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群狗朝她撲來的一瞬間,葉穗頭皮發麻腦海里瞬間湧出無數個念頭。【Google搜索】
跑?
還是不跑?
跑的話,她兩條腿肯定跑不過四條腿。
要是不跑,原地等死嗎?
對面是野狗啊。
火車道周圍是空曠,也跟外面山林空地自然連接,可誰也沒聽說過周圍有野狗徘徊。
她怎麼就這麼倒霉!
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抵不過身體自然反應,眼瞅它們快要靠近時,撈起狗崽就跑!
別管狗會不會追來。
追上後果怎麼樣。
那都不是眼下要考慮的,她要做的就是跑,拼命跑,玩命地跑!
兩隻野狗完全可以把人咬死,更何況追她的有七八條那麼多!
可不論她咋的拼命地跑,也頂不住四條腿的追。
眼瞅馬上被咬了,唰的一下停下。
野狗跟著她停下,呼哧呼哧,猩紅長舌上滴著令人作嘔的口水,將她圍在圈裡。
七隻狗,別看餓得瘦骨嶙峋,但眼神里的飢餓跟兇猛仍舊不容小覷。
說句難聽話,這個陣容撕碎兩個她綽綽有餘。
呼哧呼哧,分不清是狗的喘息,還是她的喘息。
大家都保持著一個姿勢。
最先有動作的是懷裡的小狗。
在懷裡掙扎著,喉嚨里發出沉悶的嗚嗚聲。
葉穗捏住它嘴,有雄心壯志是好,但這情況能挑釁嗎?他們倆合起來還不夠人家一口嚼呢!
打量一番後意識到葉穗這個人類沒什麼危險,領頭那隻大狼狗前膝彎曲,擺出獵食進攻的姿態。
有它開頭剩餘幾隻不甘落後,張著血盆大口沖了上來。
在它們飛身上前的那一刻葉穗死死閉上眼。
我命休矣!
咆哮的狗叫,腥臭的呼吸迎面撲來。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但是撕咬撲食的聲音不絕於耳。
完了完了一定是死了!
不然怎麼感受不到疼痛?
但不對啊,作為一個有豐富死亡經驗的人來說,這次感覺咋跟上一次不同?
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她沒死,她還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但是不知為何那幾隻狗好像起了內訌。
兩條大狼狗跟保鏢似的護在她身邊,其餘幾隻身上帶傷正找角度伺機撲咬。
美食在前它們自然不會放棄,找準時間猛撲上前,它們有動作時,護在身前的兩條大狗不甘示弱也咬向對方。
都是流浪狗,還是被訓練過專門攻擊人的餓狗,哪個實力弱?
可她不明白。
為啥這中間的兩隻會反水。
那隻體型大點的狼狗,跟最先想撲來的那隻撕咬在一起。
倆都是成年公狗,眼睛發紅,互相咬在脖子上,狗毛跟下雪似的滿天飛。
另外一隻則在她腳下站著,身子匍匐,惡狠狠盯著其餘四隻,大有它們敢上前,就要把它們撕碎的狠戾。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
在車廂里撿漏的幾個人太開心了,開心到讓她們忘記外界一切,連葉穗不在都忘記了。
她們沉浸在快樂里,只希望這一刻能天長地久。
直到數道不斷晃動的光亮打在身上,才暫時把沉浸在歡喜中的幾人拉出來。
「紅英!」
馱著腿趕來的葉連山,看見媳婦還好好地站在這,不由得鬆了口氣。
天黑隱約看見媳婦身後跟著倆年輕姑娘,以為閨女也跟在其中,不由得鬆了口氣。
「怎麼了?」
馬紅梅看見保衛科跟公安都來了,一頭霧水,不過怕他們追究自己撿火車,趕緊解釋跟她們是一夥。
馮飛顧不得擦頭上的汗,找了一圈沒看見葉穗,著急問道,「葉幹事呢?她人呢?」
「看你說的,這不是……」葉連山想給他指閨女位置。
卻在明亮燈光中看清楚來人面貌,這不是他女兒!qqxsnew
兩人只是年齡相仿,身形相似,他認錯了,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葉穗呢?!」他著急問著。
是啊,葉穗呢?
人哪了?
「還愣著做什麼,找啊!」
一群人急急忙忙散開來找,剛開始馬紅梅撿菜被打斷還挺不開心,但在找人路上聽那公安講了緣由。
臉也難看了。
這不鐵道這每天拉運大批煤炭,拉煤呢,哪能不掉煤,雖然廠子三令五申,不許人來撿煤核,但不聽話的人還是不在少數。
今晚這不有人拎著袋子偷摸來撿了嗎?
不過他在撿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他看見有好幾條野狗撲人的一幕。
七八條野狗圍著一個人咬,就算他是個男人,也不敢去逞英雄,這不,思來想去大半天,還是抵不住良心的譴責。
跑保衛科去通知人幫忙。
正巧今天輪到馮飛保護葉穗,知道她在大掃除,想著在廠子裡安全,就沒守在身邊。
男人一來報案,他就察覺到不對,打聽到今晚打掃火車的又是葉穗,他汗毛瞬間豎起。
這不急慌慌過來找人了。
葉穗可千萬別出事,要是真出事了,他咋得跟人交代啊。
保衛科的人剛解釋完,李紅英就呆滯了,意識到女兒可能要被狗咬,甚至是……
當時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馬紅梅這麼一個愛財如命的人在見她話都說不出,眼淚跟決堤般的流淌下來時。
罕見地把撿起的菜扔到了鐵路邊,不由分說地背起人,跟上了大部隊。
狗叫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低。
想到耽誤了那麼久,它們可能得逞,那個漂亮姑娘可能被野狗分食……
大家沉默起來。
就連葉連山這會都走不下去,跌跌撞撞地倒了好幾次。
…………
葉穗不知道別人在找她。
野狗討不了好,在失去兩個同伴後,夾著尾巴溜走了。
地上大灘的血跡,滿地的狗毛,無不彰顯著先前戰場的慘烈。
那隻體型大些的狼狗,這會身上脖子上都是血窟窿,撐到周圍安全了,它才倒在地上。
呼哧呼哧,灼熱的氣息揚起了地上的塵土,另外一隻體型小些的狼狗,在大狗身邊無助的嗅著它。
低低的嗚咽著。
一直被葉穗抱在懷裡的乖乖,此時掙脫了她的懷抱,小跑到兩狗的跟前。
那兩隻大狗的視線一直落在狗崽的身上。
見它跑過來了,躺在地上的公狗抬抬腦袋,似是想舔它,可惜腦袋笨重,剛抬起又無力地垂下。
相對於體型小些,但依舊駭人的母狗,此時沒了先前對敵的兇殘,見小狗靠近,先舔了舔乖乖的毛茸茸的腦袋。
嗅了嗅它脖子上的紗布,又人性化地用爪子碰了碰它的嘴。
小狗在地上翻了個滾,露出軟乎乎的肚皮在它跟前撒嬌。
母狗向葉穗投來一個眼神,那是溫順,感激的視線。
剎那間,葉穗瞬間清明!
她求證似的看了看母狗腹部下面,果然還在哺乳期。
又看了眼,跟乖乖不論是毛色還是爪子上的圖案都一模一樣的公狗。
眼睛酸酸的。
怪不得她第一眼就覺得大狗眼熟!
怪不得這兩隻狗不攻擊她!
怪不得乖乖一個勁地叫著!
原來昨晚陰差陽錯救下的幼犬,竟是人家的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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