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飛結婚日子眨眼就到,葉穗跟江潮布置小家時,順帶幫他們買布枕巾洗臉盆之類。【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她在棉二那有點面子,好些被面床單毛巾之類都是按成本價給她,喬飛燕奶奶看著供銷社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家裡公安們忙進忙出,沒少在暗地擦淚。
馮飛住的是新分配的福利房。
老房子收拾後煥然一新,白牆新窗戶,窗戶上還用紅紙糊好的大囍字,牆上貼著偉人畫像,左右對聯是聽偉人話跟黨走」
大屋擺著新打的家具,床上是厚厚的新棉花做成的被子,窗簾是如今最時興的棉布樣式,梳妝檯,一水兒新廚具。
屋裡過道兒停著一輛嶄新綁著大紅花的自行車。
這是馮飛一整個單位湊出的工業票,花大價格買回來的。
雖只有五十平,但兩室一廚一衛,這在祖孫三代同住一室的住房環境內,已經是豪宅了。
而且葉穗布置的溫馨,手帕綁成的小熊再墜上同色繩子綁窗簾,梳妝檯上還擺著紅紙做成的玫瑰花,
收音機還用窗簾同款顏色的布蒙上,雖然不值啥錢,但處處都體現著小細節。
那些小護士們沒少冒星星眼。
現在結婚最流行的是穿滌卡服,喬飛燕現在只有一個月,肯定看不出來,但買來的不好看,葉穗拿回去後讓紅梅嬸子修改了一下。
試完後別提多滿意,這會拉著她手,一個勁說謝謝。
剛毀容時她真覺得這輩子都沒希望,馮飛對她有情有義,自己也相信他會為責任歉疚,跟她結婚,但以後呢,一時的同情愧疚能持續多久。
她因為容貌日日哀嘆變得心理扭曲,日後一定會變成怨侶,說句矯情話,不是葉穗的藥跟鼓勵,二人走不到這一步。
「我欠你一句謝謝。」
葉穗心裡也是觸動,「我才起了多大點作用,那是你們緣分深,即使我沒出現也會有其它因素,推動你們感情進展,這就叫千里姻緣一線牽。」
見人還在流淚,擦掉她眼淚。
「可不敢再哭,眼睛腫了明天還咋當漂亮新娘。」
說說笑笑,時間很快過去。
公安局這批福利房是到了一定職位才能申請,不是樓房,類似於洗煤廠家屬院那種胡同房。
但這邊建的晚條件好,每家還有個煤棚,這煤棚面積不小,可以放煤球跟雜物。
家屬院這邊空地上已經壘好灶火,等明天結婚時就能擺上桌子辦酒席,葉穗是本著學習的精神來參觀的。
也覺得喜宴肯定能吃的好點,但做廚的師傅準備的東西是以肉皮唱主角,什麼肉皮炒白菜、肉皮朝蘿蔔、肉皮炒花菜等等。
時代特徵,你沒法兒更改,但馮飛這一桌酒席是按八塊錢來準備,所以最後有個紅燒魚跟紅燒蹄髈。
這是硬菜,同時也是主人家的面子。
就在這時,拎勺的大師傅已經扯著嗓子喊了,「誰,誰偷了老子的蹄髈?」
主家明天婚事,今天就要準備起來,蹄髈得刮毛跟過油,到時候才能趕得上開席。
十八一桌,十八個蹄髈,這都是他剛才數好處理乾淨的,誰知從茅廁回來他好幾斤重的蹄髈就沒了一個?
這玩意又不會長翅膀飛走,肯定是被人偷走的。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在鄉下給人做席都不會丟東西,竟在公安家屬院被偷了。
這要是說出去,還得笑掉大牙。
所以他這麼一吆喝,幫忙的嘮嗑的,甚至剛下班還沒睡穩的其它公安,此時都清醒了。
沒一會兒大師傅跟前就有好幾個身影。
「什麼情況,丟了啥,丟多久了?」
大師傅以前也沒享受過這個待遇,七八個公安圍住他,眼底的光像把他看出幾個洞。
他只能照實說。
別看只是一個蹄髈,又要肉票又要錢的,尋常人還買不到,等人七嘴八舌問清楚緣由後,知道肯定有人背地拿了。
這邊動靜也吸引不少鄰居駐足觀察。
胡玉州作為葉穗跟屁蟲,今天也來這玩了,得知少了個蹄髈,興致頓時也來了。
「我剛剛看見,有個奶奶在這周圍轉了老半天哦。」
馮飛明天就要辦喜事了,其實不太想鬧的太難看,所以只是聽他偷偷說了下那時候的情況,就打算自認倒霉。
但胡玉州剛剛說完,就見人群里的那個剛才老太太,突然指著不遠處的狗子。
「哎呦,剛剛我出來看熱鬧時,見有倆大狗在盆周圍轉悠,又低頭嗅還埋頭進去,你們說會不會是它吃的啊!」
眾人目光落到在門口曬太陽的狗子身上。
她說的是黑虎跟乖乖,胡玉州孩子心性,去哪兒都帶他們,但葉穗後來知道時已經晚了,來不及送他回去,又怕它們嚇到人。
特意拴在門口大樹下的。
就是不知為何現在被人鬆開了。
按著正常人思路,狗沒正常人思路,又克制不住天性,連人都無法控制更何況狗呢?
所以肉一定是它們吃的。
旁人不認識它,這些公安還能不認識?
這是葉穗養的,立功無數還上報紙的狗子。
見大家視線都望在這兒,狗子不明所以的叫了兩聲。
就連掌勺的大師傅都要自認倒霉時,胡玉州摟住它們,滿是怒意道,「它們才不會偷吃東西,狗子都是做了拒食訓練的。」
「哎呦,笑死人了,老話還說狗改不了吃屎,它連屎都不放過,還能放過肉?你又不是它們肚裡的蛔蟲。」
「你,你氣我了!」
胡玉州眼淚打轉,見葉穗出來,委屈的跑到她跟前,跟她告狀,弄清楚來龍去脈的她沒去安慰他。
「好好想想,怎麼能還它們一個清白?」
他對自己依賴太深,其實對成長不利,讓他自己成長,才最重要。
胡玉州在她注視下平靜許多,摸著同樣情緒起伏厲害的狗子眼前一亮,也不多說,拿一個蹄髈讓它們聞聞,「去找!」
放開繩子,二隻狗二話不說朝告狀的婆娘奔去。
一狗咬上一隻褲腿,稍稍用力,女人棉褲就被扒拉下來,與此同時,一個幾斤重的蹄髈,在眾目睽睽下,滾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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