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距離醫院有一段距離,三人一起步行過去。
路上,三人不斷看到往刑場跑的人。
偶爾目光掃過阿喜,臉色不是太好。
「潘太太,不會有人等我們走後,找你們的麻煩吧?」
「不會。」阿喜說,「頂多是埋怨我們沒有求情,但這事,我們說了能算?」
林湘南點頭。
阿喜這個人,總體上是挺聰明的,只有愛女太過,反而失了客觀。
三人到時,差不多已經就緒了。
當地人三三兩兩擠在一起,大多數人都還沒從這五個老實巴交的人怎麼突然變成殺人犯的變化中反應過來,大多只是呆呆愣愣地看著。
家屬們這邊,齊曉冬笑著擠過來。
「小周恢復得挺不錯啊?這就是潘太太吧?你好你好,下一次就是我來負責送藥材到藥廠了,正好咱們今天可以提前認識一下。」
她笑著朝阿喜伸出手。
阿喜禁不住看了林湘南一眼。
這些天她來照顧周紅麗,早已了解到是林湘南提議她來負責押送藥材的。
如今有了變動……
阿喜清了清嗓子,身板漸漸挺了起來,雙手沒有任何要伸出去的意思,驕矜地望著齊曉冬,「你是……」
「我,哦,我是齊曉冬。」齊曉冬笑著說。
她再次把手往前送了送。
「哦,齊同志啊,下次是你來送藥材是吧?知道了。」
阿喜不咸不淡地對齊曉冬說了幾句,轉頭對林湘南說:「走,陪我去跟郭主席說幾句話吧?」
上一次不合時宜,如今郭玉玲又到了阿喜的地盤上,怎麼也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走了幾步,阿喜問林湘南:「怎麼回事?有人不服氣你,想要給你拆台?」
林湘南笑。
她剛剛說錯了,阿喜是真的挺聰明的,有著天然的敏感性。
「隨他們去吧。」
反正她在這裡呆不了多久。
阿喜不知其中緣由,吃驚地看了林湘南一眼。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林湘南依舊笑笑。
阿喜繼續追著問:「這世上就沒你在意的東西嗎?」
「自然有。」
阿喜頓時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兒子。」
「……」
很快,行刑開始。
刑場在工作人員的大聲呼喊下,變得鴉雀無聲。
事實證明,親眼看著一個人被殺死,也是需要一些勇氣的。
在號令上膛的聲音中,林湘南感覺自己的心口一緊,鼓膜躁動,心臟狂跳。
她的肩膀上仿佛突然襲來大力,子彈仿佛向著她飛來。
「湘南?湘南?」有人搖晃她的肩膀。
林湘南驟然回過神來。
幾個人都擔心地看著她,郭玉玲正拿著手帕給她擦汗。
「有這麼熱嗎?你怎麼頭髮都濕透了?」阿喜奇怪地低聲問。
「林主任是不是不舒服?」周紅麗說。
林湘南這才發現,五個人在地上濺出五朵血花,已經先後倒在了地上,工作人員正在確認過死亡。
我搖了搖頭,心知自己雖然重生了,怕是也留下了心結。
未免夜長夢多,如果有機會,自己還是儘早離開得比較好。