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穗從屋裡跑出來,正好同他打了照面。【Google搜索】
其實隱約能猜到,他說的好消息是什麼,但確定後,她臉上樂開了花兒。
承包工廠的名額,真落她頭上了。
「孟建國搶你榮譽,還刻意打壓你,這事過於惡劣,市委不光剝奪了他的資格。
幾天後省報還要重新刊登文章,批評他這種可恥行為。」
葉穗連連點頭。
「那我呢?我有什麼獎勵嗎?」
別管在外,裝的多老成,實際上,她就是個小姑娘,喜歡榮譽,也喜歡表揚。
「那肯定啊,不止這次,還有上次解密的功勞,我聽二叔說,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
但是這次事比較大,等一層層批,估計有時候等呢,不過有例子擺著,名譽跟物資獎勵,肯定沒跑!」
高興起來,眼裡更亮,還要再問他一些開會細節時,他目光落到自己嘴上。
「你嘴怎麼腫啦?是著急成這樣了?」
一句話像開關,成功關上了她的笑容,剛回屋照了鏡子,嘴唇顏色鮮紅,微微腫著。
她怕被爹媽看出破綻,在屋裡沒敢出來,這不是他來報信,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瞥了眼罪魁禍首,似乎感受到目光注視,他馬上訓練起黑虎。
葉穗尷尬的摸了下鼻子,支支吾吾說是啊。
「那你多喝點水,降降火。」
小伙子,還是太年輕啊。
人家大老遠跑來報信,葉家人領情,說啥都要留他吃飯,這可如他的意了,笑容燦爛,擼起袖子就去幫忙。
這時候就能看出年齡差距了。
江潮陪葉連山修補家具,倆人不言語,院裡滿是錘子落下的砰砰聲。
丁鴻陽就不一樣,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一會誇她媽年輕,一會又誇他們會教育。
養出這麼漂亮優秀的女兒。
夫妻倆最愛聽的是什麼?
誇他們女兒啊!
誇得越多越真誠,他們就越開心,這廝一箭雙鵰,可是說到她媽心坎上。
透著窗戶都看到她媽露出的牙花了。
「哎!」
葉穗正幫忙洗菜時,猛不丁聽到他爸驚呼聲,以及錘子砸落在地的聲音。
以為是砸到他手,葉穗趕緊跑過去,令人意外的是,砸到的不是她爸。
而是江潮。
也不知道這人用了多大力道,大拇指上砸出血跡不算,指甲跟邊緣的皮膚上,都出現大片青紫。
十指連心,手指被門擠一下的程度,都疼的要命,更何況他傷這麼狠。
說他是石頭,還真是石頭,一句疼都沒喊,要不是一腦門的汗還真以為他沒事呢。
「不礙事!」
葉穗捧著他手指輕輕吹著時,他聲音都沒一絲起伏。
「快帶他去包紮一下。」
葉連山提議。
「是不是得去衛生院看一下?要不要打破傷風針?」
「什麼是破傷風針?」
頭頂上疑惑聲音傳來。
葉穗愣了下,剛剛著急下脫口而出,倒忘了破傷風針抗毒素針好像84年才出現。
現在還沒這玩意呢。
好在,她沒回應,江潮也沒追問,只說不用那麼麻煩,家裡有藥的話,稍微包紮一下就行。
因為葉連山工作原因,家裡常備著消毒藥水跟紗布,把他叫到自己屋子。
小心翼翼拿著棉花給他清理傷口周邊。
這才一會兒功夫,指蓋下就有淤血。
處理傷口嘛,難免要肢體接觸。
纖細光滑,如圓蔥般的手指,同男人粗糙,帶著繭子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
她握著自己手心,沒察覺倆人貼的這麼近。
江潮自小到大,不管是最叛逆的那段時間,還是後來去當兵,身上就沒不受傷的時候。
但這麼珍惜被人對待,還是頭一次。
酒精比較刺激,每消毒一下,她就輕吹一下,眉毛跟著皺一下,好不容易包紮好傷口,她跟著出了不少汗。
腦袋裡有個瘋狂的聲音,在同他說,快逃。
他已經一步步,陷入到這人織好的溫柔網。
在院子裡的丁鴻陽,正在一股股往外冒酸水,早知道他不該去幫忙做飯,應該去玩錘子。
這樣被砸一下,就能被葉穗那麼溫柔的處理傷口了。
不過現在好像也不晚,看了下切菜刀,要不,假裝被刀切了,也讓她給上藥?
念頭剛升,他就趕緊甩甩腦袋,這太幼稚了。
葉穗給他包紮好,才發現室內安靜的詭異。
抬頭一看,正巧同他還來不及收回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看我做什麼?」
江潮沒看包的奇奇怪怪的大拇指,低聲問了句,「你不生氣了吧?」
葉穗收起藥箱,看著那張隱約透著幾分緊張的面孔,突然就妥協了。
都已經這樣了。
再發脾氣就顯得矯情。
「好了,吃飯去吧。」
暫時放他一馬吧。
今天家裡來客人,還是貴客,飯菜上肯定要講究些,雞蛋炒蒜苗,買的現成的豬頭肉,切了點燻肉,臘肉炒了白菜,當下酒菜。
主食還是江潮愛吃的餃子。
江潮手指頭受傷,葉穗就稍稍照顧了下他,離的遠的,不好夾的,都給他夾進盤子裡。
丁鴻陽小聲抗議,「他大拇指受傷,又不影響抓筷子,葉穗你太偏心了吧?」
眼瞅爸媽視線望來,葉穗趕緊夾了一筷子雞蛋放他碗裡,皮笑肉不笑道,「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幫你夾。」
說話功夫,一筷子臘肉到她碗裡。
破天荒的,竟是江潮給她夾的,乖乖,下午這一親,好像打通了他任督二脈。
這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丁鴻陽不甘示弱,你夾?我也夾,這二人互不退步,沒一會兒,她碗裡快有小山高。
葉穗爸媽隨便吃了點就走了,把地方讓給了年輕人。
以前她看電視劇時,不是沒羨慕過女主角有男一,男二喜歡,照顧。
那會兒還天真的想,女主角真傻,明明可以左擁右抱,為啥非選其中一個。
享齊人之福不行?
真輪到自己時,才發現太天真。
她能受得了,肚子也受不了。
這爭風吃醋般的投喂,誰能忍啊。
丁鴻陽手托下巴看著她吃飯,只覺得賞心悅目,隱隱記得,好像來這,有別的話要交代。
但是,那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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