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滿是不可思議。
二十多年前青蔥歲月不可追憶,當年她媽赤誠相待,換來的卻是背叛打擊,當年作惡多端的人,不思悔改也就算了。
甚至還恬不知恥。
貪得無厭的開始再次掠奪。
威脅,陷害,顛倒黑白,手段層出不窮。
趙玉庭是狼,孟敏就是狽,狼狽為奸誰都不是好玩意。
甚至,趙玉庭就是個馬前卒,孟敏對她媽造成的傷害也更大,不然曾經屬於自家的小白樓,怎會落到他們手上。
他就是一條小魚,是引誘那條大魚的誘餌。
「你啊,真太把自己當回事,好好在牢里懺悔吧,對了,有能力還是請個律師,不然你逍遙在外的朋友,還不知道要往你身上潑多少髒水。
畢竟只有你不出來,她才安全。」
說罷不看他什麼表情,大步出去。
屋內倆公安跟著出去。
趙玉庭從來都是疑神疑鬼的人,接下來他肯定要見孟敏,逼迫她撈人出來。
可她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情報局的人插手後,還能運作。
只要他們著急反目,開始狗咬狗,自己的機會才會到來。
趙玉庭被公安拘捕的時候,終於把完整的一條線索想明白了。
從院內突然出現的公安,再到本該走卻沒走成的蘇菲,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
她下了好大一盤棋,目的是請君入甕。
再聯想那日她邀自己去家裡,說那些敲打恐嚇他的話,想必也是耐不住性子,逼自己儘快動手。
可笑他們全然不知。
還精心設計陷阱,往首都寫了舉報信,等待她鋃鐺入獄。
沒想到啊沒想到。
最後卻是自掘墳墓!
好得很,好得很啊!
對方又哭又笑,葉穗連個正眼都沒看他,跟蘇菲擁抱了一下,表達了自己歉意。
女人搖頭,說多虧留了一日不然被潑了髒水都不知道。
既然事情解決,她也該走了。
送走蘇菲,葉穗外加兩跟屁蟲一起回家。
江潮老領導見江潮不打一個招呼就走,氣得要把人抓回來。
好在及時被人拉回,「局長,您是飽漢不知餓漢飢,眼下就別添亂了,等改天,改天行吧?把人帶回來,寫個檢查,現在別打擾人追姑娘了。」
老領導一聽確實是這麼回事。
算了放他一馬吧。
葉穗大搖大擺,面含微笑回家屬院,引起不小轟動。
最受驚嚇當屬孟敏,得到消息前,她特意沒上班,泡了杯茉莉花茶,悠閒自在地翻著報紙。
時間過去這麼久,看來計劃已經奏效。
她就說嘛,再厲害也是丫頭片子,哪配跟自己斗。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炮仗聲。
青天白日,不年不節的,放什麼鞭炮?
想著一探究竟時,一臉晦氣的弟弟進來了,他不停拍打身子,見到她後不停抱怨。
「你們院兒的小孩子們太討厭了,拿著炮仗塞到牛糞里扔人玩,我躲閃不及,炸了我一身牛糞。」
坐下灌了一大口茶。
「葉穗那丫頭今天又折騰啥么蛾子,剛我見她在前面走著,後面跟著兩個公安,小屁孩們又是放炮又是夾道歡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今天結婚呢。」
孟敏笑容一頓。
「你什麼時候見的她?」
「就剛才啊,牛糞崩我身上的時候。」
女人想起身求證,但腿軟又坐了回去。
「你確定看見她了?」
孟建國只覺他姐今天奇怪得很,他都這麼大人了,難不成連個人都看不見?
再三肯定後。
她姐臉上血色頓失。
完了,完了。
…………
葉穗高高興興回家,也跟鄰居們解釋清楚一切都是誤會。
到家後權當沒看見尾隨而來的兩人。
跟她媽交代了下趙玉庭計劃,還有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局。
女人臉上沒有驚喜,也沒大仇得報後的解脫,只是一個勁詢問她有沒有受委屈。
葉穗含笑搖頭。
胡玉州圍著他轉悠了老半天,終於找準時機,跟她賣乖。
「葉穗葉穗,今天的炮仗是我自掏腰包買的,我還指揮幾個小弟拿著彈弓砸他牛糞,你得謝謝我。」
說實話,剛剛綻放在他身上的牛糞,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好,謝謝你。」
葉穗親昵捏了下他鼻子。
小屁孩這會倒是害羞了。
這會大門開著,好些路過的鄰居不停往裡打量。
沒辦法,這倆公安太打眼了。
視線落到這一路,不停暗暗較勁的兩個公安,葉穗輕嘆口氣。
經過兩天思考,她想通了一些事。
也認識到了自身錯誤。
感情就要乾脆利落,拖長時間拉長戰線,只會適得其反。
雖然當時出發點是不想傷害他。
「賀佑,你過來一下。」
她出聲時,兩個男人同時抬頭,但聽見是在喊賀佑,江潮面帶失落。
分開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在後悔,雖說當時自己提分開,是不想她受牽連,不想她陷入危險。
是情有可原。
他也覺得自己有把握,能習慣沒她的生活。
可是,事實證明,他高估了自己。
沒有嘗過蜜糖滋味,就沒有不必要的奢望。
但他嘗過享受過,再也無法擺脫。
尤其是看著朝思暮想的人,會投入到別的懷抱,做他們曾經做過的親密事。
江潮就覺得心如刀絞。
眼下這種結果,他沒立場怨天尤人,這是他活該,他認了。
但看在他醒悟的不算太晚的份上,老天再給他機會,讓他爭取一把。qqxδnew
只要她沒結婚。
自己就還有機會。
賀佑透過窗子,看向院裡著急轉圈的男人,笑了。
「想好了?」
葉穗點點頭。
「對不起。」
賀佑失落一閃而過,但還是貼心道,「沒事,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努力過了,我知道,這不怪你。」
心頭一塊大石落地。
葉穗感動中又帶著些歉疚。
「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要是你因為感激跟歉疚,答應了我,那才是對我的不公平。」
抱了下她,賀佑說了句以後還是朋友,出去了。
他前腳出去,江潮後腳就跑了進去。
只是,誰都沒注意出了院子的賀佑,笑容淡去。
朝葉家投去的那個眼神中,冷酷與複雜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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