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你去找顧鈞成啊!

  警察來請,林清屏沒辦法,就當滿足自己好奇心了,跟著去了派出所。.•°¤*(¯`★´¯)*¤° 6❾ⓈнⓊⓧ.Čo𝐌 °¤*(¯´★`¯)*¤°•.

  陳夏看見她的時候,居然眼睛一亮,好像很歡喜的樣子。

  林清屏:???拜託,我們是敵人!!!

  到了派出所,林清屏也終於了解到是什麼事情了。

  陳夏,在舞廳里職業伴舞,被抓了,她在派出所賣慘想出去,找人來保她。

  林清屏都被驚呆了。

  這是什麼操作?

  憑什麼是叫她來保啊啊啊啊!

  「陳夏,你腦子裡有包嗎?」林清屏怒了,「你怎麼不去找顧鈞成啊?你去找他啊啊啊!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陳夏的情緒此刻非常穩定,「找了,沒找到,他不在學校。」

  林清屏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陳夏到底是什麼腦迴路啊?他不在學校就找上她!

  「然後這偌大的京城我就只認識你啦——」陳夏開始淚眼朦朧地撒嬌,「你不管我我怎麼辦啊,嗚嗚嗚……」

  林清屏真的,懵圈了,長見識了,被她這麼扯著衣袖,兩隻眼睛瞪得溜圓,都忘了把衣服抽回來。

  「瓶子嗚嗚嗚……」陳夏硬擠了幾滴眼淚出來,「我也不想的,我被人騙了,誤入歧途,我只是想好好找工作的,別人騙我有好工作,結果是叫我去陪舞,我不肯,他們還打我,你看……」

  陳夏捋起袖子,手臂上果然幾道印子。

  「瓶子,我也是受害者啊……瓶子,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只有你了……」

  林清屏覺得自己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好不容易才從被雷劈了狀態緩過來,用力抽回自己的袖子,「不是,陳夏,你哪裡來的臉,哪裡來的臉找我啊!」

  「這有什麼?」陳夏一臉可憐兮兮,「我是受害者啊,我又沒做錯事……而且,除了你,我還有誰呢?」

  林清屏轉身就走,邊走邊揮手,」隨便你找誰,你都別來找我!我跟你,八竿子打不著啊,少來!「

  「瓶子!」陳夏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如果你都不管我——就沒人管我了——我在京城舉目無親——我還是一個被壞人害了的弱女子——我怎麼辦啊我——」

  這哭得,跟唱似的,那腔調,是林清屏熟悉的,擱老家,二三里地都能聽見!

  越是這樣唱的,越是演戲的!

  林清屏不為所動,直到身後傳來陳夏的一句,「林清屏,你救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林清屏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關於成子的。」

  顧鈞成的秘密?

  其實林清屏覺得自己隱約知道的,而且,只要一想起來就會憤怒,但是,那都只是她的猜測……

  她回頭,面對著陳夏。

  陳夏沒臉沒皮地沖她一笑,「成交?」

  在派出所耗了大半個上午,林清屏的課反正是上不成了,但是,確實把陳夏給保出來了。

  交的保證金,讓陳夏寫了借條。

  雖然這借條在陳夏那裡有沒有信用還是兩說,但林清屏絕對不可能去給她當擔保人的,陳夏這個人的人品,不可靠,別影響到林清屏自己。

  從派出所出來,陳夏捂著肚子,肚子裡這會兒正咕咕直叫。

  「瓶子——」經此一上午,陳夏叫林清屏叫得親熱極了。

  林清屏覺得自己的隔夜飯都要嘔出來,「打住,打住,你已經出來了,不要再演戲了。」

  「可是我餓……」陳夏捂著肚子說,「從昨晚開始就沒吃過東西呢……」

  林清屏嫌棄地揮手,「你已經出來了,把事兒說完愛去哪去哪!」

  「可是,成子的這個秘密,肯定值一頓飯錢啊!」陳夏眨著一雙眼睛,居然露出一副天真的神情出來。

  林清屏真的覺得眼睛疼,「我已經……」

  「你可別說已經給我交保證金了,那錢我是打了借條的。」陳夏打斷了她。

  林清屏:……

  「如果我不還,你就拿著借條找成子還咯,他肯定會給你的。」陳夏眼裡閃過狡黠。

  林清屏一聽,這天兒就聊不下去了!

