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母一路趕到醫院,然而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卻膽怯了。閱讀
房門打開,她會看到怎樣的情況?
「瑞瑞是不是已經不記得我了?他會不會怪我們把他弄丟了,讓他吃了那麼多苦?」
「不會,媽,你放心吧,那孩子被教育的特別好,你兒子的話你還不信?你只管進去就是了。」賀子豫說著一把將病房門推開。
此時病房裡並沒有其他人,只有陳麗姝一家三口,顧興東和睿睿的傷口都已經包紮好,陳麗姝坐在兩個床位中間,李朗買了一大堆水果,陳麗姝正在給兩人削蘋果。
聽見開門聲,三人一起抬頭看去,只見一位六十幾歲,兩鬢斑白,但氣質雍容的女人走了進來。
賀母的目光率先落在睿睿身上。
只一眼她就認出來了,那眉眼,就是她的瑞瑞!
「瑞瑞……」看著失而復得的孫子,老人瞬間紅了眼眶。
與此同時,朱莎莎看著眼前的情況,猶豫了一下,彎身快速的把所有的東西都從地上攏起來,繞過賀父,下樓時經過兒子身邊,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賀子年進門時,一眼就看見血泊中的兒子,還有樓梯上已經昏迷的父親。
來不及細想,趕緊將兩人送到車上,然後快速的趕往醫院。
「老人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導致血壓增高,幸好送來的及時,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賀子年微微鬆一口氣:「那孩子……」
「孩子的情況不太好,頭部受創失血過多,我們需要給孩子輸血,你在這兒簽個字。」
醫生拿出一張單子給賀子年,指了下需要簽字的地方。
「哦,好。」
賀子年接過筆,目光不經意在單子上掃了一眼,不禁皺眉:「醫生,我兒子的血型是不是弄錯了?」
醫生側頭看了一眼,回道:「沒錯,是B型血。」
「不可能。」賀子年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最起碼的常識還是知道的,他是A型血,而朱莎莎是O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是A型,我愛人是O型,孩子怎麼可能是B?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出了事情你們能負責嗎?」
醫生見他動怒,忙安慰道:「同志你別生氣,我們化驗的結果通常是不會出錯的,如果你有什麼質疑,我們可以再重新化驗一遍。」
賀子年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然而,當再一次化驗的結果呈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仿佛一個晴天霹靂,將他瞬間怔在當場。
B型!
當年他一次醉酒和朱莎莎發生關係,不久她就告訴自己懷了身孕……
賤人!!!
賀子年憤怒的將手中的化驗單撕掉,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同志,你還沒簽字,孩子怎麼辦?」
醫生著急的追出去,可人已經沒了蹤影……
「家門不幸,卻也萬幸,瑞瑞能碰到你們夫妻倆,孩子被照顧的這麼好,你們就是我們賀家的恩人。」
賀母平復了心情之後,看著陳麗姝和顧興東,發自內心的感激。
瑞瑞丟了之後,她無數次夢見孩子吃不飽穿不暖,受盡折磨,醒來後常常一個人枯坐到天亮。
現在看來,她所有的祈求老天爺都聽見了。
陳麗姝:「阿姨,您別這麼說,能跟睿睿成為母子,我十分高興,也很感恩,他一直都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
賀母:「是啊,瑞瑞從小就懂事,還什麼都不懂呢,每次醒了也不哭不鬧,你要是過去看,他還會朝你笑。」
兩人說起關於睿睿的話題,距離仿佛一下子拉近不少。
尤其賀母只有三個兒子,看著陳麗姝不光長的漂亮,說話行事也張弛有度,心裡更是說不出的喜歡。
賀老爺子和大兒子賀子豐一家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賀母看了眼明顯臉色不太好的老伴,有心想問幾句,最後礙於場合,只能作罷。
「子年怎麼沒過來?」
賀父:「他臨時有點事,可能晚點會過來。」
「有什麼事情比來看自己兒子更重要,他這個父親……」賀母剛要數落幾句兒子,可看到床上的孫子,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哈哈,我沒想到收養瑞瑞的竟然是你小子。」賀子豐聲如洪鐘,抬手對著顧興東的肩膀撞了一下。
看似力氣不小,實則顧忌顧興東有傷在身,打在身上根本沒用多少力道。
「領導。」顧興東想要起身,被賀子豐按住。
「這裡可不是部隊,不存在上下級,你身上有傷今天就放過你了,不然咱倆非要好好喝個痛快。」兩人多年未見,加上又有睿睿這層關係,賀子豐對顧興東更多了一絲感激。
顧興東:「老楊可說了,你的酒量現在連他一半都比不過。」
早些年賀子豐和楊志國兩人同在一個部隊,後來楊志國被調到地方,當初因為爭搶顧興東,兩人很是大吵一架,可以說誰也不服誰。
「別聽他瞎吹牛,再來他兩個我都不怕。」
……
大家寒暄過後,賀母準備回家做晚飯,大兒媳安靜也跟著起身:「媽,我開車帶您回去吧。」
「瑞瑞,你想吃什麼跟奶奶說,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奶奶給你做的南瓜餅,我再給你熬點粥好不好?」
睿睿抬頭看了眼面前笑容慈祥的賀母,抿了抿唇角:「謝謝……奶奶。」
他早就已經不記得什麼南瓜餅,甚至對於賀家的人也是十分排斥的,可陳麗姝和顧興東在,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表現的很有禮貌,這樣才不會給他們丟臉。
「小弟,咱奶性格特別好,你想吃什麼儘管說,就是咱爺脾氣有些暴躁,我爸,也就是你大伯完美繼承了咱爺的暴脾氣,不過沒關係,他通常都是和三叔發脾氣,家裡最討厭的就是賀銘慶,年紀不大就是個告狀精。」
賀銘琪在一旁耐心的幫著介紹家裡的情況,瑞瑞丟的時候她已經十三了,所以對二叔家的小弟還有印象,從小姐弟倆感情就好,為此她哭了好幾次,甚至覺得是慶慶搶了睿睿的一切,對朱莎莎母子倆都不怎麼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