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對著她哥擠了擠眼,胳膊輕輕碰了碰章芷蘭,「喜歡陳星淵啊?」
章芷蘭頭也不抬,「別亂說。」
夏卿卿心中有數,「放心,你這個嫂子我先認了。」
章芷蘭扭頭看她,「卿卿,你怎麼還落井下石呢,不安慰我就算了,明知道我不喜歡陸懷民的。」
夏卿卿當然說的不是陸懷民,但是她沒辦法告訴章芷蘭,只小聲道,「相信我,遲早有一天你會喜歡我對你的這個稱呼的。」
章芷蘭看她一臉神秘,也懶得去猜了,聯姻聯姻,只要聽到這兩個字,她頭都大了。
可偏偏誰讓她前面二十年享受了章家的榮耀呢,後面幾十年,自然是要為章家的發展做出貢獻的。
哎,老天爺,能讓她生在普通窮人家就好了。
金曼梅看章芷蘭和夏卿卿有說有笑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她今天的臉算是里里外外全丟乾淨了,現在只要看到夏卿卿,她就生理性的難受。
看了一眼身邊的陸懷民,「你也不招呼著芷蘭一些,你看看她和那個夏卿卿,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像什麼樣子!」
陸懷民滿不在乎地斜睨了那邊一眼,臉上看不出表情,「那不是正好,難道都要像你和二嬸這樣的妯娌才好,她們以後關係近一些,家族矛盾還少一些。」
「你什麼意思陸懷民,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兄妹兩個,好啊,現在一個兩個反過來倒是怪上我了還,我找誰說理去!」
陸懷民自然不會和他媽吵架,金曼梅有氣沒地方撒,剛好看到走過來的陸學文,兇巴巴白他一眼,「我真是命苦,找了你這麼一個啞巴,一棒子打不出個響屁來,我和你閨女被人欺負得臉都沒了,你倒好,在一樓當老好人是吧。」
突遭橫禍的陸學文:「……」
不是,他招誰惹誰了!
就算再怎麼著,也不能欺負老實人啊。
這邊一家四口暗流涌動,那邊老太太突然讓警衛員示意大家安靜。
所有人都朝著老太太看過去,老太太和藹的臉上帶著欣喜,她找了一圈,朝人群中的夏卿卿招手,「卿卿,來。」
夏卿卿心裡已經大概猜到老太太要做什麼,「奶奶。」
老太太把她的手握到手心,「各位今天能來參加我老太太的壽宴,我倍感榮幸,同時也欣喜萬分,借著這個大好機會,我正好有一件喜事想要和大家宣布。」
「我身邊這位,有人認識,也有人不認識,今天我就隆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阿川的媳婦,也是我老太太放在心上的寶貝孫媳婦。」
「我這個孫媳婦懂事聽話又孝順,關鍵是醫術高明,這剛從一線回來,就把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了我,既然是好消息,我也想說出來,讓大家跟我一起沾沾喜氣。」她看夏卿卿,夏卿卿微微點頭。
「我們陸家……要四代同堂了!」老太太聲音都染上了哽咽,「我老太太要當太奶奶嘍。」
所有人都鼓掌祝賀老太太和夏卿卿,也有人替陸懷川開心。
「聽說陸師之前受傷癱瘓,都是這位給治好的。」
「可不就是呢,如今又給陸家懷上了孩子,這簡直就是福星。」
「看人家那面相也是個有福氣的。」
「誰說不是呢,這咱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羨慕這位女同志還是該羨慕陸師長了。」
叫好聲一片,金曼梅看著夏卿卿得意的模樣,心頭一口氣憋著差點沒上來,老太太這麼做是鐵了心要給夏卿卿撐腰了。
金曼梅不甘心,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
突然,吵鬧的人群出現一陣騷動,陸懷民眼疾手快,越過眾人往那個方向跑,是寇文濤的妻子突然暈倒了。
剛才還好好的人,瞬間就癱倒在地,胸悶氣短,呼吸困難。
寇文濤嚇一跳,急忙喊醫生。
老太太這邊剛宣稱夏卿卿懂醫術,有人直接看她,「這陸太太不就是醫生嗎,趕緊來給看看吧。」
自然,陸從靈也是醫生,還是那種自認為很厲害的醫生。
寇書記是誰,她自然想要在寇書記面前表現一把的,只要能在寇書記面前露過臉,那麼以後,在京城乃至全國的醫學界,都會有她陸從靈的一席之地。
她沒好氣地往前擠,生怕落於夏卿卿之後。
夏卿卿順手從桌邊抄起一根沒用過的筷子,一邊往前走,一邊快速盤起自己的短髮,「大家讓一讓,保持空氣暢通。」
陸從靈搶在夏卿卿跟前先檢查了寇太太的生命體徵,她一臉認真看寇文濤,「寇書記,我是陸懷民的親妹妹,今年剛從F國著名醫科學院回來的,我幫您愛人檢查了一下,她血壓過低導致昏迷,需要馬上送往醫院。」
眾人一聽,是陸懷民的妹妹,還是國外回來的,都對陸從靈有些刮目相看,果然陸家不養閒人啊。
寇文濤猶豫之際,夏卿卿已經搭上了寇太太的脈,她眉頭微蹙,「不可隨意搬動病人,她現在血壓在短時間急劇升高,已經遠遠超過了身體的重要器官,包括腦部,心臟和腎的承受能力,如果中途挪動不當,很可能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兩人意見剛好相反,陸從靈滿臉都是惱怒,「二嫂,別的事也就算了,生病這麼大的事你難道也要和我故意對著幹嘛,寇太太很明顯是低血壓引起的昏迷,你卻偏偏往相反的方向說,真要出了什麼事,你能承擔的起嗎!」
人命關天,夏卿卿沒和陸從靈爭吵,而是轉頭問寇文濤,「您好,請問尊夫人平時可有吃降壓的藥?」
寇文濤還沒開口,陸從靈突然譏諷出聲,「別鬧了二嫂,血壓本來就低,怎麼會吃降壓藥呢?」
寇文濤看了陸從靈一眼,緩慢點頭,「她平時就血壓高。」
眾人一片唏噓,陸從靈啞口無言,「寇太太她,真的高血壓嗎?」
夏卿卿思慮幾秒,「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可以給寇太太施針,讓她清醒過來。」
寇文濤仔細打量夏卿卿,她不諂媚不討好,甚至面對他也絲毫不畏懼恐慌,而是淡定自若,一派醫者的從容,他下意識點頭。
夏卿卿剛把銀針拿出來,突然有人從身後喊了一聲,「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