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林湘南不再賠他躺著了,撐著床準備起來,可剛起了一半,被人從身後一攬一拖,直接落進了對方懷裡。
「賀文山!」
「讓我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
上輩子,因為那該死的說不清的嗜好,賀文山一直盡力避免和林湘南過多的肢體接觸。
這輩子,林湘南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更別說肢體上的了。
做了兩世夫妻,他們之間卻很少像平常夫妻那樣同枕夜話,這樣的親昵也少之又少。
林湘南默了默,而這一猶豫直接被人抱到了腿上。
她忍不住掙扎,賀文山卻只是把下巴墊在了她的肩膀上,低聲問:「這樣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林湘南沒好氣地說。
男人笑了一聲,又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吸了口氣,「真的很好聞。」
「……」
就在林湘南熱得受不了時,賀文山放開了她。
他們睡過了頭,現在已經一點了。
林湘南準備吃點兒東西就回縣裡,賀文山跟在她身後起床,他也睡了一身汗,準備去沖個涼。
剛下床,走在前面的林湘南忽然停了下來。
她「哎」了一聲,「你就只想這樣?」
「嗯?哦不,」頓了一會兒,賀文山才又說:「還……還想讓你也抱我。」
「哦。」
林湘南走了。
賀文山:「……」
他失望地低頭整理床鋪,又匆匆出去沖了個涼,林湘南已經簡單弄了吃的。
吃飯時,兩人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直到林湘南放下筷子,「我又給你寫了些信封,放在桌上了。有兩個裡面塞了我寫的信。」
「好。」
「塵塵還沒消息?」
「嗯,最近沒有,這都是正常的,他們那地方,估計想找人送信都難。」
「我知道。」
只是知道歸知道,一想到塵塵最後連一捧骨灰都沒留下,林湘南的心就忍不住打顫,害怕那樣的情況再發生。
「湘南,湘南!」
手驀地被人攥住,林湘南終於回過神來。
賀文山的手大大的,很寬厚,很溫暖,好像也溫暖了她的心。
「我們不會重蹈覆轍!」賀文山說。
他用力握著林湘南的手,聲音像他的手一樣帶著力度,「我保證!」
林湘南的心定了定,用力吐出一口氣。
她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來,「我東西收拾好了,先走了。」
這是不信任的表現。
賀文山看在眼裡,卻也沒忙著解釋。
他起身幫她推出自行車,灌了一壺水掛在車把上。
「下周如果有時間,我再回來。」
答應了給賀修業煲湯,林湘南記著這事呢。
「不用特意回來,小四那我會照顧,你忙你的,我有空就去看你,路上你小心些。」
出了家屬院,林湘南頭也沒回踩上車子走了。
如今她的自行車已經騎得很溜了,也幾乎不會再摔跤。
賀文山遠遠地看著,曾經只會輕言細語小鳥依人的妻子,如今颯爽得令人心悸。
她是優秀的,是上輩子的他太狹隘了,竟然將她關在家裡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