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南也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一句「不用」還沒說完,半掩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林縣長,救命啊林縣長!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得請你救救我們啊。」
莊文棟忽然從門外沖了進來,直奔林湘南。
知道小院被燒的事後,賀修業再三追問,知道是縣裡有人和林湘南不對付。
他根本沒等賀文山開口,長腿冷不丁一伸把莊文棟絆了一腳。
莊文棟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平時活動少之又少,被賀修業這麼一絆,立時左腿右腿相互碰撞跌跌撞撞,最後竟一些跌跪在林湘南面前。
林湘南:「……」
潘薇薇:「……」
潘薇薇看著莊文棟臉上幾乎掩飾不住的扭曲,死死地咬住下唇,才沒有當場笑出來。
林湘南也是捏了捏手指,才說:「咱們今天早晨才在大院見過,莊縣長何至於如何激動?」
潘薇薇默然。
如果說賀修業是壞,那林湘南也沒比賀修業好哪兒去,都蔫壞蔫壞的。
莊文棟咬著牙才沒有當場罵出來,他恨恨地轉頭,賀修業不緊不慢地敲了敲腿,「嫂子,你們縣裡的人眼神這麼不好嗎?別人想伸伸腿都看不出來?非得往上撞!就這反應,如果敵人來了,八回都不夠他死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抱怨,但賀修業這是在告訴莊文棟,別忘了他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他們的槍不是白扛的,剛剛過去的那場保衛戰,如果沒有他們這些人,莊文棟他們現在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
欺負林湘南,他們哪裡來的臉!
莊文棟哪裡聽不出賀修業的意思,他看向林湘南,可偏偏林湘南絲毫沒有給他解圍的意思。
他只好尬笑了兩聲,「是,我眼神不好。」
「眼神不好就睜大眼、老實點,別最後捅出什麼簍子,你連這雙眼睛都保不住!」
沒有人說話。
賀文山、林湘南,兩個人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繼續吃著飯。
賀文山甚至把一塊魚肉挑淨了魚刺,放進了林湘南的碗裡,讓她多吃點。
而他,就像個跳樑小丑戳在那裡。
林湘南不緊不慢地吃著,潘薇薇人生當中第一次感覺到了權勢所帶來的壓迫感。
莊文棟在一旁站著,林湘南卻不緊不慢地問她:「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做?」
潘薇薇愣了愣,連忙回答,「下一周吧,我的資料還差很多,除此之外,我還需要一些工具。」
「你去圖書館那邊找,我會跟塗館長提前打招呼。」
「好。」
「軍區那邊已經先行開始了這項工作,你可以過去看看,相互學習一下。」
「我去軍區?這不方便吧?」
「不是軍區,是家屬院。現在的家屬院是在鎮上,我們這些家屬和鎮上的居民一起住著,孩子們也都在一起玩。軍區出資建了兩間空房,現在孩子們、鎮上的其他人,只要想去的,都可以過去學習。」
潘薇薇想了想,猶豫著說:「我想自己先嘗試一下,等過幾天,結合自己遇到的一些問題,再過去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