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副表情,大致能猜出他來意,壓下心頭喜悅,像從沒跟他發生過矛盾似的,「您說的未免太客氣了,有事兒您吩咐就是。【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嚴濤知道這姑娘笑面虎,嘴甜心黑,但又不能拆穿。
「吩咐談不上,前段時間咱白糖不是出了點岔子,現在全都恢復了,我讓人把糖給送到食品廠了,你看我的紅糖……」
要回來了?
時間比她預料的要早。
看見對方忐忑面孔,葉穗恍然,「您那人手不夠?這好辦,我帶人去幫忙。」
分明是那些人不見葉穗不撒糖,被她巧嘴一說,倒成了她要幫忙,里子面子都有了,場面話聽聽就是,糖拿到手才要緊。
葉穗跟家人分別,示意杜三跟上,一道去機務段,先前五大三粗,目中無人的裝卸工,在葉穗說明來意後。
跟換了人一般,大手一揮扯開氈布,招呼兄弟們卸貨。
那頭熱火朝天幹著,嚴主任看見紅糖到手,徹底鬆了口氣。
同時也下定決心。
這祖宗不能輕易得罪。
紅糖到手後嚴主任著急回去,跟二人客氣兩聲後離開,葉穗也急著回食品廠,跟大家道謝後,又塞給為首的男人二百塊。
她這次能打漂亮的翻身仗,全仰仗大家照顧,他們給力,自己不能裝不懂,人情往來要做好。
對方不收,但又拗不過她,勉為其難收下,示意她有事打招呼。
至此,紅糖風波算是告一段落。
槍斃事件在後來幾天,成為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但是隨著年味兒越來越濃,這個事情也被其它話題所衝散。
大年二十八,葉穗給食品廠流水線工人、饅頭廠人員都放了假,結算了工錢外,一人還發了十塊的紅包。
饅頭廠用的人,大多是家屬院的家屬,這份工錢不止是改善生活的希望,更是人生價值的體現。
…………
雖說已經放了大假,但元宵生產沒有停。
廠里日常開工,但有馬嬸子幫她盯著,葉穗可以偷懶了。
等睡到自然醒後,剛出臥室門,就被院子裡擺著的年貨嚇了一跳。
院子都沒下腳底,她是踮著腳尖才走到廚房,李紅英見她清醒了,示意她先洗漱,做完這一切,端著剛攤好的雞蛋餅,催他快吃。
「媽,胡玉州跟我爸呢?」
「去,看房。」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葉穗從數據里發現不對勁,並及時加固隔離煤柱,挽救大量集體資產後,廠里就說給他們獎勵。
最近忙,加上獎勵遲遲沒下來,一家人就暫時把這事拋之腦後。
直到昨晚她爸回來,說是獎勵下來了,她才知道具體是什麼。
是幹部樓那,有著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坐北朝南的屋子!
葉穗倒把這事給忘了。
隨便吃了兩口,帶著她媽去看未來新家。
幹部樓福利好,住的都是廠長跟類似知識人才的存在,房齡小,地段好,面積大,是整個廠子家屬,最羨慕的所在。
這次要不是有個老領導舉家搬遷,廠子收回房子,還輪不到葉穗家。
葉穗來這一看,就喜歡上了,一樓帶個小院兒,能方便腿腳不利索的葉連山進出。
三室一廳,有獨立的廁所,葉穗以後就不用去露天公廁。
通過過道到廚房,明亮的廚房跟小院相連。
院子是三米高的磚牆壘砌,隱秘性好,最讓人滿意的是,靠牆的位置還有一個磚房,估計是以前存儲煤的。
葉穗看著足有十多平,還印有煤印的小屋,樂不可支。
「爸,我要在這打個窗戶,在這擺個書桌,把小房兒好好拾掇一下,當成我的書房。」
葉連山這敲敲,那摸摸,眼裡滿是喜悅,聽到女兒這麼說,連連點頭。
「我給你打個桌子,再打個小床,你學習累了就能稍微睡會,對,還要把屋子塗上水泥,白色塗料,反正你別管了。
爸都給你辦妥。」
「還有我,還有我!」
胡玉州覺得受到冷落,急忙伸手,「伯伯你說過,要在院兒里給我做鞦韆,你不能耍賴。」
「都做,都做!」
葉連山摸摸小娃的腦袋,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家裡總體來說,不用大改動,只要添點床跟柜子,再新做些被褥,添置點新的鍋碗瓢盆,就能住進來。
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
她爸跟便宜大伯會木匠活,床跟柜子交給他們就行。
做棉花,人手她有,廠里那麼多嬸子呢,大家湊一起,說說笑笑,半天功夫都不到就能做出十幾床。
原料更不發愁了。
她在棉二還有點熟人,弄些棉花出來不是難事。
對,院裡還要給兩個狗子規劃出位置。
好忙啊好忙。
但也好開心。
胡玉州此時已經按捺不住喜悅,帶著狗子出去熟悉地形。
從這到舊家,走路不過四五分鐘,這邊距廠里的煙囪遠,要比那邊乾淨的多。
而且樓後面不遠,大概有一千米多的距離,就有一個寬闊的河流,雖說現在入冬,河水乾涸,但聽小夥伴們說過。
一到開春,河水就流淌起來,到夏天時有很多人在這游泳呢。
未來越來越好,他也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
他蹲在地上,撿起小石頭往河道里扔。
想像著夏天在這打水漂的快樂。
乖乖靠在他身邊,舌頭舔著他的臉蛋,濕熱的感覺逗的他不停發笑。
「給黑虎一個石頭當禮物,它最愛往窩裡叼奇形怪狀的石頭了。」
挑挑揀揀,剛握著一個在手心。
此時此刻,遠處傳來驚喜的叫聲,「哥,在這呢!」
動靜不小,胡玉州也被吸引了,他站直身子,左右張望,河灘邊上寒風蕭瑟,除一人一狗外,再無其它。
男娃傻愣愣看對面二人,眼底閃爍著奇異光芒朝他過來。
害怕的握緊了狗頭。
乖乖吃的好長得壯,加上冬天又是爆毛期,整個狗看起來可嚇人了,感受到他的害怕。
將人護在身後,壓下身子,齜出白牙,衝著來勢洶洶的幾人狂吠。
可是為首那姑娘,像沒看見它的威脅,急速上前,一把將其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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