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英雄難過美人關

  整個舞會霎時亂作一團。

  陸懷川第一時間抱住夏卿卿,轉頭吩咐李國慶,「去看看怎麼回事?」

  每次聚會,因著陸懷川身份特殊,會場都是要提前排查的,東子辦事,陸懷川也放心,所以他放鬆了警惕,舞台下面沒事,炸的地方就是台上那一小塊兒地。

  李國慶長腿一邁就跳上了台子,台上,蘇夢歪著身子趴在地上,緊緊抱著頭,李國慶喊她,「蘇夢同志,你沒事吧?」

  爆炸動作不大,主要是濃煙,李國慶排查後萬無一失,夏卿卿急忙上前攙扶起地上的蘇夢,「蘇夢同志,你怎麼樣?」

  蘇夢站定,已經褪去了剛才的驚慌失措,「謝謝關心,我沒事。」

  她「嘶」了一聲,左手按住右手,夏卿卿垂眸看到蘇夢的右手手腕正在滲血,「你受傷了。」

  東子和李國慶打掃現場,陸懷川帶著夏卿卿到了隔壁休息的地方,蘇夢一起。

  夏卿卿給她包紮傷口,「幸虧只是擦傷,身上臉上沒事,你右手晚上不能碰水,過了今天再換一次藥,明天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她說完抬頭看蘇夢,「蘇夢同志,有人照顧你嗎?」

  蘇夢下意識看了眼陸懷川,陸懷川表情沒有什麼波瀾,蘇夢淺笑,「有,謝謝夏醫生。」

  似乎是被偶像感謝有些不好意思,夏卿卿難得露出小女兒家的樣子,「蘇夢同志,你唱歌太好聽了,我和我朋友都非常喜歡,阿川沒告訴我今天會見你,我朋友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恐怕還要怪我不夠意思,不帶她來看呢。」

  夏卿卿說的朋友是章芷蘭,兩人之所以能成為朋友,除了性格談得來,眼光很多時候也一致。

  兩人在一起經常討論蘇夢,妥妥的迷妹兩個。

  蘇夢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兩張簽名照,「這個給夏醫生和你的朋友,以後有我演唱的地方你們隨時都可以來。」

  夏卿卿激動壞了,她急忙去看陸懷川,陸懷川沖她點頭,她才開心地收下,「謝謝蘇夢同志,你真是人美心善。」

  她很少有在外人面前如此放鬆熟稔的樣子,陸懷川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歡蘇夢,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們聊,我出去看看。」

  爆炸絕不是偶然事件,現場人多,到底對方的目標是沖誰還未可知,蘇夢做大明星,有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會得罪人,陸懷川包括夏卿卿,甚至東子都有可能被人當做仇視的對象。

  夏卿卿乖巧點頭,陸懷川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從始至終,他停留在蘇夢臉上的視線都不多。

  似乎有夏卿卿在的地方,陸懷川的眼裡永遠就只能看得到她。

  其他人會被他自動屏蔽。

  蘇夢略微低頭,掃了一眼男人離開的背影,轉頭勾起明艷的唇,「要不是夏醫生,我還看不到陸首長這樣溫柔的一面。」

  夏卿卿自己沒什麼感覺,蘇夢又道,「夏醫生可能都沒發現,陸首長的目光隨時隨地放在你身上,你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或者表情,好像都能牽連著他的情緒。」

  「蘇夢同志說笑了。」

  蘇夢聳了聳肩,從前她以為陸懷川是一個只關心部隊大事的人,至於自己後半輩子的事,好像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對周圍所有女同志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是淡漠,疏離,毫不在意。

  直到剛才蘇夢在台上看到他小心翼翼呵護著夏卿卿進來,直到蘇夢看到陸懷川從夏卿卿手裡拿走她剛咬了一口的棗糕,直到她看到爆炸聲響起的一瞬間,陸懷川條件反射般抱住了夏卿卿。

  她就知道,哪有什麼不近女色,哪有什麼天生冰冷,只是沒有遇到那個人而已。

  凌厲如陸師長,在夏卿卿面前,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川哥。」李國慶和東子檢查了台上爆炸的缺口,東子掐了掐已經被燒得沒了形狀的電線,「他娘的,敢在老子的場子裡弄這齣,讓老子找出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陸懷川環視了一圈,這個場地東子之前來過幾次,似乎和以前沒什麼不同,「樓上都是什麼人?」

  東子隨口應道,「一層全是宴會大廳之類的,二層是幾間獨立的茶室。」

  茶室。

  「大廳提前多久預定?」陸懷川又道。

  東子一把扯下來被燒焦的電線,「三天,定好之後提前一天有專門的人員打掃衛生,布置場地,知道你要帶嫂子來,我昨天晚上檢查了一次,今天中午又檢查了一次,完全沒問題。」

  要說以前東子還看不起夏卿卿,可是經過這一些事之後,他現在是從心底里佩服夏卿卿,而且他們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夏卿卿是被陸懷川當祖宗供著的,東子不敢有任何閃失。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要做手腳,就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從中午到下午。

  而且下午蘇夢來得早,她身邊跟著工作人員,陸陸續續進出,那個時間肯定對方沒時間布置,所以他們滿打滿算,也就是最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陸懷川給李國慶使了個眼色,「去樓上看看,就說樓下爆炸,上樓排查一下有沒有安全隱患。」

  李國慶眼眸微眯,轉身上樓。

  東子舌尖在嘴裡轉了半圈,咒罵了一句。

  陸懷川覺得,對方做這一出動靜不大,更像是示威,破壞程度不至於鬧出人命,只是小幅度讓人恐慌。

  李國慶上樓轉了一圈,下來後默默搖了搖頭,陸懷川還沒說什麼,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敞開的大廳門口路過,男人不經意扭頭,剛好和陸懷川對上視線。

  「阿川,你這是…」陸學文穿了規規矩矩的中山裝,頭髮也是老派的三七分,中山裝看得出來已經不知道洗過多少次,洗到泛白,好幾個地方甚至能看出有要破損的痕跡。

  腳上一雙老布鞋,已經變了形。

  陸懷川注目看陸學文,「和東子幾個吃個飯,大伯這是在樓上喝茶?」

  陸學文點頭,「和一個老朋友聊聊天,你也知道,大伯沒本事沒出息,就這麼點兒愛好。」他暗自苦笑一聲。

  一副老好人的窩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