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倉面積大,從頭到尾足有五十四米,一堆堆似山高延綿不絕的糧堆,在沖天火勢下似乎有了生命。【記住本站域名】
要將貿然闖進的男人困死其中。
「葉穗,葉穗!」
舉目四望尋找她身影。
沒等到回應,朝大火燒的最嚴重的地方跑去,被及時趕來的周站長拉住,他帕子捂著口鼻不停往外拉他,「快出去,火勢越來越大,空氣中氧氣濃度低,一會你會昏過去的!」
江潮置若罔聞甩開他朝最深處跑去。
糧倉到處是他的聲音,那麼大聲嗓子都嘶啞了。
到處是跳躍的火苗,映在他臉上,甚至在他緊抿著唇一臉肅穆時,悄悄爬到他身上,被火燒到他也沒感覺,只是就地一滾,繼續尋找。
兩千五百噸的糧食,五十多米長的巷道,人有沒有埋在這,是在哪個方位大家都一無所知,說句難聽話想在這裡面找出一個生死未知的人。
那是大海撈針痴人說夢!
「您別管我快召集人手,趁火沒全燒起來,分開糧堆隔絕燃燒物。」
「好,好!」
江潮自知希望渺茫,也知權衡利弊後要放棄,可現在引以為傲的理智不翼而飛,他心裡只一個念頭,找到她人。
以前他是無神論者,此時此刻內心不管乞求,不管哪個神只要能幫他救出葉穗,他願意拿任何一切交換。
「葉穗!」
…………
寒冬臘月,野外寒風凜冽,快到家的殺豬匠美滋滋的喝了口小酒禦寒,跟徒弟說著今天的收穫時,車子被亂石絆了一下。
車身一抖重物落地聲響起,除此之外,還猛不丁傳出哎呦的痛呼聲。
「老五,你聽見什麼了嗎?」
黑燈瞎火的田野,老頭打著哆嗦問徒弟,年輕人其實聽見了,但此時寒風鬼哭狼嚎,女聲又悽慘痛苦,他敢說聽見了嗎?
「沒有吧別往後看咱們快走!」
走啥走,剛剛顛下去一麻袋東西,那是肉跟下水他們一天的工錢,這年頭見鬼都沒肉丟了可怕!
二人互相打氣,拿手電筒往後照著,沒啥鬼影,只有掉下去的麻袋。
不得不說鬆了口氣。
正要合力往上搬呢,麻袋突然動了,一人看錯還能解釋說眼花,二人全看見了這總不能是假的吧。
「啊啊啊……」
悽厲叫聲響起。
葉穗本來在昏迷中的。
可麻袋落地劇烈疼痛把她磕醒了,加上被驚叫聲刺激的更是喚回幾分理智。
長久維持一個姿勢怪不舒服,脖子酸痛渾身僵硬,透過麻袋看到外面微弱的亮光,她就那么小幅度掙扎了下,尖叫聲更刺耳了。
誰能告訴他們,收拾乾淨豬下水為啥會動彈了。
難道成精了?
「請問……」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聽這聲音不是張釗,她小心翼翼詢問,「能幫我把繩子解開嗎?」
是人,還是個姑娘家。
不懂為何會大變活人,但老百姓淳樸嘛,聽到求救還是強忍著害怕替她解開了繩子。
這麼一合計,三人明白怎麼回事了,當時被張釗砸暈後,隨手拿著裝著人的麻袋,是師徒倆的。
他自認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隨手將人扔到豬圈。
老五收拾完豬下水那會天黑了,急著吃殺豬菜就把同款麻袋隨手放到豬圈邊上。
收拾東西回家時,就裝錯了麻袋,葉穗陰差陽錯被人帶出了糧站。
藥效還沒過去,腦袋又昏又木,解釋完來龍去脈,師徒二人也才鬆了口氣,「誤打誤撞還做了件好事,小同志你福氣真好。」
葉穗也想這麼說。
張釗把她弄昏迷一定要把她燒了的,那會自己還在昏迷狀態還不任由人拿捏?
不是他們,自己結局如何真不好說。
她平復心情時老五指著一個方向,「不好,糧站起火了!」
…………
糧站起火吸引了不少人滅火,周圍不遠的公安,附近百姓,大家全都幫忙,燒著的糧倉人來人往。
不知是誰被個燒著的麻袋絆倒,又摸出一截腸子似的東西,瞬間引起恐慌。
外面那層編織物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
只有刺鼻的臭味源源不斷的襲來。
有人幫忙將東西抬了出去,動靜這麼大,江潮自然也知曉了。
燒毀的屍體整個一團,加上不知被包裹著什麼材料,現在壓根看不出原樣,但看面積,以及張釗此時欣喜的表情,他們心裡也有數了。
符合被他拋進火堆里的人。
王森看著抿嘴一言不發的領導,不知道該怎麼勸他。
以前他們辦案探查現場時,曾經看到過類似情況,屍體一般都碳化看不出原樣,更別說跟生前體態有所聯繫。
腐臭味兒,包裹的材料跟肉體燒化聯在一起時的慘狀,誰能多看一眼?
「哈哈江潮,任憑你再厲害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人都死了,看你怎麼辦,我贏了,我贏了!」
王森克制不住了,也不管什麼紀律規章,一腳踢翻猖狂大笑的人,手足無措安慰老大,「可能是誤會,只看這個能看出什麼,葉同志運氣多好,哪一次都化險為夷這次也不例外!」
餘光瞥見一截在外的腸子,趕緊擋在領導面前。
張釗叫囂聲不絕於耳。
最該不淡定的人這會倒出奇平靜。
「你先把他控制住,我去救火。」
領導精神狀態不好,怕他出意外王森攔他不讓去,可雙方實力懸殊,他還是不聽勸衝進火海。
這種失去愛人的滋味,他太了解了,頭兒可能是不相信,還想回去尋找葉穗蹤影。
可惜是徒勞的。
長吁短嘆時,糧站大門口湧進來四五十號村民,他們帶著扁擔,挑著水加入了救火行動。
此時的張釗正蜷縮在地上痛苦喘息,朦朧中看見很多人來滅火,又冷笑的收回視線。
目標達成,火勢滅不滅不在他考慮的範疇。
心中的暢快,壓過了身體上的疼痛。
葉穗死了,她終於死了。
他們教會的這次獻祭終於完成了。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跑來一面熟的人。
鼻青臉腫眼也腫,從縫隙里中看清她相貌後,他笑容凝固。
這人穿著打扮咋跟葉穗一樣。
不止打扮,長得也跟她相同。
以為被人打的出現幻覺,使勁揉眼,那人並未消失,還一臉怒氣的盯上了自己。
難道她沒死?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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