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把自己的手指往夏夏手裡塞,脖子裡帶著的一條墜子從脖子裡滑出來,剛好被夏夏一把抓住。
章子晉逗她鬆手,夏夏拽著來回擺,開心得很。
但就是怎麼也不鬆開。
小傢伙三個多月,力氣出奇的大,抓著章子晉的墜子往下拉,章子晉怕勒到她小手,只好遷就她越發往下低頭,夏夏還以為他是在逗自己。
手裡抓的更賣力了。
笑得「咯咯」響。
夏卿卿和陸懷川對視一眼,陸懷川放下自己一本正經的兒子,轉頭去從夏夏手裡拿墜子,夏夏握得緊,陸懷川愣是沒拿開。
「陸知夏,你過分了啊。」陸懷川湊近輕輕捏她小臉蛋,「在你媽面前,給爸點兒面子。」
陸知夏誰說話也不聽,偏要拉著章子晉的墜子,死活不鬆開。
夏卿卿說,「你掰開她小手直接拿出來,子晉一直彎著腰難受。」
陸懷川聽媳婦兒的,要去掰陸知夏的小手,章子晉歪了歪脖子,「別惹她不高興。」
他乾脆從後面直接繞了一下,墜子連帶著繩子一起從章子晉脖子裡被拿了下來,「送給她吧。」
「那怎麼行,你們馬上要去港城了,這墜子對你意義非凡,怎麼能胡鬧。」夏卿卿知道這墜子。
章家家大業大,章子晉從剛出生開始,就一直「災禍」不斷,不是被人販子拐走,就是上學路上被人綁架,後來章掖和愛人特地請人給他求的這個墜子。
說是保平安的。
章子晉一直戴在身上,從沒摘下來過。
夏夏不懂事,他們做父母的怎麼能跟著胡鬧,夏卿卿要去逗夏夏,從她手裡拿。
本來開開心心的小夏夏,突然看著章子晉的方向「嗷嗷」哭了起來,平時田田和康康一逗她准好使的,今天兩人怎麼賣力都不行,小夏夏就是無動於衷。
甚至都不讓夏卿卿和陸懷川碰。
就盯著章子晉的方向哭。
張嬸就笑起來,「小夏夏是不是也知道小叔叔要去港城了,所以捨不得?」
嬰兒床上夏夏和安安躺在一起,夏夏哭個不停,安安不動聲色,絲毫不受影響。
章子晉看她哭得沒轍,乾脆挪到前面,伸手抱她。
因著康康的關係,陸家他經常來,一來二去的,抱孩子也熟練了。
夏夏哭得凶,張嬸怕章子晉弄不了他,「沒事我來吧,可能要噓噓了。」
平時跟張嬸親的不行的小丫頭,今天張嬸一靠近,她哭聲更大了,擺著手哭得要背過氣去,眼睛就一直盯著章子晉的方向。
「沒事我來吧。」章子晉剛十歲出頭,身高已經和張嬸差不多高了,他越過張嬸,朝著夏夏伸手,夏夏張著手,看起來就是要他抱。
章子晉慢慢把人抱起來,輕輕拍著夏夏哄,夏夏哭了幾聲,竟然止住了。
手裡甩著章子晉那墜子,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他,似乎是要記住他的長相一樣。
章子晉看她可愛,湊近出聲音逗她,夏夏又恢復了往日的開朗,嘻嘻哈哈迎合著他玩。
大家看到夏夏不哭了,都跟著鬆了口氣。
除了陸懷川。
他站在章子晉身邊,臉黑成了煤炭。
冷刀子似的眼神一個勁往章子晉身上刮,好像章子晉隨時要把他的寶貝閨女給拐跑了一樣。
「張嬸,夏夏該睡覺了。」陸懷川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
張嬸急忙去接夏夏,夏夏一半身子還在章子晉身上,突然開船了,章子晉沒來得及躲,結結實實接住了她這一泡。
陸師臉更黑了。
這個時候的小夏夏哪裡知道,未來某一天,這件事會徹底成為她被人拿捏的命門,又羞又惱,當然,這都是後話。
晚上睡覺的時候,陸懷川還有些堵得慌。
夏卿卿哪裡看不出他心裡那點兒小九九,別人眼裡的陸懷川無所不能,無往不勝,只有夏卿卿知道,這男人某些時候,幼稚得很。
但這份幼稚,又讓她覺得可愛。
不用猜,一定是因為剛才夏夏讓章子晉抱,而沒有讓他自己抱,所以吃醋了。
平時家裡有個誰開玩笑,說夏夏長大後,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陸懷川總是變臉比翻書還快,「這世上沒人配得上我閨女。」
時間一長,也就沒人敢拿夏夏開玩笑了,大家都知道,陸懷川心尖上,又多一寶貝。
陸懷川靠著床半躺著,手裡拿了一本軍事相關的書在看,夏卿卿看他一眼,把手裡的雪花膏遞給他,伸出自己筆直修長的雙腿橫搭在他半敞的腹肌上,「諾,陸師幫個忙唄。」
陸懷川拿開書,入目的便是夏卿卿圓潤的膝頭,從膝蓋往下,肌膚白皙賽雪,順暢到沒有一絲彎折,暖光下小腿更像是泛著潤白的珍珠,男人喉間不自覺滾動兩下。
夏卿卿腳尖蹭了蹭他的腰腹,「哎呀,打擾陸師看書了。」
說著要拿開雙腿,陸懷川乾燥帶著薄繭的大手一把握住她腳踝,用力一拉,人就坐到了他腿上,夏卿卿抬起腿,陸懷川弄了些雪花膏到手心,慢慢推開,往她腿上抹。
暖黃色的燈光,遮不住陸懷川近乎傾瀉出來的越來越濃烈的欲望,他壓著呼吸貼近夏卿卿,眼底又野又蠻的光幾乎要將她灼燒,夏卿卿勾住他脖子,「還氣嗎?」
陸懷川衣裳下擺被扯了出來,他聲音透著曖昧不明,「好些了,你再試試別的。」
屋裡的燈被關上,被子裡隆起兩個人影,窗外寒風瑟瑟,打擾不到半分,屋裡的春情。
隔岸港城,私人醫院裡,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目光陰狠盯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陸懷川,我有命活下來,一定不讓你好過了。」
「金爺,弟兄們都等您一聲令下了,要怎麼做,一句話的事。」
帕金摸了摸後腰處一道三十厘米長的凸起,那天多虧他反應快第一時間跳了河,這才沒被陸懷川當場弄死,不過代價就是,撞到了河裡的利器,皮肉被生生拉開外翻,要不是他命大,血腥味引著河裡的小生物,也夠他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