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冬呆住。
「可,可是……一輩子……」她想說,一輩子還有那麼長,不結婚,賀文山一個正當年的大男人能忍得住嗎?
可是,沒說完就被賀文山打斷了。
「我的一輩子就不勞齊同志操心了!我的女人做什麼都是對的!以後不許再去打攪他們母子的生活!」
冷冷地丟下一句,男人邁著大步離開。
齊曉冬呆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在黑夜裡狠狠啐了一口。
「呸!有病吧!當誰真喜歡他一樣!」齊曉冬瞪著賀文山離開的方向,「如果不是為了錢和前途,真以為我會理你嗎?」
「我女人」!
只要一想到這三個字,齊曉冬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與之相隨的,還有賀文山眼底隱隱的凶光。
讓她感到恐懼。
不知道她繼續下去,賀文山會怎麼做?
會打她嗎?
還是……對自家男人動手呢?
夜風吹過,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齊曉冬卻打了個哆嗦。
齊曉冬悶悶地回了家,只覺得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糟蹋了。
進門看到陳秀茹,齊曉冬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最看好的賀文山看起來真不會要陳秀茹了,她必須想個辦法,從軍區里找個最有前途,最有錢的男人。
之後幾次再見到齊曉冬,對方都遠遠避開,要麼不和她打招呼,要麼含糊著應付一句。
比不上林湘南與其他家屬的關係,但,與之前相比,已經算是不錯了。
當月,內部大會。
會議快結束時,沈衛華照例詢問大家是否有其他事情。
這個時候一般大家都收拾收拾準備走人了,每人臉上罕見地放鬆。
誰知一片靜默中,賀文山忽然起身。
他對主位上的領導敬了個禮,「領導,我有一句話講。」
「講嘛。」心中意外賀文山的突然冒頭,沈衛華和梁勤還是這樣說。
賀文山點了點頭,「我提議,由家屬們負責供給軍營日常所需,糧食、衣物,每人分批到人!」
話剛說完,就有人打翻了茶杯。
會議室里響起成片的咳嗽聲。
就連沈衛華也呆住了。
這叫什麼話?
家屬們那是來隨軍的,不是來當奴隸的!
他們這個軍營里多少人?
家屬們才多少個?
不過,作為親親好領導,沈衛華必須要聽一聽徒弟是怎麼想的。
「說說你的理由。」
「她們太閒。」
又是一片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不斷有人暗暗給賀文山甩刀眼。
奶奶個孫兒的,就仗著現在你沒有家屬是吧?
沈衛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這話怎麼說的?家屬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戰士們做後勤工作的。」
「是這樣的,去年家屬院做出了一項提議,提議加強幹部個人作風問題考察,並將家庭、家屬素質併入其中,一併考察。近來,不少家屬上躥下跳,試圖擾亂家屬院和諧。在座各位想必都明白,不團結,在戰場上會是什麼結果。仔細歸納一下,我認為,在座大多數人的素質考察時不合格的!既如此,倒不如教教她們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