「這不緊巴巴地過來幹活呢,本來白天休息的,覺都不睡了,劉叔我走了,這煙給你。」
陸長川將剩下的小半包煙,塞給了劉大爺,推著車走了。
劉大爺雖只是個小小的門衛,但小鬼比大鬼還難纏,他上班的第一天,他爹就囑咐過,單位里越不起眼的人,越要搞好關係,就像機器里小小的螺絲釘一樣,看著不起眼,可一旦出了問題,就是大事故。
陳野躲在樹後面,眼睜睜地看著刁鑽難纏的劉大爺,笑眯眯地站在門口,還和陸長川招手告別,回來後繼續吞雲吐霧,對陸長川車上的木頭視而不見,哪是當初對付他的刁鑽嘴臉?
特麼的,一個小小的門衛都有兩副嘴臉!
陳野咬緊了牙,悻悻地走了。
回到辦公室後,同事提了一網兜東西過來,放在他辦公桌上,「供貨單位送的,咱們辦公室都有。」
其實同事知道陳野不會要,以前供貨單位送的禮,陳野就不要,還說是違法亂紀,搞得大家心裡挺不舒服,可陳野關係深,他們也不敢得罪,有東西還是得分。
陳野每次都不要,便宜了辦公室的同事們,這回同事也以為陳野不會要,想著大家一會兒分東西的。
「謝謝。」
陳野猶豫了下,接過了東西,還和同事擠了個笑臉。
同事愣住了,有點傻眼,怎麼收下了呢?
「不客氣,人人都有份嘛。」
同事反應還算快,立刻就笑容滿面了,走了幾步,還回頭看,陳野還是以前的模樣,沒變,可又有點變化,感覺怪怪的。
「收下了?你有沒有搞錯?」
其他同事都等著瓜分陳野的東西,結果空歡喜一場,都不敢相信。
「東西就在陳野桌上呢,估計最近手頭緊,知道要好處了。」送東西的同事猜測,以前陳野沒過過窮日子,高高在上,現在嘗到苦頭了,只能低下頭唄。
「那晚上吃飯要不要叫他?」
「叫吧,一個辦公室的,不叫不好。👌👽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
於是,送東西的同事又去問了「小陳,晚上老宣過生日,咱們辦公室聚餐,你要不要去?」
「去的,你們隨多少份子?」陳野問。
「老宣平常生日,不用隨分子,晚上吃飯的錢大家均分。」
「成!」
陳野爽快答應了,他身上正好有錢。
在辦公室坐了會兒,陳野出去辦事,他走了後,辦公室就議論開了。
「小陳這是哪根筋搭錯了?以前的清高呢?」
「畢竟處對象了嘛,要擔擔子了。」
「他那個對象我見過幾回,嘖嘖嘖,脫了衣服是骷髏,穿著衣服是木乃伊,我要是男人,就算喝三斤老酒都看不上!」
「有那麼丑?小陳腦子沒毛病吧?」
「不是丑,是太瘦,走兩步喘三下,眼睛跟得了結膜炎一樣,說話就掉眼淚,臉比花圈紙還白,對了,還生不出孩子。」
說話的女同事和白秋棠關係不錯,也是她上次在電話里,和顧惜惜說陳野要和桑虹結婚了,此刻對顧惜惜極盡貶低。
「生不出孩子?陳野腦子讓狗咬了?這女人就算長得天仙一樣都沒用。」
「陳野不會中邪了吧?」
同事們都覺得陳野過十之八九是中邪了,否則他一個相貌堂堂的高幹子弟,怎麼會喜歡上那麼個玩意兒?
陸長川抱著木頭回到家,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先裝檯燈,弄個25瓦的白熾燈,再扯根繩子吊在床頭,既好看又方便。
裝好檯燈後,陸長川試了下,亮度剛剛好, 粉藍色的燈罩和古色古香的床還挺搭,怪好看的,他滿意的笑了,又去天井叮叮噹噹地做書桌。
陸母出去買菜了,陸父在屋子裡聽收音機,其他住戶大部分去上班了,挺安靜的。
周紅梅下樓了,手裡還拿著檯燈,周師母和陸母一起去買菜了,她不死心,想再來問問陸長川。
「長川哥!」
周紅梅嬌滴滴地叫了聲,陸長川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榔頭差點敲到手上,眉頭一下子皺緊了。
「你幫我修下檯燈嘛,買新的要不少錢。」
周紅梅走了過來,神色嬌羞,眉眼含情,看得陸長川全身都起雞皮疙瘩,果斷後退一大步,板著臉喝道「修不了,你找其他人!」
「你以前都能修,是不是顧糖糖不讓你修的,她就是小心眼!」
周紅梅惱了,以前陸長川沒結婚時,就幫她修過檯燈,一結婚就不修了,顧糖糖那女人真討厭,心眼小還霸道。
陸長川沉了臉,不高興道「說了修不了,你耳朵長毛?還有以後別叫我長川哥,我都結婚了,要避嫌,有事沒事你都別來找我!」
再讓媳婦看到他和周紅梅扯上,他肯定得去睡地板了。
周紅梅一臉受傷,哀怨地看著他,「長川哥你就這麼煩我?以前我們那麼好,你還背過我呢,是不是顧糖糖逼你的?」
陸長川眉毛擰成了一字,快煩死了,以前怎麼沒看出周紅梅有這麼煩?
「小時候的事有什麼好提的,我還抱過你家紅秀呢,你天天扯這些煩不煩?還有,糖糖是我媳婦,我當然得聽她的話,難不成還聽你的?我又不是十三點!」
陸長川口氣不善,三番五次地說他媳婦,他可不能忍。
「長川哥,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周紅梅眼裡含淚,聲音哽咽,就像是被負心漢傷透了心的怨婦。
陸長川用力搓了下手臂,又退後了幾步,警惕地瞪著她,「以後叫我陸同志,或者名字,長川哥只能我媳婦叫!」
糖糖叫他長川哥是天籟之音,周紅梅叫就是魔音穿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