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南反應快,曾經常年鍛鍊,雖然比不上賀文山他們,但比起一般女同志,身體也算輕盈,因此並沒有受傷。
她也知道賀文山不是有意的,像他們這樣的人,身體常年都處於警備狀態,有利於應付各種突發情況。
對著那雙擔憂的眼睛,她搖了下頭,「沒事。」
「沒事?你別嚇我。」
賀文山是真的緊張了,他一拳下去少有人能受得了,剛剛迷糊之下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來摔林湘南,而林湘南還有個緊張恐懼的毛病。
林湘南感受了一下,再次搖了搖頭,「真沒事,先吃飯吧,吃完飯你接著睡。」
「真沒事?沒有哪兒難受?」賀文山眼睛上上下下在林湘南身上掃視,恨不得自己立刻變成一個醫生,看一眼就知道林湘南有沒有受傷,「要不,咱們去一趟醫院吧?去市里那個,我開車,很快就到。」
林湘南無語地甩開他的手,「吃飯!」
她行走自如,臉色如常,賀文山這才鬆了口氣,跟著林湘南走回桌邊坐下。
白糰子剛才被嚇著了,這會兒站在門口叫喚不敢進來。
林湘南叫了它兩聲,它也不肯進門,林湘南只好弄了點兒吃的放進它的盆里,又給它擼了擼毛。
回到屋裡,賀文山已經撂了筷。
他吃飯速度快,這一次卻罕見吃得不多。
林湘南有些意外,「很累?」
「這次熬的時間長。」
賀文山抹了把臉,「我還有三天假期。」
林湘南知道這是想留在這裡的意思,就他這樣子,她也不好把他趕回去,乾脆說:「隨你。」
「那你一會兒有事嗎?」
說有事,林湘南當然也有事,說沒事,當然也可以放鬆一下。
但是,誰家會大白天睡覺玩?
正考慮著要說什麼,賀文山又搓了搓臉,「我自己實在睡不著。」
他的頭髮剃得很短,林湘南清晰地看到他額角兩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
她聽沈相思她們說過,有些人在精神極度緊張、焦慮,或者長時間精神緊繃難以放鬆時,就會這樣。
而賀文山睡了一覺還這樣,顯然已經持續這個狀態有一段時間了。
她抿了抿嘴,硬邦邦吐出來兩個字,「沒事。」
「那……陪我再睡一會兒?」
他不等林湘南點頭,隻眼巴巴地看著她吃完,剛剛放下碗就把人抄了起來,竟是連碗也不讓人去洗。
「賀文山!」
「睡醒再洗。」
賀文山關了窗戶,拉了窗簾,抱著人兜頭滾進了床里。
狗熊一樣的大腦袋往林湘南脖子上一埋,使勁兒吸氣。
林湘南硬邦邦地躺著,過了一會兒,歪頭時竟然發現他青筋直跳的情況似乎好了一些。
她忍不住在他那裡摸了摸,叫了他一聲。
男人好半晌才「嗯」了一聲,林湘南遲疑著,又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回應她的是男人又往她脖子裡吸氣的動作,許久,才說:「沒有,我身體好著呢。」
「真的?」
她微微提高了嗓音,語調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