  「哎哎哎,別生氣啊!」陳夏拉住她,「我就開個玩笑嘛,這也開不起?」

  林清屏轉身,臉帶怒意,「陳夏……」

  「別說了別說了,我馬上把成子的事說給你聽,你跟我來!」陳夏恁是把她拉到旁邊的小麵館。

  林清屏……

  就這種小飯館,吃碗麵條也就幾毛錢的事,她這真是餓狠了啊?

  這世上最離奇的是什麼?

  如果在昨天,林清屏都還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和陳夏坐在一張桌上吃飯!

  看著陳夏就叫了麵條,林清屏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兩碗!」陳夏大喊一聲後,對林清屏道,「兩碗都是我的,你自己要吃再叫。」

  林清屏:???這是逮著她宰來了?一吃吃兩碗?不過,兩碗麵條真的……很便宜。

  林清屏搖著頭,「不是,陳夏,你難道連兩碗麵條錢都沒了?」

  陳夏瞪著她,「不要這么小氣嘛!大不了我再給你寫個欠條,欠你兩碗面錢,等我發達了,我請你吃烤鴨還不行?」

  「我不需要。」她也不想吃麵條,「趕緊說吧。」

  「還不能讓我先吃飽啊!」陳夏居然還有理起來了。

  麵條上得很快,就一碗雞蛋面,陳夏三兩口就吃完了,在吃第二碗肉絲麵的時候,速度才慢了下來,開始邊吃邊說,「成子跟你離婚,和我沒關係啊。」

  林清屏並沒有震驚。

  她知道跟陳夏沒關係。

  「我承認,我那時候剛來首都,是有黏著成子的想法,但是,他沒這個意思。」陳夏吸溜了一大口面。

  「你那時候也誤入歧途了?」林清屏記得,顧鈞成是保過她一次的,就是給她買大衣的那次。

  陳夏嘆道,「那次我是真的誤入歧途!」

  「所以這次是假的?」林清屏看她演戲演得那麼熟練就知道!

  陳夏愣了下,為自己口誤,但她這些日子歷練,早成個老油條了,馬上嬉皮笑臉,「真真假假有那麼重要嗎?」

  低頭又吃一口麵條後,道,「不過,那時候是真的被騙。我那會兒一個人來首都,舉目無親的,想找成子,卻不知道去哪裡找,知道他的學校,根本進不去,讓人帶信進去也沒有找到人,倒是知道你在哪裡上學,可我蹲在你學校後面等啊等,也沒等到成子出現,你肯定不會搭理我了。」

  →

  「我是偷跑出來的,身上沒幾個錢,再晃下去,飯都沒得吃了,就想找活干,有人給我介紹工作,說是服務員,給的工資還挺高。」

  「我尋思服務員也行啊,先活下去再說,何況還有這麼多工資,還告訴我,如果客人高興了,還會另給我錢,就是我自己的,我這就興高采烈的去了。」

  「一去那個地方啊,我就先嚇著了,那個漂亮,大彩燈轉啊閃啊的,我眼睛都快嚇了,裡面的男男女女穿得可漂亮,摟在一起跳舞,把我給驚著了。」

  「我的工作就是服侍客人喝酒。呵呵,那時候我真的以為就是倒酒就行了,到了那兒才知道……」陳夏瞟了一眼林清屏,有些不好意思說,「你懂不?」

  林清屏身體裡一個活了一輩子的芯子,有什麼不懂的?她見過的比這還花!

  但陳夏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明白,「你肯定不懂的了,你命這麼好,哪裡吃過這些苦?反正就是不好的事,我也不跟你細說了,成子要知道我和你說這些污糟的事,不殺了我才怪!」

  林清屏:??這話啥意思?這些事她聽都不能聽了?誰規定的啊?

  「我的運氣就不好了,沒幹多久,有一回就遇到兩個喝醉酒的,對我很不禮貌……嗯,就是那種不禮貌了……」陳夏吞吞吐吐的,「在那個包廂里,兩個男的,把我衣服都脫了,運氣更糟糕的是,警察來了,把一包廂的人都帶走了。我說我是受害者,然後就需要人擔保,滿首都,我也只認識你和成子,我就把成子的名字和學校告訴警察了。」

  「這一回,倒是很順利找到成子了,他來給我擔保,也是交的保證金。我衣服都被脫沒了,被帶走的時候,也沒記得穿上,他還給我買了件衣服,然後要給我找個正經活干,就去了老鄭店裡。」陳夏忽然苦笑,「我還凍病了,林清屏,你嘗過高燒40度沒錢拿藥的感受嗎?我去醫院看了個醫生,拿藥的時候,算錢,我身上的錢不夠買一樣藥的。」

