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想吃人的心情,外人不得而知,外面寒風蕭瑟,報信的倆公安縮著脖子張望,談論內容,全是他如何坐懷不亂,視女色如浮雲。
誇得天花亂墜時,門被人踹開,厚重的門承受了主人的怨氣,在冷風中發出哀嚎。
但在兩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愣頭青眼中,這是氣派又不拘小節。
欽佩之情沒抒發,就見領導躡手躡腳關門。
像怕嚇壞誰又凍著誰似的。
往招待所路上,二人竹筒倒豆子,將事兒交代清楚,聽見她們用的齷齪手段,又不知死活破壞他期待已久的洞房。
江潮就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進招待所,驅散了圍觀的公安。
宋蘭枝沒想任務會失敗,她也沒多疼侄女,不然也不能讓人幹這事,早在東窗事發後就跑了。
其實這事沒多複雜。
魏悅她們,想的是生米煮成熟飯,讓他吃啞巴虧,但她沒預料到,屋裡進來個跟她想法相同的姑娘。
方晴這人文靜,跟小兔子似的,心思卻可活絡。
她為啥把目標放江潮頭上呢?因為他官大,權利大,要是被人發現二人躺在一塊,她就說看見他喝醉了,好意扶他休息。
誰知這人醉酒後,就把她拉進房裡,趁酒勁兒欺負了她。
要沒被人發現,那更簡單,她布置下現場,弄個落紅,脫衣服鑽他懷裡,他喝那麼多,最後還不是她說啥就是啥。
他那麼稀罕葉穗,肯定不想這事被她知道。
這就是現成的把柄。
到時候讓他幫忙辦事,比如公安家屬院的房子,體面工作,這不全來了嗎?
計劃完美,但事實不按她想的來。
等她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當時屋裡另外的呼吸聲,根本不是江潮!
對方開始大叫時,她肯定要捂那人的嘴。
只可惜,對手太笨,一切都晚了。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就這麼暴露在大家眼中。
魏悅坐在椅子上,小聲啜泣,她倒霉些,沒留退路,滿口撕咬江潮的一幕,太多公安看見。
連個狡辯機會都沒。
方晴聰明點,沒人清楚她的盤算。
只說她是走錯了房間,都是誤會。
江潮抱胸,涼颼颼道,「二樓房間全部被馮家定下了,就是招待公安用的,你怎麼會走錯?
好,就算你真走錯,那介紹信呢?拿來給我看看。」
他經驗豐富,誰撒謊誰心虛,他一眼就能看穿,這女同志壓根不像初次見面時,人畜無害。
葉穗當初還感慨杜三找到好對象,人生大事能解決了。
誰知……
審問的時候,杜三匆忙趕來,方晴見他來後,委屈像找到宣洩口,抱住來人,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噼啪掉下來。
杜三心疼不已,讓她不哭,又替她跟江潮交涉。
這種事,立場不同,解釋也不相同,杜三得到的口信是,她不小心走錯房間,被公安誤會了。
這會公安們堵著她不讓走,被人刁難。
絲毫不提她沒介紹信,沒在招待所開房間的事。
江潮知道杜三在葉穗心裡地位不同,不想讓他一直蒙在鼓裡,隱晦同他說了兩句。
那姑娘哭得更厲害,還一直說誤會冤枉,哭得太狠,以至於好幾次上不來氣。
「江公安,這事兒我心裡自有決斷,不用你操心,還有,葉穗是個好姑娘,也是我的恩人,我希望你檢點點,不要辜負人家。」
放下話就帶人走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江潮雖說生氣,但帶入到自己身上,也能理解,如膠似漆時,葉穗說啥他不聽啊。
公安們之所以喊他過來,一是對方一直喊她,二來,他是當事人,大家不能替他做決斷。
這會人證都在,江潮也沒看什麼情分,直接讓公安把她帶公安局。
明天這消息估計要傳到江家,屆時才有好戲看。
他就等著那家人還有什麼顏面,要把這麼不檢點,心思這麼活絡的人,塞給他!
他是領導又是受害者,說了處理方案,下面人也就照做。
這會兒喝得醉醺醺的公安們,出於對他的崇拜尊敬,絲毫沒多想,為何剛才還是大舌頭、腳步虛浮的領導。
此刻思路這麼清晰,動作這麼利索。
要不是馮飛結婚,葉穗提前跟她爸媽打過招呼夜裡不回去,他不定啥時候才能吃到肉。
想著家裡還有人在等待,江潮跟人告別後,跑著回家。
從不到三點出來,再到處理完事情回來,縱使他速度很快,進家門時已經五點多。
屋內黑燈瞎火,又一片靜謐,等他拉開燈繩,那個陽春白雪似的人兒已經睡了,感受到亮光,還把腦袋縮回被窩。
江潮脫掉外衣上床,親她滑溜溜軟乎乎香噴噴的臉蛋。
他想把剛才沒進行完的活動,進行下去啊。
但睡得舒服的人,哪兒樂意陪他折騰,感受到密集的吻傳來,一掌把人推開老遠,瓮聲瓮氣道,「別煩我!」
沒辦法,只好忍著,他想著這會兒不行,早上起來總行了吧?
在被窩裡抱住她,注視著她安靜的睡顏,溫暖被窩,嬌軟美人,加上酒精控制,他眼皮子無時無刻不在打架。
但想到等會的盛宴,他用頑強的意志跟瞌睡博弈。
親她臉蛋,額頭,手指纏繞她的黑髮,見人不舒服時,調整她在懷裡的位置,就這麼撐到早上七點半。
葉穗好不容易睡醒,抬頭時,就看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
看她清醒,江潮想了下還有時間,三下五除二剝自己衣服,但葉穗哪兒敢讓人胡鬧,他下巴泛著青渣,眼底烏青一片。
眼眶都塌了,這一臉疲憊,這跟熬了三天的網癮少年沒區別呀。
這種狀態折騰下去,別出啥意外了。
「我今天八點多跟食品研究所的人約好,再買兩款食品配料方,我起床收拾、洗漱,再往那邊走走。
估計得四十分鐘。
你要是能確定在幾分鐘內辦完事,那我可以。」
男人對時間短這種事,太忌諱,饒是等紅了眼,迫不及待想把人拆卸入腹的江潮,此時也老實放棄。
他對自己很自信,確定幾分鐘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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