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樣一說,賀文山也想起來了。
「早晨我過來就沒見過它。」
「不可能,早晨我還讓塵塵給它弄了飯。」
林湘南起身到院子裡去看,凌雲的狗盆乾乾淨淨,喝水的盆也乾乾淨淨。
她下意識要出去找,卻被賀文山攔住,「這狗受過訓,認家,也許是出去玩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林湘南食不知味地吃了午飯,卻沒想到,之後一天、兩天……一連數天,凌雲也沒回來。
直到某日,賀文山面色奇怪地拿著一封電報過來,上面只有寥寥幾次。
「已至,與雲俱安,勿憂。」
林湘南汗。
她急急忙忙找了這麼多天,還以為鎮上有哪家人手腳不乾淨把凌雲逮去吃了。
賀文山和她的心情差不多,見她這幅樣子,說道:「算了,有條狗陪他,也是件好事。」
林湘南點頭,看著手裡這封短短的電報,正準備說幾句感謝的話,賀文山鼻翼突然聳動了兩下。
「做魚吃了?」
「啊?嗯。」林湘南點頭。
塵塵走後,她的確難過了好幾天,但現在已經調整過來了。
塵塵不在家,她更要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照顧自己,這樣才能在塵塵需要自己時,立刻想辦法幫到他。
一條小魚被林湘南反覆煎過之後,加水燉了湯,此時裡面正咕嘟著幾塊豆腐。
她一個人吃,做的不是很多。
賀文山卻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好香啊。」
人家特意來給自己送電報,不投桃報李似乎是不可能了。
林湘南試探著說:「那一起吃點兒?」
「可以嗎?」賀文山問。
林湘南無語,但嘴上只能說:「可以啊,當然可以,謝謝你把塵塵的消息告訴我。」
這一次,輪到賀文山心裡不好受了。
這點飯如果兩個人吃,就不夠了。
林湘南又去院子的小菜園裡拔了兩顆青菜、蘿蔔,又泡了點兒粉,一併扔進了鍋里,來了個一鍋亂燉,又糊了一圈餅子。
這是林湘南算著賀文山和自己的飯量做的,但……她還是沒吃多少,基本全被賀文山一個人吃了。
到最後,林湘南幾乎放下了筷子。
「賀大團長,你是在軍區吃不飽飯嗎?」
「不是吃不飽,」賀文山抬起臉來,黑黢黢的臉不知是不是吃得熱了,透著絲絲紅氣,目光熱烈直白,「是在食堂吃不到這樣對口味的。」
「……」
她現在做飯基本上已經不是完全的家鄉口味了,而是將當地的飲食特色和家鄉的味道結合在一起。
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這種用本地食材做出來的家鄉味道恰恰是最符合他們口味的,否則就會像賀修業剛來時那樣,死活吃不慣食堂的飯菜。
被賀文山這樣盯著,林湘南有些不自在,微微撇開了頭,「都吃了這麼多年了,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你不用這樣。」
賀文山明白她的意思,他其實當然並不挑食,真正困難的時候皮帶都煮著吃過。
「真不是習慣問題。吃下去和喜歡吃是兩碼事,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