  「不知道後來成子怎麼知道的,老鄭跟他說的吧,他來,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能怎麼回事呢?林清屏你不懂的,我離婚回到哥嫂家裡,就是他們的眼中釘,多吃一口飯都要遭白眼的。我為什麼跑到首都來,就是因為在老家待不下去了,他們要把我嫁給一個鰥夫,都快六十歲了!六十了你知道嗎?而且還窮!」

  陳夏猛喝了一碗麵湯,嗆到了,咳了好一陣才接著說,「我把我的情況跟成子說了,成子給我去拿了藥回來,我忽然就看到了希望,我覺得,成子還是在乎我們從前的情分的,於是,我開始作妖,每次他走的時候逼著他幾天來看我一次,不然我就死給他看,我是想著,哪天趁他來,就跟他發生一次關係,這樣,以他的人品,就鐵定被我拿捏住了,我在首都,也就有了靠山。」

  林清屏聽著這些匪夷所思的言論,但一想,這是陳夏說的,也就不稀奇了。

  「你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陳夏冷哼,「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是大學生,又開店,有錢,怎麼理解我這樣的人有多苦?我不用盡心機為自己打算,怎麼活下去?哪像你,命好!」

  「別!別把自己沒臉沒皮都歸於命運,我的起點跟你是一樣的,小山村,面朝黃土底朝天出身,後來怎樣都是自己選的路!」林清屏實在聽不下去陳夏這番為自己狡辯的言辭,「說重點吧!」

  陳夏卻道,「沒錯!就是選擇的路不對!我當初就該選成子,不應該聽家裡的,選鎮上那個人!你有今天,你命好,就是因為你嫁給了成子!」

  林清屏覺得沒法跟她溝通的,居然認為一個女人必須要靠男人才能有所作為,那跟她是骨子裡的三觀不合,不必廢話。

  「所以呢?後來你怎麼不跟他了?」陳夏這麼個現實的女人,因為顧鈞成眼睛失明拋棄他毫不意外,但他最終沒有。

  陳夏白了她一眼,「我倒是想跟他,得他要我啊!我逼著他來看我,還故意在你面前裝和他熟擠兌你,還記得那次在你店裡不?他跟你說什麼不知道,反正他配合我氣到你了吧?我心裡想,他這都向著我了啊,不得有戲?結果,他告訴我,讓我好好工作,不要想別的,他也不會再來看我。」

  「我心裡還想,是我逼得不夠嗎?那我就逼得更緊一點,我還真演了出自殺,他也沒成全我啊,只告訴我,他和我之前除了從小一塊長大的情分,什麼都沒有,跟那幫男孩子沒有差別,現在長大了,那些小時候的事他也都記不得了,讓我安分點,和他沒有半點可能。」陳夏瞪著林清屏,「你說,我有什麼希望?後來,在老鄭那裡幹活,一點意思沒有,錢也掙得少,而且,成子後來再也沒來過老鄭這裡,我就不幹了。」

  林清屏便冷哼,「這回,你就是主動失足了吧?」

  「這不重要,林清屏。」陳夏擺擺手,「重要的是,這份工作,我能見到很多有錢的人,你都不知道我接觸到的都是什麼人!而且,有好看的衣服穿,有好飯吃,我去首都百貨,想買什麼都買得起!」

  「是嗎?」林清屏盯著面前連一滴湯都不剩的面碗,「那你連兩碗面都吃不起?」

  陳夏笑了笑,「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掙到錢當然是要好好享受,不然我掙錢幹嘛?」

  林清屏也是服了……

  「你說的就這些?」她聽了半天嘮叨,聽的全是陳夏說生活不易?

  「重點來了啊!」陳夏眨眨眼,「你們不是離婚了嗎?你這麼恨我,是不是以為是我戳散你們的?我告訴你,不是,根本不是!所以啊,你真是傻,我這麼氣氣你,就把你氣得要和他離婚,現在我和你說清楚,你趕緊和他復婚去吧!」

  那一場離婚,是顧鈞成故意為之,林清屏當然知道,而且早已知曉。

  和陳夏的這番交易,算是她虧本了。

  就當付費聽了個故事吧!

  「對了。」陳夏得意起來,「你知道,你後來出錢請我去照顧眼瞎的顧鈞成,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