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來啦。」卿卿上前拉住冬兒的手,一月的京城,溫度到了零下,冬兒出門忘記戴手套,一雙手冰涼涼,夏卿卿放到自己手裡給她暖著。
劉彤和夏基對視一眼,目光定在冬兒身上,「夏醫生,這位是?」
夏卿卿不是沒注意到他們兩口子剛才的神情,她淡笑,「一個朋友。」
冬兒沖劉彤和夏基禮貌頷首微笑。
夏基兩口子看出夏卿卿不願意多說,到了別離開。
「老夏,你看到那姑娘了嗎,看到了嗎?」劉彤有些激動拉著夏基的手,夏基按住她,「我又不瞎。」
自然是看到了。
而且看的清清楚楚。
「是不是,是潘家的嗎?」
「只是長得像而已,況且我們也只是見過她幾年前的樣子,出國之後就再也沒見到過,說不定只是巧合。」夏基在車裡抽菸,劉彤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煙,捻滅了順著車窗扔了出去。
「世界上哪裡有長得那麼像的人。」到了家,劉彤急忙拿起電話往港城撥。
「莊韻,你有你們家老潘閨女最近一年的照片嗎,趕緊給我寄到京城來。」劉彤打給了潘志勇的情人莊韻,也是那天和夏卿卿玩牌的另一個女人。
莊韻很聰明,劉彤這麼說,她心裡有了些考量,「近一年的沒有,姑娘失蹤已經一年多了,我可以給你找幾張兩年前她在國外時候的照片。」
「行,你儘快吧。」劉彤欲掛斷電話,突然又叮囑她,「千萬別讓那母女幾個知道。」
莊韻沉聲,「嗯。」
潘志勇作為港城最大社團的老大,和前妻生了一個閨女,閨女聰慧乖巧,潘志勇很寵愛她,甚至可以說溺愛,以至於後來另娶的第二任妻子,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兩個人都沒有第一個閨女受寵。
可是一年前,在國外念書的小閨女突然離奇失蹤了,潘志勇因為這件事大發雷霆,差點兒把港城掘地三尺。
甚至國外,金三角,大型販賣人口的場合他都派人去找過,一無所獲。
這一年多,潘志勇眼看著整個人都跟著消瘦下來。
莊韻雖然只是情人,但潘志勇對她不錯,她知分寸,同樣也知道他心裡最難以釋懷的是什麼,她一直沒放棄暗中尋找。
她找了幾張看起來五官清晰的近照,托人秘密寄往了京城。
京城的年味兒隨著年關的到來,越來越重。
快一月底的時候,已經到處開始掛紅燈籠和拉小紅旗了。
熱鬧又新鮮。
小孩子們吵吵鬧鬧,開心的唱著過年要壓歲錢的兒歌。
陳雙巧準備了很多的吃食,飯店的幾個人幫著一起打包,「巧巧,你去歇著吧,我們幾個老爺們來就成。」
王振旺也是糙漢子,退伍回來就被李國慶找來給陳雙巧幫忙,陳雙巧把他們當哥,錢給的不少,還給他們提供住的地方,大家都感恩,處處照顧她。
「沒事王哥,早點兒弄完,早點兒送到孤兒院,快過年了,給孩子們改善改善伙食。」陳雙巧原本打算孤兒院的食物都由她來供應,夏卿卿死活不答應,最後陳雙巧軟磨硬泡,夏卿卿才同意她過年過節給大家改善伙食的。
「我們巧巧人美心善,那些小朋友能認識你,是他們的福氣。」王振旺會誇人,陳雙巧聽得輕笑,「王哥過獎了。」
旁邊突然「嘭」得一聲,大家順著聲音看過去,李國慶手裡的一個水桶掉在地上,他冷著臉撿起來,王振旺和陳雙巧的談話被打斷。
裝好車,陳雙巧剛想喊李國慶和她一起去送,王振旺從車上跳下來,「走吧,我陪你去。」
陳雙巧朝飯店門口瞅了一眼,李國慶背對著他們,她嘆了口氣,轉頭對王振旺回了句,「行,麻煩王哥了。」
車子都開走了,李國慶還在剛才的地方一動沒動,有人進進出出的喊他,他跟沒聽到似的。
胸口悶悶的,等會兒得去找嫂子給他摸摸脈,看看是不是得病了。
車子剛停到孤兒院,孤兒院門口吵吵嚷嚷的,陳雙巧急忙跳下車,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不顧大家的阻攔,硬要往孤兒院裡面闖。
「陳雙巧同志。」有人認出她。
「這是怎麼了?」陳雙巧指了指女人。
「不知道,早上突然跑出來這麼一個瘋女人,非要進咱們孤兒院裡面,還胡亂說咱們把她孩子搶走了,又哭又鬧的。」
八成是個傻子。
陳雙巧道:「把人打發走就行了,別弄傷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她那句把人打發走,瘋子女人受了刺激還是怎麼著,轉頭跑過來就要撓陳雙巧,陳雙巧急忙往後躲,女人照著她脖子就抓,緊急關頭,一條男人的手臂攔在了陳雙巧面前。
女人被控制住了。
「王哥,你沒事吧。」王振旺的手背被瘋子女人抓傷了幾道血印子,他無所謂地搖頭,「這點兒小傷不礙事。」
冷風嗖嗖刮,陳雙巧怕他受了寒再感染,急忙拿出手絹給他包紮,王振旺推拒,「別了巧巧,弄髒了。」
陳雙巧搞不懂這老爺們的心理,他受傷不要緊,反倒是她一塊手絹,他跟緊張兮兮,「不髒,趕緊包上。」
孤兒院的人呵斥瘋子女人,可能是看王振旺身高體壯,也可能是瘋子女人短暫的清醒,總之她沒再鬧事,轉頭跑開了。
從孤兒院回去,要出門的李國慶剛好碰到並肩走進來的陳雙巧和王振旺。
王振旺手上包著的手絹看起來格外的礙眼。
陳雙巧只抬眼看了李國慶一眼,喊了聲「國慶哥」,就急忙帶著王振旺進去,「趕緊上點藥吧,萬一感染了什麼的,就麻煩了。」
那女人不知道是什麼人,萬一身上有細菌,傷口破了不是小事。
李國慶垂在腿邊的手攥的很緊,他勉強扯出一抹僵著的笑,「手受傷了?」
王振旺不好意思撓撓頭,「小傷,是巧巧太在意了,非要把她手絹給我包著,老爺們哪裡那麼脆弱。」
他真的是無心之說,可聽到李國慶耳朵里卻變了味兒。
陳雙巧擔心王振旺,把自己的貼身手絹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