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你膽子可真大!」
顧鈞成將她扔到床上,按著她,在她屁股上又連續拍了幾巴掌,邊拍邊怒斥她,「還敢動斧頭了?誰給你的膽子?」
林清屏:……
林清屏回頭瞪他,「顧鈞成!你敢打我!」
就算他這不叫打,一點兒也不痛,但是!她還不能占據道德高地了嗎?
「打你?」他更氣了,「我真恨不得打你一頓!瞪我幹什麼?我告訴你,明天老老實實給我站圈圈!」
「憑什麼!」
「憑你不自量力!」他氣道,「文家四個男人,但凡他家男人有點男人樣,你今天都不可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林清屏回想一下,確實,但是……她抬著頭嘀咕,「文家男人不是男人啊!」
「你還有理了?」顧鈞成氣得環顧四周一圈,看見桌上有一把木尺。
他拿起來遞給她,「拿著,起來!」
「幹什麼?」林清屏不懂他的意思,賭氣搶了過來。
「來打我!」他說。
打就打!
林清屏把尺當電視劇里的劍用,朝他刺過去。
很好,都沒看見他怎麼動的,她手腕一重,整個人就被他圈在里懷裡,尺子到了他手中,橫在她脖子上。
「再來!」他把尺子還給她。
林清屏哼了一聲,尺子改劍為刀,改刺為砍,但毫無意義,一秒鐘,一樣的結局,尺子到了他手裡,她受制於他。
「再來!」
一個生氣,一個賭氣。
至少來來回回練了十次,林清屏拳打腳踢,什麼招數都使上了,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反而累得氣喘呼呼。
她將尺子一摔,喘著氣,「不來了!」
「所以呢?知道錯了嗎?」他依然臉黑如鐵。
「知道了……」她嘟噥著。
「錯哪兒?」他的口氣終於緩和了一點。
林清屏哼了一聲,「錯在……對付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
「哦?」顧鈞成終於陰轉多雲了,「詳細說說。」
林清屏眨眨眼,「比如……對付你……肯定不能用尺子,更不能尺子,而是……」
她忽的跳了過去,抱住他脖子,直接掛在了他身上,吻住了他的唇。
顧鈞成:……
「林清屏!不許舞弊!」好在,顧鈞成理智尚在,沒有被她迷惑。
林清屏更緊地圈著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知道了,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不要攜帶兇器,等於給壞人提供傷害自己的武器……」
顧鈞成終於放過了她,「不要衝動行事,有事忍著一口氣,回來告訴我,或者該報派出所直接報派出所。」
「我知道了……」必須知道,不然他沒完沒了,她可不想大晚上的,被他當兵來練!至於以後她怎麼對付賤人,她自己有分寸,沒把握的事她不會幹的,「啊——」
她忽然叫出聲,因為顧鈞成又拍她屁股。
她怒了,「顧鈞成,我都認錯了!」
「嗯……認錯了,該罰的還得罰……」他一口咬在她唇上,「林清屏,怎麼對付我?繼續……」
林清屏:……
林清屏結結巴巴,「我……我我,不會了,不行嗎?」
「你說呢?」他將她壓了下去,「剛剛不是很兇?」
林清屏:……
林清屏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她凶不起來,而且今天晚上不會好過了就是……
她想起自己竟然曾經兩度懷疑他,她真的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再想想當初,她費盡心思地誘惑他,也是腦子有包吧……
唇上忽然一痛,是被他咬的。
「在想什麼?想好怎麼對付我了嗎?」
林清屏:……
竟然怪她走神?
「想好了!」她一氣之下,翻身坐起來,「我來就我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昏暗的壁燈燈光中,他眼睛愈加顯得晶亮,此刻帶著好笑的神情看著她,好像在說:我看你怎麼辦。
林清屏:……
她雙手捂住胸口,怒視他,「閉上眼睛,不許看!」
他唇角微彎,「好。」
她屬於理論知識有,但實戰經驗缺乏的。
賭氣要做主,但沒幾下就沒力氣了,筋疲力盡,繳械投降,輕嚶一聲,倒在了他胸口。
她聽見他的笑聲,而後,他炙熱的手握住了她的腰。
縱馬奔騰,騰雲駕霧。
不過如此。
當她滿身汗水,疲憊不堪,軟成一灘水一般的時候,她沒忘記志遠,小孩子有時候白天好好的,很容易半夜開始發燒。
「你睡你的,我去看。」顧鈞成道。
林清屏感覺到他在用熱水擦拭自己,又聽見他這句,心裡一安,放任自己睡去了。
也許是因為有他在,又得了他這句承諾,她睡得很放心。
第二天醒來,才發現顧鈞成不在床上。
其實天色還早,屋子裡都沒亮,她看了下床頭的鐘,才五點多。
冬天的五點,外面應該都還是黑的。
他去哪裡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志遠。
起身,輕輕往志遠房間走去。
房間門開著,灰暗中,她看見床邊靠著的身影——顧鈞成。
他本來就警醒,睡得也不實,她一出現,他就醒了,看見她,輕輕走了出來。
「病了?」她心裡一緊。
他點點頭,把門帶上,「去過醫院了,給打了退燒針,開了藥,讓回來吃藥觀察,剛睡下沒多久。」
「你幾點去的醫院啊?怎麼不叫我?」她小聲說。
他沒回答她,只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她覺得他怪怪的。
忽的,他又把她抱進懷裡,「林清屏……」
「嗯?」她被他按在胸口,快喘不過氣來了,悶悶的應了一聲。
「辛苦你了。」他低低地說。
林清屏:……
「這話你說過好多遍了!」她推他。
「不。」他卻不肯放她,「體驗過了才知道,帶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清屏,我虧欠你太多。」
「你這句也說好多遍啦!」林清屏捏著他腰上緊緻的肌肉,「顧鈞成,什麼時候,我們也生個孩子吧?」
他身體一僵。
本來滿心的愧疚和感激,被她這句話整樂了。
「你不怕累嗎?」他鬆開她,給她理理被他弄亂的頭髮。
「怕啊,所以,我只生一個,好不好?」她看著他,晨光里,眼睛亮晶晶的,「等我畢業。」
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