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子透過的光,影影綽綽灑在地上,稀稀疏疏照在葉穗臉頰,瓷白面孔上細小絨毛都纖毫畢現。【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別管親過多少次,再親時總會心跳加速,快的好像要超過負荷。
但這次一親,才發現感覺不對,睜眼一看,二人之間隔著一隻柔軟手掌。
怪不得感覺不對,剛剛親的是她手掌。
抓住她手腕,讓她不能作怪,打算再親。
但葉穗搖頭晃腦,就是不讓他如願。
江潮控制住她輕而易舉,但他總得問明白她抗拒的原因吧?
被捂住的聲音,透著為難,「你下午可是親了別人的,我是不介意跟人間接接吻,但是你醋性那麼大,誰知道會不會秋後算帳,找我麻煩。」
江潮剛開始不明白間接接吻什麼意思。
但盯著那雙發笑的,黑亮圓潤的眸子,突然意識到什麼。
她不就在映射自己下午跟賀佑……
男人表情變了又變。
偏偏面前人也沒眼力見,思緒不知發散到何處,小臉爬滿了得意,薄薄粉色浮現在臉頰,濃密眼睫上的水霧堆集,弄得眼睛也霧蒙蒙的。
狡猾又美麗,真是讓人……
江潮手掌重重擦了下嘴,在她還笑著時,一下咬在她唇上,兩人貼得近,她錯愕的眸子映在眼裡,江潮蓋住她眼睛,放輕了力道,加重了這個吻。
可能是要報復她先前取笑自己的仇,江潮把人摟在懷裡的力氣很重,親得也厲害。
二人難捨難分之際,三樓走廊窗子那傳來一道小孩兒驚呼。
「媽媽,樓下有個叔叔在咬姐姐嘴呢!」
夜晚樓道空曠,清脆童聲傳了老遠,年輕媽媽一時不知該捂孩子嘴還是眼睛。
就稍猶豫的功夫,孩子又語出驚人,「爸爸也愛啃媽媽嘴巴,你們背著童童吃好吃的嗎?」
鬨笑聲越發響亮。
童言無忌,年輕媽媽面色通紅,捂著孩子嘴跑了。
當然也有好事人湊到窗戶前想一看究竟,但此時外面只有飄蕩的雪花,哪兒有什麼親吻的人兒。
…………
北方的雪很是任性,說下就下,一下就洋洋灑灑,一會功夫世間就銀裝素裹。
因為葉穗今天在水裡泡了很久,晚上又冷,江潮怕她感冒就送人回去。
怕她著涼,腳都沒讓人沾地兒,給人裹上他的大衣,背著葉穗慢悠悠的回家。
潔白的雪地上,只有一排鞋印延伸到黑暗。
葉穗趴在寬厚有力的背上,時不時往手心呵氣,呵完再搓手,確定熱乎了再捂上他耳朵,給人取暖,江潮其實一點都不冷,但他享受二人親密小動作。
也就沒阻止她。
葉穗說玩笑話似的,跟他說了這兩日異樣,收來的紙條,跟杜三出去時,差點被掉下來的花盆砸到等等。
本以為江潮會刨根問底,但奇怪的是,只問了人沒受傷後,就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
葉穗現在處在喜悅中,也沒在意他的異樣,相伴到家後,家門口人終於沒人了。
夫妻倆正擔心葉穗呢。
見二人一起回來,倒也沒說什麼,張羅他們吃宵夜、
吃飯時候,母女倆商量著不到十天就要過年,也該置辦年貨了。
今年是葉穗在陌生時空第一個年,加上她生意有所小成,自然要熱鬧地辦。
商量完要準備的東西後,不知怎的,話題就轉移到小白樓上。
房子馬上要收回來了。
搬不搬家,是個問題。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連院子都算上的話還不足四十平。
雖說不大的家,到處是美好回憶,但年頭太久,確實也有太多不方便。
擠不說,還得去外面上公共廁所。
小白樓上下兩層,房屋多,家具奢華,單獨衛生間,居住環境很好。
但一想孟家母女住過,她就有點膈應。
自己不喜歡,但又是她媽長大的地方,不知她想不想回去。
所有人都在等她回應。
「先……不住。」
她現在還沒勇氣去面對兒時記憶。
「要不……」
坐的筆直的江潮,試探性詢問,「不行先住我那?我平時不在家,房子都是空著的,加上我那客廳面積大,我打算再辟出一間屋子,這樣人都住得下。」
葉連山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姑娘還沒嫁人,怎麼能住進女婿家裡,再說一家住進去,那不是鳩占鵲巢?
肯定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江潮不計較,他卻不能給閨女丟人。
江潮被拒絕後,失落的嘆了口氣。
這種溫馨,尋常的生活,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
真想夏天快點到來。
他還在遺憾著,視線又隨著葉穗移動。
聽人說明天買完東西,還要去理髮鋪一趟,剪髮燙頭,淡定不了了,跟屁股底下有釘子似的,坐下又站起。
「你怎麼了?」
葉穗一臉不解。
「沒,沒什麼……」
沒什麼嗎?表情這麼怪,但問不出什麼,她也就沒放心上,商議好了這次過年給員工發什麼福利,再給多少獎金。
胡玉州愛湊熱鬧嘛,先前一直撐著不睡等他們,見大人商量個沒完沒了,揉眼打呵欠地靠在李紅英懷裡。
這會已經睡過去了。
他睡了,大家才意識到時間不早。
馬上十二點了,江潮不得不走。
葉穗送他出門,但往常乾脆利索的江潮,今天有點反常,走一步停一會兒,還時不時摸下鼻子,一臉為難。
別看他平時人模人樣,內里占有欲強,直男還帶著點悶騷,今天目光沒放在她臉上,執著的目光一直掃視她黝黑頭髮。
葉穗年輕,發質好,黝黑有光亮,平時散在背後,在陽光下就像綢緞一樣。
可能是在一堆寸頭的和尚堆里呆久了,他特別愛她的黑長髮,一聽她想換髮型,還要剪短燙頭,難免有點不舍。
但是,別說人家沒嫁給他,就算嫁他了,頭髮啥的他也做不得主。
葉穗以為他捨不得自己,還要在這黏糊呢,擺手示意早點回去。
剛走兩步遠,葉穗又叫停他。
「明天有空嗎?」
「六點後有。」
葉穗笑得兩眼彎彎,「那你來饅頭廠接我,咱們一起去剪頭髮。」
「啊?」
還想說啥大門已經關上。
江潮懊惱的跺腳,早知道就該說沒空了!
從家屬院出來,他沒回單位,腳步一轉重新回到醫院,凌晨的夜寒意森森,江潮走到賀佑病房外見裡面還亮著燈,敲門後進去。
他桌上擺滿了水果、罐頭之類。
探病的人不少。
此刻賀佑正拿著暖瓶倒水。
江潮結過暖瓶,替他倒水。
「多謝!」
賀佑說話時不斷嗆咳。
「舉手之勞而已,說起來我該多謝你,不是你的話,葉穗能不能活著還不好說。
只是,我不知道該稱呼你賀佑,還是羅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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