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傻了。
他怎麼可能怕?
再看顧鈞成,她和他貼得如此之近,他那雙黝黑深幽的眸子,帶著莫名似笑非笑的感覺,就這樣直直地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一般。
這個夏天的夜晚,忽然更加炎熱起來,熱得,讓人有點心慌意亂。
林清屏發現自己的手環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已經是跨坐在他身上姿勢。
「我……」她火速從他身上起來,躺回床上,「我只是……做了個可怕的夢。」
「嗯。」他什麼也沒說,「還要一會兒才天亮,再睡會吧。」
林清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嗯。」
再次入睡,卻是無比安穩了。
醒來的時候,地鋪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仿佛他昨晚不曾回來過一樣。
她一看時間,才七點。
以為他回學校去了。
鍾曉曉在廚房做早餐,她女兒還在睡覺,聽見聲音,回頭一笑,「你起來了?你愛人和志遠出去跑步了,趙大姐去店裡了。」
正說著話,門響了,父子兩個進來了。
志遠拎著油條和肉包子,顧鈞成抱著兩個大西瓜。
「媽,吃早餐。」志遠樂滋滋地說。
每次顧鈞成回來,他其實都很高興。
林清屏從來就沒幹涉他和顧鈞成相處,不管她和顧鈞成怎樣,志遠都是叫了顧鈞成和她爸媽的人,那就是一輩子的爸媽。
「吃了早餐,我要去學校一趟,等下我送志遠去學校。」顧鈞成做下來時說。
「嗯。」林清屏淡淡地應了一聲。
顧鈞成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很平靜的一頓早餐,鍾曉曉又煮了一大碗肉臊子麵,幾個人除了志遠嘰嘰喳喳,幾乎沒人再說過什麼話,就把早餐吃好了。
大四,課更少了些。
林清屏上午只有兩節課,上完課之後她就找武天嬌去了。
如今,清茶首都大學這邊這家店基本不用她再操心,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蛋糕店以及和武天嬌合資的廠里。
結果,武天嬌這傢伙今天對開會的興趣沒有對八卦大,一直追問她,「話說瓶子,你的私事我從來不管,但你跟顧鈞成到底怎回事?是離了嗎?」
林清屏無奈地看著她,「有何居心?」
「沒什麼啊!」武天嬌聳聳肩,「我這不是難得一次多管閒事嘛,如果真離了,我這裡可是有大把年輕有為的仰慕你呢!」
「得了吧!」林清屏對此不感興趣。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你和顧鈞成是有什麼誤會?」武天嬌今天對她的私事看起來格外感興趣。
林清屏搖搖頭,「沒有,就算有,也都弄清楚了。」
「那你……」武天嬌抬抬下巴,讓她說。
林清屏哼了一聲,「我對他來說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嗎?總要付出點什麼吧?不然不懂得珍惜!」
武天嬌若有所思,然後說,「有道理,開會吧,去會議室等我!」
這個會,開了大半天,開完會後,武天嬌邀請她去胡同里自己的地方放鬆放鬆。
林清屏警惕心很強,立刻盯著她,「不會有青年才俊吧?」
武天嬌噗嗤笑了,攬著她的肩膀,「沒有沒有!真有這麼好的才俊,我早下手了,還輪得到你?」
林清屏給了她一個「冷哼」。
梅麗不在,她倆自己擺了水果點心,泡了茶,坐在屋子裡聊天。
「可惜太陽太大了,不然我們坐院子裡多愜意。」林清屏看著已經收拾得像模像樣的院子,尋思這不比後來的民宿差太多了。
「是啊,還得再種些花。」武天嬌給她把茶倒上。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進來了。
「誰啊?」林清屏問。
但問完她就知道答案了——她聽見武天平的聲音了,緊接著,顧鈞成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來這裡幹什麼?」這是顧鈞成在問。
武天平急道,「哎呀,給你製造機會啊,等會兒我姐會把林清屏同志也叫來,到時候你們好好處處。」
顧鈞成無法理解的程度,「我和她在家不能處?要來這裡處?」
「哎呀,我說你怎麼就不開竅呢?」武天平真的急死了,「你要人和你和好,你不要付諸行動嗎?你得追啊!」
卻聽顧鈞成輕笑聲再次響起,「我沒想過要和她和好啊!」
林清屏彼時正撿起一小塊糖往嘴裡送,聽見這句話,糖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