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大人說話誰讓你進來的。��張春華頓時臉一沉,不高興的說。
「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們關起門來探討我的婚事,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問什麼問?你個死丫頭片子懂什麼?今天這事我就做主同意了,你們兩口子一會兒就去找劉家的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陳麗媛氣急:「你憑什麼做主,你是誰啊?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
陳滿囤聽見她這話頓時皺著眉頭訓道:「麗媛回你屋去,大人說話哪有你一個孩子插嘴的份。」
「現在想起來我是孩子了?你們不是在研究我的婚事嗎?爸媽你們要是讓我嫁給劉大寶那樣的人我就死給你們看。」
陳老太指著陳麗媛回頭對陳滿囤兩口子說:「你們瞅瞅,瞅瞅,這孩子都讓你們兩口子給慣成什麼樣了,出來一個陳麗姝那小牲口不夠,現在又多了一個,動不動就拿死嚇唬人,你個小癟犢子你現在就去死去,看我們眼睛眨不眨一下!」
張春華眼珠動了一下,站起身溫聲勸道:「麗媛,你這話太寒你爸媽的心了,他們是為了誰好?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本來家裡就沒兒子,現在他們歲數大了,你這時候下來招個女婿,也好幫襯照顧下頭幾個小的不是?」
張春華這話是說道吳春梅心坎里了,她看著陳麗媛不禁紅了眼眶:「你大娘說的在理,我跟你爸也都是為了你們好。」
「現在男女都一樣了,女人也頂半邊天,你們還拿那老舊思想說事,反正我不會招贅,再說我的學費都是大姐出的,你們愛找誰找誰去!」
「啪!」陳滿囤聽見她的話氣的不行,終於忍無可忍,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反了天了,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陳麗媛被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長這麼大陳滿囤第一次打她,捂著臉愣愣的看著陳滿囤半晌,強忍著眼底的淚水,一轉身跑回自己屋裡去了。
陳老太啐了一口不高興的說:「這就是你們兩口子教的孩子,我看這學千萬別念了,老劉家這事得趁早定下來,一會兒就讓你大嫂去給人家回個信。」
陳滿囤打完孩子心裡還有幾分愧疚,聽見陳老太的話皺著眉頭不太贊同:「媽,畢竟是孩子的終身大事,她要不願意我看就算了吧。」
「算什麼算?孩子就是你這麼慣出來的,一個兩個全都反了天了,這事我就做主了,她要怨你就讓她怨我,我可不能看著你眼睜睜絕戶了。」陳老太說著狠狠瞪一眼吳春梅,後者眼淚又開始在眼圈打轉。
……
「前兩天老吳開玩笑,說想讓他們家吳岩跟咱們閨女訂娃娃親。」
陳麗姝正枕著他肩膀看書,聽見他的話不禁好奇的抬頭:「你怎麼回的?」
「自然是推了。」顧興東冷笑:「我的寶貝閨女怎麼可能讓別人惦記?」
陳麗姝聽見他這話忍不住笑著打趣:「人家吳大哥是瞧的起你,再說你閨女影兒還沒有呢,搞得跟真事似的。」
顧興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一個翻身,雙手撐在她頭頂居高臨下說:「怎麼沒影了,現在她爹我就加加緊。」
陳麗姝被他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臉頰微微有些泛紅,錯開目光小聲嘟噥道:「你就能保證是閨女?」
顧興東俯身,將頭埋在她白皙的頸項:「心誠則靈。」
陳麗姝被他硬硬的胡茬刺得有些癢,忍不住笑著伸手推了一下:「照你這麼說那麼多求子的人還去什麼廟裡,自己在家冥想就好了。」
話音剛落,便覺頸項一痛,顧興東有些發悶的聲音傳來:「專心點。」
房間的喘息漸漸加重,陳麗姝的雙眸泛起水霧,頭頂昏黃的燈光漸漸變成五彩斑斕的光暈。
第二天陳麗姝醒來的時候床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進來,照在她白皙的肌膚上,上面清晰可見的幾塊於痕預示著昨晚戰況的激烈。
陳麗姝起身時腰身酸軟的她差點沒再次跌回到床里去,下床時雙腿更是都在打顫,心裡忍不住罵了顧興東幾句,然後才慢慢挪去廚房開始做早飯。
說是早飯,但她吃上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收拾完出門已經快十點了。
陳麗姝沒急著回學校,而是先去了王家,不巧王艾香不在。
「閨女過來了,艾香說你今天多半會過來,她都跟我說了,不走遠,你先坐著等一會兒我這就給你叫人去。」
王艾香的婆婆見她過來,忙將人請進屋,交代一句後又急匆匆的出去尋人。
因為多了提成,王艾香這段時間幹勁十足,除了她之前賣舊衣服的朋友,自己也會帶上一塊布料出去拉生意,兜里揣個小本子有買的就先記上等著約個地方再統一給貨,她基本上都是在供銷社這種有客流量的地方晃悠。
雖然布料價錢跟商店裡的一樣,但她不要票,短短几天時間倒也賣出去近一匹的布料。
「艾香啊,那個姓陳的閨女過來找你了,快回家看看吧。」王艾香的婆婆尋了好幾個地方,終於看見她的身影,趕忙快走幾步過去。
等到婆媳兩個回到家裡的時候,陳麗姝正在給王小鵬講題,王艾香還是第一次看見孩子這麼認真學習的樣子,一時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影響孩子學習。
陳麗姝將最後一個步驟說完,才抬頭笑道:「艾香姐,布料賣的怎麼樣了?」
王艾香回神,忙說:「還剩五匹。」
陳麗姝點頭:「一會兒你跟我再去一趟紡織廠吧,看看再進點布料。」
「哎!」王艾香忙不迭點頭。
「媽,一會兒你去買點菜,下午就讓妹子在家裡吃完飯再回學校。」王艾香說著拿出兩塊錢給自己的婆婆。
陳麗姝連忙擺手:「艾香姐不用麻煩。」
「麻煩啥,在姐家吃頓飯都不行?」王艾香根本不聽,拉著人就出了房門,陳麗姝無法,只好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