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三弟妹家出事了,說是公安的人過去要抓人,我滿囤叔去縣裡住院了,我得過去看看。閱讀」顧興業大致說了一下情況轉身就要往外走。
「啥?要抓人?抓誰?」李秀蘭聽了心裡一突,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計,三兩下到了炕邊穿鞋,一邊穿一邊說:
「陳家家裡就你三嫂一個人,我先過去攔著,你趕快去叫你老丈人還有治保主任過去,沒啥大事說和說和興許就過去了,可千萬別去那勞什子派出所,到了人家地界可就人家說了算了。」
「那行媽,我這就過去叫人。」顧興業說著扭頭就往外走。
張芹和劉月敏聽見動靜也都出來了,聽了大致情況全都跟著李秀蘭一起往老陳家去了。
……
陳麗姝站在門口並沒有讓趙婆子一行人進去,家裡幾個孩子還小,可不能被嚇到。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竟然還動手打人?要麼把錢還上賠禮道歉這事兒就算了,不然免不了要帶你回公安局,你自己看著辦吧。」穿制服的男人看著陳麗姝開口說。
「賠禮道歉可不夠,她可是把人打傷了,除了欠的那五十,還得另外再加五十,她要不同意你就抓她去蹲笆籬子去!」有了男人在,劉寡婦的氣焰分外囂張。
隨著她嘴巴一張一合,露出裡面一顆大銀牙,原本掉了一顆門牙說話漏風不說,也影響美觀,後來劉寡婦聽算命的說得鑲個大金牙能鎮住霉運,可國家政策金子根本不讓買賣,她又問了之後便鑲了個銀牙,金銀不分家,反正都差不多。
還別說,自從這牙鑲上之後,運道還真就來了,不但劉寡婦認識了個有錢的男人,劉大寶的婚事也有著落了。
陳麗姝看一眼院子裡圍過來的人們,最後目光又落在劉寡婦身上,看著她似笑非笑道:
「說我欠你們錢,有證據嗎?是我白紙黑字寫了欠條還是我當著第三方的面親自答應要給你們錢?如果都沒有,憑什麼說我欠你們錢了?還有,我沒告你們耽誤我爸病情呢,該賠錢的應該是你們吧?」
「你這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趙家老太太給你爸瞧病是事實吧?你打人也是事實吧?既然是事實那就得賠錢,要是再胡攪蠻纏我直接扣了你,信不信?!」
男人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副手銬來,在陳麗姝面前威脅的晃了晃,金屬撞擊,「嘩啦嘩啦」響了兩聲。
「公安同志,肯定都是誤會,咱們有話好好說。」
李秀蘭剛一進院就看見公安掏出手銬,嚇了一跳,趕緊快走兩步擋在陳麗姝面前。
「媽?」陳麗姝叫了一聲。
李秀蘭回頭安慰道:「老三媳婦你別怕,老四已經去叫支書了,咱沒做過的事兒誰也別想冤枉咱們,有媽在這兒誰也別想把你帶走。」
「媽,我……」陳麗姝剛想說話,突然被劉寡婦打斷。
「李秀蘭你想幹啥?當著人家公安得面你想耍橫是怎麼地?」
「放你媽的狗臭屁,我們家老三媳婦說沒欠錢就是沒欠。倒是你自己做的那丟人現眼的事兒,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王菊花你還真是石板上的豆子,熟了你就蹦,好日子剛過幾天你就鬧么蛾子,一肚子壞水,不整事你渾身刺撓是不是?」
「你這娘,你這老太太怎麼回事兒,再在這礙事兒當心我連你一塊兒逮起來。」穿制服的男人說著伸手就要來推李秀蘭,結果被陳麗姝毫不客氣的一巴掌給揮開了。
「姓陳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連公安同志都敢動手!」劉大寶一旁指著陳麗姝憤怒的說。
「他?公安同志?」陳麗姝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嗤笑一聲,目光落在穿制服的男人身上:「你說你是公安,可有工作證?」
「什,什麼工作證?」男人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陳麗姝竟然在懷疑他的身份,頓時惱羞成怒:「我穿的這身衣服就是最好的證據,你竟然連公安都不放在眼裡,簡直無法無天,我這就將你帶回公安局。」
男人說著就來抓陳麗姝胳膊,劉大寶見狀也過來幫忙。
「你們今天誰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陳麗姝目光陡然凌厲射向兩人。
「想帶我回公安局?請問你有工作證嗎?又是以什麼明目抓我?留置盤問還是拘傳?」
男人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些發懵:「什麼,什麼盤問?傳什麼?」
「連我說的什麼你都不知道,你確定是公安嗎?」
大家看見陳麗姝三言兩句就把穿制服的男人問的啞口無言,這會兒也有點反應過來,可假冒公職人員,這得多大膽子啊?「支書來了。」很快有人看見顧興業,張長河還有治保主任趙樹成一起走進院裡,有人立馬叫了一聲。
陳麗姝瞥了一眼臉色憋的通紅的男人,上前兩步同張長河說:「叔,我懷疑他聯合劉家一起為了敲詐勒索我故意假冒公職人員,這可是嚴重危害社會安定的壞分子,為了咱們村的安定和諧,絕對不能股息。」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是公安了?我就是出來的急了忘帶工作證而已。」
男人還想掙扎,陳麗姝看著他冷笑一聲:「我再給你普及個知識點,同時也是告訴大家,公安出警大多兩個或兩個以上,如果像他這樣一個人的,一定要核實身份,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假扮意圖危害社會。」
大家聽見陳麗姝的話嗡的一下議論開來。
在他們的認知里,從來沒想過穿制服的人竟然還能是有人假冒的,要不是陳麗姝提醒,以後萬一要是真碰見這種人肯定就吃大虧了。
「要不說還是得好好學習,學習好了懂的就多,怎麼也不至於像咱們似的睜眼瞎,讓人賣了還得替人數錢。」
「俺家孩子今年正好小學畢業,原本我都打算不讓她念了,這回看來還是得上學才有見識,不行咬咬牙再讓她讀兩年吧。」
「這劉寡婦娘倆膽子可真大,才從號子出來沒多久,又鬧么蛾子,真是嫌日子過得舒服了。」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趙小娥還有趙婆子聽見有人說劉家母子蹲過監獄,頓時神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