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男人出現,黨校的領導們紛紛湊了過去。
「顧同志,怎麼樣?沒有受驚吧?」
「顧同志真是太為我們著想了,這麼一點兒小事,沒想到您還親自過來了。」
……
林湘南是見過那幾位領導的,平日裡雖然也算平易近人,但像現在這樣……
林湘南有些無語,心中愈發好奇這位顧同志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一擺手,「我沒什麼問題,就是覺得,咱們這裡的同志們做起事來主觀臆斷的精神很強烈啊?」
這話就有些重了,公安局的局長額頭立刻掉了一大滴汗下來。
他背著手,說了這一句就不再說了。
公安局長只好硬著頭皮問:「領導,底下人做事有時候比較急躁、粗糙,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您指出來,我一定督促他們改正。」
「指出來?我可不敢!」男人拉了把椅子,按著林湘南讓她坐下。
林湘南有些尷尬,在場的隨便拎出一個來,恐怕職務都比她高得多。
正在她猶豫不知該不該坐的時候,那人又拉過一把椅子自己坐下了。
「不如我就在這裡等著吧,你們什麼時候審完剩下的人,也好過還要麻煩你們,到我那裡去審林主任了。」
聽話聽音,如果這還聽不出眼前這位祖宗生氣了,公安局長這些年的工作也別幹了。
他苦哈哈地扭頭看去,希望黨校那幾位老相識能幫忙說說話。
誰知道,除了韓秉坤給了他一個好好收拾你家後院的眼神之外,其他人都或直接或間接地轉過了頭。
生平第一次,林湘南體會到什麼叫做如坐針氈。
而那位局長險些是個妙人,看了眼跟在林湘南他們身後出來的閆維安,立刻一腳踹了過去,拎著他的耳朵去了解情況了。
他一走,氣氛就更加怪異了。
林湘南站起身來,對著年輕男人就要鞠躬。
誰知男人動作很快,沒等林湘南彎下腰去,就扶助了林湘南。
「林主任,您這樣,我就擔待不起了。」
這時,只聽「嗖嗖」的破風聲由遠而近。
男人立刻收手,就在他縮回手的一瞬間,一顆見稜見角的石子擦著他的袖子飛過,白襯衫頓時破了一道口子。
幾人大驚,立刻四處尋找。
然而,他們看了一圈,也沒看到這顆石子從哪裡來。
林湘南一怔,石子在這兒,就證明塵塵也在這兒,這孩子沒有躲起來,竟然守在公安局外面了嗎?
就在黨校幾位領導忙著要人警戒的時候,林湘南尷尬地站出來說道:「幾位領導,不必擔心,是我兒子,他從小和我相依為命,剛剛這位同志靠近,可能他以為有人要害我……」
眾人一聽,頓時無語。
不過,開學有一段日子了,林湘南家的情況他們多少也有些了解。
韓秉坤適時說道:「林主任,塵塵在哪兒,你叫他出來吧,別躲著了。他從昨天晚上折騰到現在,應該也累了。」
其實何止是塵塵,林湘南現在都眼酸腿軟,難受得不行。
她揚聲喊了兩聲,就見身旁的男人忽然抬頭,長臂一伸接住了什麼。
林湘南眨了眨眼,這才發現,人家接住的哪裡是什麼東西,分明是自己的兒子。
另一邊,凌雲嗚嗚兩聲,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