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遇險

  公交車的確在學校有站,但是,從公交站台到學校還有一小段距離。

  有路燈,但不夠亮。

  這條路林清屏已經走了無數次了,完全沒想過會有什麼問題。

  大晚上的,街上幾乎沒有人、

  就在她將要拐個彎,走過一段較黑的路就能到學校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用力掙扎,張口去咬,腳踢,用手去掰後面此人的手,都無濟於事,她也叫不出聲音來,就這樣被人拖著走。

  情急之下,她只能扯下身上能扯下的東西,扔到地上,並同時用力掙扎,不想放過任何可以掙脫逃走的機會。

  然而,後面那人直接在她腦後一擊,她腦後一痛,眼前一黑,便沒有了知覺。

  林清屏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發臭的房間裡了。

  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張床,一床發臭的被子和吃剩的發霉的包子。

  她被扔在一堆稻草里,雙手雙腳都被捆住了,嘴也被堵住。

  門是鎖著的。

  她不知道是什麼人把她抓到了這裡,更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她探索著這房間裡的一切,倒是有窗,外面天是黑的,她被綁著,不可能翻出去,就眼下這情形,她找不到出一點點可以自救的辦法。

  床是爛的,木架子都斷了。

  她一點點挪,挪到斷了木架子床旁邊,靠在上面,一點點蹭,一點點磨,不知道能不能磨斷繩子,但總得一試。

  才磨了一小會兒,外面就有了動靜,是有人說話的聲音、

  緊接著門從外面打開了,進來了三個人,都穿著一身灰黑,還帶著帽子,其中一人,林清屏看清楚了,是文曉那個港城男人。

  進來的瞬間,就發現她的位置不對了,然後,發現了她的意圖。

  那港城男人冷笑,「還想逃?」

  說完一巴掌扇過來,扇在她頭上。

  林清屏腦子裡嗡的一聲響。

  這個人竟然這麼能裝!

  兩次見他,他都表現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壞東西!

  「你們想幹什麼?」林清屏忍著發麻的臉問。

  「幹什麼?」那個港城男人笑起來幾分邪氣,「那就要問你男人了!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他偏要來惹我!」

  「豹哥,此地不宜久留。」他身後的兩個人提醒他。

  叫豹哥的哼了一聲,「走!把人帶走!」

  林清屏被拎了起來。

  她手上的繩子還沒割斷,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剛才那張破床斷了的木架子上脫落的一小截木頭,她摸在手裡,有一節尖尖的。

  她整個人被提了起來,拎到了外面,經過門口時,她刮脫落她一隻鞋。

  門外,停著一輛小吉普車。

  「上車!」文曉的港城男人道。

  另外兩人把她扔進車裡,一人開車,一人和叫豹哥的分別坐在她兩側。

  三個人,什麼話也不說,帶著她開車急馳。

  她腦子飛快轉動。

  從外面的路來看,他們根本沒走大路,就是荒郊野嶺。

  那個叫豹哥的說顧鈞成找他麻煩,意味著這幾個人肯定幹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現在要出逃,但是逃不出去了,是要帶著她當人質嗎?

  思忖中,汽車飛馳。

  林清屏不知道到底開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檢查站。

  是進出首都的檢查站。

  林清屏眼神一緊。

  她身邊坐著的兩個人男人也神色一緊,同時用力,把她按了下去,她的臉埋在了一個男人膝頭,背被狠狠壓著,還蓋上了一件臭烘烘的外衣。

  「請出示證件。」車窗外檢查的工作人員道。

  林清屏便聽見掏東西的悉索聲,以及,文曉那個港城男人的聲音,說著一口塑普,「我太太,暈車,不舒服。」

  然後,她聽見工作人員的聲音在說,「可以了,一路平安。」

  工作人員只在窗口看了一樣,都沒有要求打開后座的車門。

  林清屏絕望了,她試了試,想要用力起來,讓工作人員看見她被封住了嘴,和身上綁的繩,但是,她再一次失敗。

  動不了,那兩個男人的胳膊死命壓著她,而

  車,終於再次啟動,這,意味著他們已經出首都了……

  林清屏不甘心,但是,他們哪怕輪流開車,都始終有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不讓她有半點空子可鑽。

  她也申請過要上廁所,這是後來的電視劇里常用的女主逃跑的橋段,可是,真的沒辦法,這是唯一機會和藉口。

  當然,他們允許她上廁所,卻不允許她有逃跑的可能。

  所以,根本沒解開她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我怎麼上?」她嘴裡塞著,嗚嗚地說不清楚。

  「隨便。」反正那幾個人是不會解開她繩子的。

  和預想的劇本不一樣……

  林清屏一隻手握拳,裡面藏著那個尖銳的木塊,一隻手攤開,放在拳頭上,伸了伸,模糊不清地說了聲,「紙。」

  「還挺多講究,你擦得到嗎?」男人譏諷,但還是給了她一張紙,遞到她攤開的手掌里。

  林清屏沒理他。

  男人便爆發出不懷好意的笑。

  「別惹事。」顯然,這個叫豹哥的,對這種事不敢興趣。

  男人把她拎到路邊荒草里,他們視線能看到的地方,也沒有像電視劇那樣轉過身,而是一直遠遠地盯著她。

  她面對著他們,手在後面努力,假裝把褲子拉下去了,蹲下來。

  身後,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手中尖銳的木頭用力刺穿手指,黏黏的液體流淌出來,是血……

  她一手拿著紙,流血的手指在紙上寫著字。

  寫完,鬆手,紙落在了荒草地上。

  她看見旁邊有一塊小石頭,不動聲色慢慢挪著,把石頭踢到了紙上,壓著。

  然後半蹲著,再假裝從身後把褲子往上拉。

  根本沒有上廁所,但戲還是要做足,但願這個求救信號有人看見。

  她一直半蹲著,邊假意拉褲子邊蹦,一點點往前蹦。

  那兩個靠在吉普車上等她的男人就看著她蹦。

  直到叫豹哥的怒道,「別看了,趕緊把人拎上來,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