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見真章

  骰子猜大小,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三個骰子按點數計算,4至10為小,11至17則為大。【,無錯章節閱讀】

  莊家按大小判別輸贏。

  兩個結果,看似輸贏一半。

  但對以此為生的,他們能在骰子高速碰撞時,猜到大小,水平再高些能隨心意搖出想要的點數。

  王忠沒有搖出點數的本事,但要控制骰子大小,不要太輕鬆。

  眼瞅對面姑娘上了賊船,王忠雀躍的吐掉菸頭,「你是客人,我不能欺負你,第一局莊家是你。

  莊家搖骰,賢家猜大小,我猜對了得勝,猜輸了,就是莊家你贏,聽明白了嗎?」

  年輕姑娘面帶疑惑。

  「莊家、賢家我明白了,不明白的是,咱們咋的玩,是按時間還是幾局定輸贏?」

  聽聽,開口就是啥都不懂的小白兔,骰子自然是幾局定江山,誰按時間長短?

  「來玩四局,也不四局三勝,來兩勝吧,第一局,就當是教你怎麼玩了,不管輸贏都是你贏,我厚道吧?」

  所以說,只要在剩下三局裡,葉穗隨意贏下一局,那就是她贏了。

  但這可能嗎?

  在他看來,葉穗已經是煮熟的鴨子,隨他拿捏,自己底細如何,身邊夥計也清楚。

  想贏她不假,但自己更不想落別人口舌。

  對面姑娘似乎認命了。

  「好吧。」

  圍觀幾人面面相覷,嘆氣聲此起彼伏,他們此刻已經想到,這姑娘會輸多慘了。

  葉穗在眾人視線中,拿起骰盅,果然是第一次拿這玩意,一點不熟不說,三個骰子在晃動過程中,險些掉了。

  意思了意識,最後哆嗦的將其扣在桌子。

  圍觀者眾多,她沒什麼底氣。

  「我停了,你來猜大小吧。」

  膽小怯懦的姑娘,明明按在骰盅上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顫抖,還要裝出老成模樣,跟他對峙。

  可笑又可憐。

  王忠坐在對面,屁股都沒抬,吞雲吐霧之間,極輕鬆的說了句大。

  賢家猜大小,猜對得勝,猜錯則莊家勝。

  「我結果說出來了,你掀開,看一下結果。」

  「是啊,開吧,開!」

  面對起鬨聲,葉穗緊閉眼睛,戰戰兢兢的打開骰盅,打開一瞬間,幾個腦袋全腦簇擁上去。

  「三、五、六!大!真的是大!」

  看,他們就說了,王忠是個老手,絕不會出錯。

  「小同志,你玩不過他的,沒道理把自己給搭進去,快走吧!」

  有人良心上過不去,小聲提醒她。

  「老多,閉嘴吧你,我都說了,第一局不管我猜沒猜對,都算那丫頭贏。

  我又不欺負人,四局,只要她勝了兩次,就算我輸了,都白送她贏了一次,你還挑撥?」

  好不容易入局了,哪兒能輕易放人走。

  她只要在接下來的三局裡面,贏了那麼一次,那她就贏了,多簡單的事啊。

  男人們最愛的就是酒色財氣,知道他的實力,知曉這姑娘是羊入虎口。

  但當興致提起,跟熊熊火焰一般,再難撲滅,看熱鬧的人,已經催促第二局快些開始。

  王忠跟他弟對視後。

  壓下笑意。

  按賭桌上規矩,第二局應該讓上一局的贏家當莊家,骰盅到了男人手裡,像是有了生命。

  三顆骰子穩噹噹進入,他動作簡直快到驚人,骰子高速旋轉,數次碰撞。

  木色的骰盅在他手裡似是有了生命,看不清本來模樣,在空氣中留下數道殘影。

  不愧是在賭桌上叱吒了二十來年的好手。

  他右臂生風,上上下下,力道十足。

  落下的雪花,厚厚的雪地,帶走嘈雜吵鬧聲。

  唯獨留下骰子碰撞聲。

  一下又一下,延綿不絕,良久,當黑暗中透著紅點的菸蒂,快燒到菸頭時。

  他手臂一收,伴隨著骰盅擲桌聲,天地間幾乎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男人面色潮紅,眼中興奮稍稍褪去,伸手示意,「好了,猜大小吧。」

  葉穗此時身上頭上都落上薄薄一層雪花,睫毛眉毛上也是融化的水珠。

  氤氳的濕氣打濕了那雙跟兔子一般無辜眼眸。

  隨著話音剛落,數道目光,就落在待宰的獵物身上。

  先前憐憫、可憐她的人,被眼下情況,被這個賭桌激發了心頭狂熱,連連催促她快些猜。

  葉穗抬頭。

  「小」

  王忠眼中得意一閃而過,傲慢像潮水一般,逐漸攀爬在他臉上,看她剛剛紋絲不動,格外淡定鎮靜,以為她有多大本事呢。

  不過如此。

  面對回應,他挑起眉梢,打開了骰盅,「三三六,十二點,大!小同志,這一局,你可是輸了啊。」

  明明是意料之中結果,但他卻一臉惋惜。

  「第二局,你可是輸了,還有兩局,要加把勁了,不然……」他壓下心頭暢快,沒在提醒。

  王忠看了眼身邊一張張被勾起興致的夥計。仟仟尛哾

  索性招呼大家繼續下注。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給人增加一點樂趣也是好的。

  他虛偽的朝葉穗道,「增加點賭注,你不介意吧?」

  葉穗小臉白到沒一點血色,熟悉的人見到,知道她這是凍成這樣,但在外人眼裡,還以為她被嚇傻了。

  葉穗眨巴了下眼。

  長睫毛上呵氣形成的水滴,沒入眼眸,她脆生生的說了句,「好啊……」

  第三局,她是莊家。

  在前兩局的對比下,要是沒人跟錢有仇,肯定是賭莊家敗,賢家贏。

  在隔壁的那張桌子,好些錢還有手錶糧票之類的,全都壓在了賢家上面。

  代表葉穗的莊家。

  空蕩蕩的,除了一層薄薄雪花外,再無其它。

  葉穗掏出自己僅剩的幾十塊錢,還有全國糧票,全拍在自己名字上。

  「哎,你……」有人面露不忍,這麼明顯的賭局,輸贏從最開始就註定的。

  輸了小黃魚還有自己,不夠嗎?

  為啥還要再下賭注。

  何苦又何必呢!

  葉穗仿佛沒看見,沒讀懂他們的惋惜,「要是不玩的大點,那多沒意思。」

  是這麼回事,但她也得弄明白自己斤兩吧,怪不得人家都說,少賭,不賭。

  看吧,別管多文靜的姑娘,上了賭桌,就再也沒理智了,賭,是最罪惡的。

  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因為賭,而妻離子散的人?

  這姑娘被蠱惑了,就全憑一股倔勁兒在堅持,她今晚啊,非要把自己陪個乾淨不行。

  「好了,好了,別浪費時間,第三局,我把莊家讓給你,咱們開始啊!」

  再有兩局,就能讓這丫頭吃到教訓了。

  很快,很快。

  面對催促,她上前,左手拍桌,三顆骰子便已飛起,齊齊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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