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南現在住的院子有四間房,由左向右分別是臥房、待客廳、書房、廚房,待客廳距離林湘南的臥室很近。
賀修業問今天能不能和賀文山一起過來時,賀文山就帶了一張簡便的行軍床過來,早早給放在了書房裡,此時賀文山根本不想理會賀修業。
「他如果連這麼點兒事還讓我給他弄,那他現在就跑步回去吧。」
賀文山扔了扇子,拉著林湘南的手放在手心裡搓了搓,「怎麼樣?最近是不是累壞了?馬金梅前兩天給咱們送了些藥材,我都拿過來了,你有空也給自己煮點湯喝,放點藥材補補。」
林湘南不耐煩地嘟囔了一聲,「我哪有空?」
她想收回手,賀文山卻突然在她手心裡親了一口。
林湘南瞪圓了眼睛,「你這人……」
那麼多年孤寂的日子,那種煎熬像是刻在靈魂深處,只要林湘南不在身邊,賀文山便由內而外感到度日如年。
他本就比林湘南年長,又自己生活了那麼多年,總覺得自己再面對現在的林湘南時,像是在看一個小姑娘,自己理應該寵著她,把一切能給的都給她。
可是,他的心裡又扭曲著想從她身上獲得一些東西。
她的目光、她的撫摸,甚至能縱容他靠在她懷裡。
親吻手心這種事,賀文山以前從來沒幹過,今天突然這麼做了,他也有點兒意外,但看著林湘南如吃驚的小鹿一般,他心裡又隱秘地覺得歡喜。
他得寸進尺地又在林湘南手心裡親了一口,舔了舔,試著想咬時,林湘南猛然把手抽了回去。
那種滾燙濕滑的感覺,叫林湘南後背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賀文山,你有病啊。」
她在床單上蹭著手心,想甩去那種感覺。
男人卻笑起來,身子一翻便趴在她腿上,碩大的一個人像個小孩子似的一點點往上爬。
「我有病,相思病。」
「神經!」
林湘南已經完全沒有心情看書了,她推開賀文山,想去洗澡,肩膀卻先被人按住了。
賀文山的大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別走啊,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
林湘南想動動不了,推又推不開,無奈地瞪著賀文山,有時候她真想問問,誰家男人整天靠女人懷裡!
可是偏偏,這人好像就喜歡她抱著他。
「賀文山,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娘以前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嗯?怎麼會這麼想?」
「以前我對塵塵不怎麼好,他就……經常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怕我不高興,怕自己做得不好,每當我摸摸他的頭,他就會很高興。」
賀文山立刻說:「但那小子對我從來沒那樣過。」
林湘南眼鋒一橫,賀文山連忙改口:「我娘在的時候……對我挺好的啊。」
間隔了兩輩子的記憶,賀文山甚至已經連父母親的臉都想不起來了,但他是他們家第一個孩子,父母沒有理由對他不好。
「那你怎麼……」
林湘南瞥著他,她是真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賀文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反倒無賴地往林湘南懷裡又鑽了鑽,「就是覺得被你抱著更舒服。」
悄悄抬眼看了看林湘南,觀察著她的臉色,「累啦?要不,我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