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穗萬事都是淡定、遊刃有餘,很少有這般驚慌失措的時候。【,無錯章節閱讀】
她叫,倆狗也叫,嚇得她心直突突,慌裡慌張下,連鍋碗瓢盆掃在地上都來不及管。
跑回去敲著衛生間門,不停問她怎麼了。
葉穗扶著牆好半天才緩過來勁兒,開門後心有餘悸道,「剛剛腦袋好暈,四肢無力,好像失去知覺一樣,」
那一刻就像所有知覺都離她而去,整個人失去身體控制權一般,是狗子不停狂叫,險些破門而入後,才稍微恢復了些力氣
李紅英扶她回屋兒時不忘囑咐,「八成這兩天太過勞累了,回去臥床休息,啥事都不要管,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啊。」
剛剛險些失去身體控制權,那種滋味太可怕,就算回想當時滋味,都覺得渾身戰慄。qqxsnew
她是聽勸的,聞言也不堅持了。
「媽,江潮送我那個觀音像,繩子磨損厲害,剛洗澡時我摘下來了,等你有空時候,再搓個新繩子換上。」
李紅英點頭,催女兒快休息,後來又滿臉心事兒去做飯。
葉連山下班回家,見廚房跟屋子一片漆黑,以為母女倆都不在家,進廚房,險些被坐在門口的媳婦絆倒。
「在這坐著幹啥?怎麼不開燈?」
說著拉開燈繩,光亮打在她臉上,也照亮她那張擔憂面容。
「怎麼了這是?」
自打岳父跟大舅哥沉冤得雪,她心事解決,能重新說話後,很少會在她臉上看到這種神態。
李紅英朝女兒屋子看了眼,才把白天發生的事說了下。
雖沒明說,但語氣里的心疼跟當爹媽幫不了忙的內疚,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
葉連山若有所思,拍了下女人的肩膀,快到八點時候,江潮這才回來,見媳婦兒揉著眼,似睡非睡坐在桌前。
又見丈母娘跟岳父忙前忙後,又感激,又歉疚,「爸,媽,以後不用等我吃飯,我回來隨便吃兩口就行。」
李紅英說他們下午嘴沒停,收拾收拾就到這個點了。
飯桌上,葉連山突然正經起來,宣布了一件事。
「我決定提前辦病退,以後就不去上班,專門幫葉穗工作。」
先前還在昏昏欲睡的她,瞬間清醒,驚喜來得太快,她差點回不過神。
「爸,真的嗎?」
她爸雖不說是工作狂,但在那個崗位上十數年如一日,熱愛得很,所以即使後來她再忙,也沒跟他說起過這些。
葉連山點頭,「我不像江潮,能守衛一方安寧,又不像葉穗,腦袋瓜靈活,能給國家政府創造財富。
就是個倔巴老頭兒,那崗位上又不是非我不可,孩子累成這樣,我還當沒事人,維持可笑自尊,沒這個道理。
葉穗,往後爸就跟著你干,當你堅實後盾!」
就是平淡一番話,但葉穗聽完眼淚汪汪。
江潮更直接,倒了一杯白酒敬他,「爸,話不多說,我敬您!」
說完一飲而盡。
葉穗知道他做這個決定很艱難,因為是她才一直退讓,以前她可以毫不留戀離開,可眼下,她有太多割捨不了的羈絆。
………
葉連山第二天就去找廠領導辦病退,他馬上救到退休年齡。
加上葉穗的影響力,他們也沒阻撓。
廢品收購這邊,葉穗帶她爸了解下進展跟工作安排,又喊來先前僱傭幾人,讓他們每隔兩天就跟他做下工作匯報。
不得不說,他爸加入進來後,葉穗輕鬆了好多。
一晃幾天過去,省城那邊傳來好消息,趙樹在貴人幫助下,又收購了省城周邊幾個廠里的廢鐵跟有色金屬。
具體數量沒說,但足足是先前她在時的幾倍,中間讓人送回來四千塊錢。
剩下的他還要收購用。
巧的是,這段時間馬上到食品廠分紅日子,這是新的生產線投入使用後,第一次分紅。
他腋下的黑色公文包里,全是整齊的大團結,這不剛進院兒,還沒跨進葉家呢,迎面跑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
天黑,他又只顧著埋頭往前走,那人撞到他懷裡,下意識摟住對方身子,才意識到人手是一片冰涼。
想鬆手吧,對方已經撲進懷裡。
好像在掩飾著自己的難堪。
憑藉昏暗燈光,他認出對方是誰,這不是胡玉州那小子的老師?
意識到她身上穿著清涼,趕緊把衣服脫掉,罩在她頭上,等她手忙腳亂穿好後,迎面跑來幾人,見躲在身後的她後,二話不說就要拉人回去。
「我不回!」
往常膽怯似鵪鶉的人,眼下好像擁有無數勇氣。「那個人不走,我馬上就去報警,讓公安看看,有人在家屬院拉皮條,合不合理!」
男人噁心的目光不停打量著自己,她得強忍著才不吐出來。
上次葉穗說過她幾句,繼母收斂了兩天,最近卻帶來陌生男人,說是她娘家侄子。
陌生男女住在一塊本就不方便。
今天他又趁著酒勁兒,對她動手動腳,偏自己後娘還把二人鎖在一處,目的為啥,還不夠明確?
是她趁人不備,跳窗戶逃跑的。
要不是碰到他,被人回去,後果可想而知。
什么娘家侄子,都是假的。
這個男的比她大十三,上個媳婦受不住他一直毆打,跳河死了的,這次打算生米煮成熟飯,好讓她死了上大學的心。
早點嫁人換嫁妝。
杜三又不傻,看這模樣還能不清楚咋回事?
沒去聽對面討好解釋,低頭問她,「你怎麼想的?」
唐玲咬唇不言語。
她後娘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都是誤會,一家子有啥話不能說開?他也說了是喝多了,不小心闖入你房間。
乖,先回去,不然這事傳出去,你爸臉上掛不住,而且,他每天下礦井,工作多危險,要是心事重重出意外了。
你跟你弟可是沒爹的娃兒了。」
她每次都這麼說,而且只要提起丈夫,繼女都會妥協。
她以為這次也不例外。
唐玲感受到幾道目光注視,也察覺到杜三越來越失望的目光,不知怎的,就想起高考那日,她觸摸到的自由的風。
想到這,她抬頭,在對方篤定目光中,堅定道,「這不是家醜,我是受害者,他是施暴者,你是策劃者,相比於面子。
觸犯法律的你們才該更慌吧?」
她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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