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秉坤被推了一下,但他還是沒走。
「王處,這事很重要!」
那位想找藉口把他攆走的王處長忍不住皺了皺眉,斥了韓秉坤一眼,「你怎麼回事?」
「那位被安排住在外面的學員你還記得嗎?叫林湘南的。昨天晚上她出事了,有人以偷狗為名翻牆入室……」
「是公事吧?這位同志不妨直接說,可不要因為我,耽誤大家的事啊。」
一道年輕卻溫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韓秉坤抬眼看去,這人劍眉星目,身姿筆挺,一看就是部隊出身,只是不知為何,並沒有軍人身上特有的煞氣,反而有種溫潤謙和君子如玉的感覺。
「領導好,我也是部隊出來的!」沒等王處長等人阻攔,韓秉坤上前就敬了個禮。
「哦?」來人略感意外。
韓秉坤報上自己的番號,激昂的聲音略顯無奈,「只是後來,家母病重,生怕我在外有什麼閃失,這才轉業的。」
「理解,理解!」年輕男人拍了拍他的手臂,「看你滿頭大汗的,急壞了吧?到底是什麼事啊?」
韓秉坤面露難色,誰知這時剛剛一直按著他的王處長在後面給了他一下,「領導問你你又不說了!」
韓秉坤著實有些無奈,這位王處長平時是個再正直不過的人,從沒像今天這樣無厘頭過,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
他只好壓低了聲音,簡單把事情說了說。
「哼!他說沒證據就沒證據?怎麼?非得女同志真的受到傷害了才算證據嗎?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教他們這麼辦案的!」
說完竟然拽著韓秉坤上了車,讓人直奔公安局。
無論是被拽上車的韓秉坤,還是車下的其他領導,都呆住了。
眾人錯愕的目光下,小轎車直奔公安局。
公安局裡。
林湘南正艱難啃著一個窩窩頭。
早飯是沒有的,水也是沒有的。
窩窩頭打破林湘南這些年的記錄,不知是怎麼做成的,比石頭還要硬,林湘南咬一口都得半天,更別說嚼碎咽下去了。
她覺得有些好笑,敢情這些年被賀家兄妹欺負的日子不是最苦的,在邊境隨時炮火隆隆也不是最苦的。
原來公安局裡的日子才是最苦的。
這間審訊室有陰又潮,只有上面的一扇小窗能透進來一點外面的光,可是,炎炎夏日裡,林湘南卻一層接著一層地起雞皮疙瘩。
對面不斷輪換的兩人接連不斷地拍桌子,林湘南心口隱隱發疼。
她總覺得,她或許得了什麼病,不然應該不至於別人拍個桌子或者突然大聲說話,就總是心口難受。
艱難與窩窩頭鬥爭著,林湘南想著塵塵的事。
那孩子也不知做什麼去了,家裡的錢和重要東西,她從來都沒有瞞過他,他現在應該能吃上飯吧?
正嚼得腮幫子疼,忽聽有人冷哼一聲,「沒有證據?那兩個人呢?沒證據就給我審到有證據為止!」
鏗鏘有力的聲音,讓林湘南感到錯愕。
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名身著軍裝,身姿筆挺的男人從外面闊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