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今天不是結婚,但葉穗也不能給自己留遺憾啊,打扮可漂亮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穿著她媽給制的喜慶紅色針織薄開衫,下面是直筒牛仔褲,黑皮鞋,還特意去光顧過的理髮鋪燙了個頭。
開衫是李紅英親手織的,款式風格都是按她喜好來的,但為啥今天特別吸睛呢?
裡面是白色薄打底秋衣,紅白搭配更顯氣色。
馬紅梅嫌外套寡淡,搭配其它彩線勾了幾朵小花綴在上面,她手藝好,那花層層疊疊又不俗氣艷麗,點綴在上面別提多漂亮。
衣服再好看那也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她脖頸纖長,烏髮濃密,搭配精緻小模樣,誰看見不迷糊。
江遠就是做夢都想不到,今天豁出臉來參加的定親宴,會碰到兒子。
更想不到這個如花似玉,漂亮得跟天仙似的葉穗,是戰友的閨女。
「她是你閨女?」
「你怎麼來了?」
父子倆異口同聲。
江潮自見他後,濃眉已經皺在一起,要不是場合不對,早厲聲將人攆了出去。
葉連山不明真相,還樂呵呵跟孩子們解釋。
「今天真是雙喜臨門,葉穗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當年戰場上,我跟一戰友開玩笑,說將來有孩子就訂娃娃親?
也是後來斷了聯繫,這事才不了了之。
二十多年沒見,今天卻偏偏碰上了,你說多巧,還有他兒子今天也訂婚,但沒能趕上。
我想著相請不如偶遇,就喊人過來喝杯喜酒,今天不醉不歸才行,葉穗快來叫伯伯。」
此情此景,他就像局外人,手舞足蹈分享著自己的喜悅,絲毫沒察覺凝固氣氛,以及閨女的欲言又止。
葉穗尷尬看了眼江潮,是啊,多巧啊,她訂婚人家兒子也訂婚,他爸就沒一點懷疑,就沒往他倆參加的是一場?
但是,她忽地就笑了,笑得漂亮燦爛,就連那對梨渦都沾惹了主人的得意。
照這麼說,江潮冥冥中,不願意接受的指腹為婚的對象,是自己,不是腰細胸大的魏悅。
江潮兜兜轉轉,還是落到自己手裡。
偷偷拉他袖子,示意人低頭,江潮剛俯身,就聽見她帶有壞笑的調侃,「你先前好像挺反對這門娃娃親,說是封建思想的遺留。
跟我這個指腹為婚的封建糟粕結婚,是不是後悔?
別怪我沒提前跟你說,現在後悔,還是能及時退貨的。」
江潮沒吱聲,手輕捏著她腰,算是口無遮攔的懲罰。
其實自打葉連山功勳章丟失,魏冠華說錯那東西模樣後,他就有所懷疑,可那幾天胡光華失蹤,他又著急抓內奸,就耽擱下來了。
誰知當年的戰友無意相遇,還認出了彼此,更加讓他肯定當初的猜測。
在周圍歡聲笑語的襯托下,四人模樣格外詭異。
江遠深吸口氣,對上還不明真相的戰友,「你記得我跟你說的,今天我兒子也定親的事嗎?」
「記得啊,我還打算晚上跟你過去看看大侄兒,給他道喜呢!」
「不用了。」
他面色微妙地朝前努嘴,「已經到了。」
「是嗎?這也太巧了。」
葉連山給面子笑了兩聲,很快他就笑不出來,思忖著他的話,到了,那豈不是說……
同一天,同一場合,同一對兒璧人,再聯想他說跟兒子關係不好的事。
江潮不就是跟親爹關係差,才沒邀請他嗎?
乖乖!
老戰友是江潮的爹!
他的親家!
這麼說倆孩子在不知情,也沒人撮合的前提下,自己走到一塊了?
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
好在很快席面結束,送走滿院客人,又把衛生粗粗打掃了下,終於可以面對面坐一塊,說清眼下什麼情況。
江遠要是以江潮爸的身份來的,恐怕還沒進來就被人攆走。
但他今天是以未來岳丈戰友的身份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能把人轟走。
大家系統地把這事捋一下,拋去過分巧合下,合情合理。
但就是過分巧合,讓人懷疑真實性。
李紅英沒說啥,她滿意女婿,有沒有婚約無傷大雅。
可拄著拐杖的老爺子,雖然思想轉變了一些,但又忍不住懷疑。
「老二,你不是怕我反對,故意聯合人家跟我唱戲吧?」
江遠跟葉連山同時搖頭,葉穗她爸還特惋惜,「要不是我的功勳章弄丟了,您老看一眼就會相信了。」
「那東西什麼時候丟的?」江耀安好奇詢問。
得知只是十幾天前,尷尬的撓撓頭,他倒不是不相信,還是那句話,太巧。
「我看未必是丟了,八成像爺爺說的那樣,故意編排的藉口,其實你們就算說實話也沒人說什麼,不是都領證了……」
江梔撇嘴,擺明就是不信,但更多懷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溫琳琅帶出去了。
室內恢復安靜,江潮才開口,「魏冠華堂哥被安排在了工會,上次也是他說,要收集證件的,前腳剛收上去,後腳就沒了,要說裡面沒些貓膩,誰信?
你們也不用私下猜度,我已經讓馮飛去把人帶來,是非曲直,一問就知。」
江潮現在是市局局長,葉穗父女倆又是廠里的大紅人,一聽他們請毫無交情的自己來,男人說不怕是假的。
很少有人能在江潮面前隱瞞什麼。
審人的手段還沒用,對方已經全盤托出,他說東西並沒丟,就是他一個親戚,說這功勳章對他十分重要,借用幾天。
魏冠華給了他不少好處,還承諾幾天後就歸還,他想著這東西不容易壞,借他幾天也無妨。
「等他還回來,你再私下跟我岳父說東西找回來了,既不用承擔責任,還能得到他的感激,一石二鳥,對吧?」
江潮不好糊弄,一眼看穿他的想法。
在人面前,自己那點小心思無處遁形,男人歉疚的低頭。
該問的都問了,他們再不信,那也沒法。
這種利用職務之便,弄虛作假的行為真挺討厭,葉連山不願計較太狠,在大喜日子給孩子們添堵。
只說要他把功勳章要回來,不會報案。
但還是會跟廠里說一下,至於廠領導如何決定,那就不是他該管的了。
人證物證都在,沒人懷疑娃娃親的真假。
要說此時最懊惱的是誰,肯定是江老爺子啊!
他為遵守戰士之間承諾,才讓孫子履行婚約,誰知照顧多年的孩子,是冒牌貨不說,那對夫妻更是別有用心。
這麼多年的堅持成了笑話,還把這個出息的孫子,越推越遠,此刻,他哪兒還有臉再待下去。
急慌慌讓江耀安帶他離開。
他倔一輩子,把面子看得重,沒能及時道歉,是因為拉不下臉,但這歉遲早要倒。
同樣,糊弄他的人,也別想好過!
他走後,江潮才收回複雜目光。
不用他提醒,江遠已經識趣地起身告辭。
臨走前,還把一直放在兜里的手錶送給了葉穗,匆匆留下一句祝福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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